第4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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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的邵明曜补课班上,林晃多溜了几次号。他之前一直没意识到会整个寒假见不到邵爷爷、北灰和邵明曜,直到昨晚听邵明曜站在门外低语了那两句。
嘶。
林晃回过神,揉了一下头,“又怎么了。”
邵明曜收手,透过镜片冷淡地看着他,“走神几次了?”
一旁的俞白不动声色地睁开眼,笔尖原地落下一个选项。
小动作挺明显的,但邵明曜仿佛没看见,只朝林晃一抬下巴,“再溜号,就站着听。”
林晃沉默地别开头,等邵明曜背身写算式,摸出口罩戴严实。
一上课就凶,不怪秦之烨烦他。
那么大一罐曲奇算是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邵明曜一回头,就见林晃遮在口罩后头耷着眼睛看题。
他过来按了一把林晃的脑袋,从兜里摸出把巧克力扔桌上。
林晃木着脸晃了晃被搞乱的刘海,隔了一会儿,才又摘下口罩吃巧克力。
礼拜五下午,邵松柏送机,邵明曜被喊着一起上了出租车,和林晃坐在后排,中间隔了只巨大的登山包。
他瞥了一眼,“就带这么几件衣服?”
“没衣服。”林晃说,“都是些杂物。”
其实大半个书包都装着卷子和书,衣服只有一套换洗的,再就是他的小狗。
邵明曜看向拉链缝,那里钻出一坨乱糟糟的毛毛。
林晃伸手拉好,“怎么了。”
邵明曜没说话,伸手把包提了一下,掂掂分量。
林晃第一次来机场,被邵松柏领着走完一溜流程,站在安检入口旁和爷孙俩告别。
邵松柏不啰嗦,只叮嘱了一句带的牛肉干怕潮。林晃要拎靠在脚边的行李,邵明曜弯腰替他提了一把,随口问道:“下机有人接么。”
“姑接。”
“上海挺多吃的玩的,多走走。”
“嗯。”
“外滩很漂亮,还有浦东美术馆。”
“知道了。”
小蛐蛐唠嗑似的几个来回,背个包的功夫就唠完了。
邵明曜朝安检口一抬下巴,神色平淡,“节后见。”
说着,林晃感觉衣兜一沉,垂眼瞟去,口袋里露出一角巧克力纸。
邵松柏已经走远了,邵明曜也转身要走。
擦身而过时,林晃垂眸低道:“曲奇还有呢。”
邵明曜脚步顿了一下,林晃又说,“晾在烤盘上,你摸着凉了就密封好。”
“知道了。”邵明曜看他一眼,“走吧。”
机舱里自带某种白噪声,像是空气的波动。林晃从舷窗看着小城市越来越远,直到彻底被云层遮挡不见,他昏睡了一会儿,醒来就摸出巧克力吃。
秦之烨特供邵明曜的100%黑巧,又苦又酸,直到下飞机跟小姑回了家,舌头都还涩着。
姑父单位批的公寓在闵行区,有两个卧室,林晃和表弟挤一挤。
下飞机第一顿吃饺子,姑包的比邵爷爷的好看,但馅不够香,饭桌上还抱怨上海菜重糖油,又说表弟的幼儿园终于定了,公立没考上,多花点钱去附近的私立。
林晃听了一整晚家长里短,只安静地吃,像是又回到了以前。
睡前他才把成绩条拿出来,小姑照老样子安慰了他一句,倒是姑父叨咕说好像比以前强了点。
话音刚落就被小姑搡了一把,让他少给人压力。
夜里林晃起来去厨房看,果然小姑还是没断电磁炉和水壶的电,他把线拔了,才安心躺回床上。
要睡时,忽然收到了邵明曜的短信。
别说短信,就连微信,邵明曜都有好些日子没给他发了。
【巧克力给错浓度了,少吃,会失眠。】
装什么,就是故意要苦他。
林晃使劲一攥小狗的脖子,回了一条。
【全吃了,睡很好。】
林守萍不给林晃派活,他呆在家无所事事,早晚学习,白天出去探店。
上海是法甜理想国,林晃从没见过这么多店,那些世界上有名有姓的主理人都在这里扎了堆,每天探个两二家,十来天扫下来,方觉自家小店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座城市挺窒息,班味学味充斥了各个角落。在外滩、在地铁、在老破小的早餐店、甚至是大街上,随时有人突然掏出电脑。
但这些人又活得自在,林晃探店时摘了口罩,没人指点,只有个女大学生羞赧地夸他好看,后来又有个金发白人小哥对他笑着说了一串英语,他一个词都没听懂,估计是因为对方发不出标准BBC口音,不是因为他英语太烂。
邵明曜每晚都给他发一条短信,像回到了前几年。
【北灰挠坏了院墙,年前油漆工坐地起价二倍。】
【他俩到D市了,小俞说在一家网红店疑似看到了陈亦司。】
【我让他们去眠蝶,他们嫌小不去。】
【对了,陈亦司放送了和你练拳的视频,小俞已经被你吓死了。】
【作业写得怎么样了?】
【外滩和浦东博物馆去了么。】
【年前扫除,顺便去你家看了眼,电源都断着呢。】
【爷做了新疆烤包子,皮牙子羊肉馅,挺成功。】
林晃回:【给我冻几个。】
【林晃,曲奇又吃完了。】
林晃收到曲奇告罄的短信也没回,隔天早上四点起床,外边天还黑不溜秋的,他跑去市中心排队买他觉得好吃的葡萄白脱饼干。
饼干一盒八块,要两百多,他算算剩下的假期,买了二盒给邵明曜寄回去。
结果快递刚发出没俩小时,就收到了来自邵明曜的快递。
巨大的两件,一件是只崭新的大拉杆箱,另一件是快递套娃,林晃从里面拆出一厚一薄两件毛衣,一件他没尝试过的
衬衫,毛线帽,绒睡衣,一大盒秦之烨家的巧克力,还有一团奇怪的毛毛,黄不黄白不白,略油,疑似从北灰身上现薅下来的。
林晃把快递摆了一地,林守萍惊讶道:“小晃怎么突然开始网购了?”
林晃没多解释,自己把东西放好,进卧室去给邵明曜打电话。
嘟了几声才接通。
邵明曜的声音比想象中冷淡,“怎么了。”
林晃临时改口问道:“你干什么呢。”
“刷题。”
林晃抓了把巧克力,“怎么又是100%的,还这么大一盒。”
邵明曜一顿,“寄错了,学糊涂了。”
还装。
林晃把话筒贴近耳朵,“是北灰在叫吗?”
“嗯。”
“叫什么呢?”
“爷不让它吃酱肘子,委屈了。”
“爷酱了肘子啊……”
邵明曜自觉道:“切了一半,冻进你家冰箱了。”
林晃没话说了,电话另一头也不再吭声,他索性戴上耳机,听着那头翻书写字的动静,也掏出卷子。
除夕前一天很晴,林晃去外滩边学习,这次换邵明曜主动打了电话过来。
外滩有敲钟,小钟每十五分钟清脆地叮咚叮一下,大钟每小时发出雄伟的当当撞响,邵明曜从早听到晚,又听着林晃上了公交车,晃晃悠悠地驶过远隔千里的大街小巷,听他进门和小姑打招呼,听他丢下手机进去洗澡,被表弟捉弄,学习时嚼着爷给带的小肉干。
林晃第二天醒来发现老手机自动关了,纳闷了一会儿,才恍然想起前一晚一直没挂电话。
他依稀记得睡前邵明曜说了晚安,但记不太真切,也可能是错觉。
除夕一整天都挺安静,小姑父打了一天的祝福电话,林晃帮着贴春联做饭,忙前忙后,一直到深夜。
收完饺子已经快12点,林晃困得不行,表弟却很兴奋,掰着指头给他显摆收了多少压岁钱。
爸妈给了,姑叔给了,爷奶给了,姥姥也给了。
他手撑着林晃的腿面,“姥姥给你了吗?”
林晃没吭声。
林守萍在客厅喊吃水果,表弟撒欢地跑出去,林晃方才吐了口气。
今年他没要压岁钱,林守萍和他争了两个来回就作罢。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一切都顺着他,哪怕是给红包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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