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醋意淹的失了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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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鼻梁:“是八年前那个看到顶头长官猥亵未成年雄虫当场报警,明知道自己没靠山没背景也无论如何不肯改口供、最后分派救援任务,救了只死雄子出来被追责罚款还得给雄虫开一辈子服务车的那位。”

    “哦哦,知道知道。”当时那事闹得沸沸扬扬,一提他就想起来了:“空航那边的老木头是吧?前阵子还听虫说,如果他不死咬着那件事不撒口,滑润点说是误会现在肯定也混个领导当,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太遗憾了。”

    “失去能干的将领,是帝国的遗憾,不是他的遗憾。”戎北侧靠在办公椅上,看着自己挂在墙上的一大片军功章,不屑的笑:“那些虫本意也是怕他这种耿直虫慢慢爬上去,故意为之,他该清楚。”

    “这样吗?”听着戎北这样说,哈特唇角一勾,神秘兮兮凑近他:“那我就奇怪了,这种事上你这么清明,上次我给你分析你家雄主根本不是为了你的钱,你怎么还一口一个他就要你的钱呢?”

    面对哈特的指责,戎北不爽的瞥开眼,似是不愿承认:“我什么时候说了。”

    “什么时候?”哈特很故意的摆着手指头讲:“他逃跑后我查监控,看到你们在厨房闲聊时、三楼隔间吵架时,以及卧室抱抱时,你都说了。”

    “我……”戎北哑口无言,几秒静默后仿佛突然卸下防备,沮丧叹息:“那我能怎么说?说:‘我知道你根本不是想要我的钱,但我就是要赖账,不论如何都不能和你离婚。’这合适吗?”

    “说赖账干嘛啊!”这话把哈特说急了,啪叽一拍大腿:“说你喜欢他啊!”

    “我喜欢他?!”戎北听罢蹭的起身,仿佛会吃虫的豺狼虎豹般危险。

    “你瞪、瞪什么眼啊?”哈特缩了缩脖子,后退两步:“这……和雄主说喜欢,不正常吗?”

    “正常吗!”戎北一掌拍在桌上,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戎北!多说一个月就要去荒星出任务的军雌!是我自己非要去的!名单已经下了,我不走都不行!这时候说爱他,不比说他骗他还过分?!”

    “呃……”哈特持续战术性后退,并不屑撇嘴:“我可没说爱他,我说的是喜欢,你自己都填补成爱了,还在那遮遮掩掩……”

    戎北沉默半晌,始终板着脸,像是强调回答,也像是坚定自己般答:“我和他结婚,只是因为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所有去外星开荒的军雌必须已婚,有雄主或虫宝押在母星才有资格申请,我为这事折腾了三年,到最后功亏一篑?”

    “老大,跟了你十几年了,我说句实话。”哈特步步退后,直到握住门把手才仿佛有了后盾,底气十足的开口:“刚结婚时你看过他一眼吗?家里放着个雄主你问都没问过,甚至怕接触多了他和利罗维德一样算计你和你雌父。但自从这次回来等任务,你们见的次数多了,你每天要用三倍的安抚香才能平静。上礼拜听说有个雄子来找你,你屁股一抬蹬蹬蹬的跑下楼我都没追上,回头一见是不认识的,你那脸和海底沉船似得回来了,自己心里没点p数?”

    戎北:“……”

    “再说那雌侍。你也回过几次家,三方监控的事却完全都没注意过,反而他一来就给抓了个一锅端。是,可能你心思都在雄虫身上,但你也说过,生活如战场,输就是输,你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比你强。看看你雄主和他在一块,相处和谐,说说笑笑,他给你做过饭吗?给你夹过菜吗?给你竖过大拇指吗?对你脸红哪次不是被你气的,有过羞答答捂上脸蛋眨眼睛的时候吗?”

    戎北听着他一句句的说,眼眯的寒光直冒。哈特紧紧攥着门把手,直视着他的眼睛坚强继续。

    “现在这社会,雄虫少的都快灭绝了,千把个雌虫里才能捞出一只雄的来,像你雄主那个年纪的都被保护得天真的和什么似得,脾气大动手挠你两下那是在意你,不然才懒得理你。你也要清楚,雄虫地位高是因为上任虫皇霸权遗留的律法问题。这任虫皇年少继位,虫后把持政务,雌虫地位正在逐年升高,这世界一切都在变,保护雄虫的法律也迟早会变,搞不好再过两年政策一改,上面的看你在外星,让你把闲着的雄主交出去公用,你后悔不?”

    虽然知道戎北最讨厌被指挥,哈特仍然把所有自认为该说的话都说出来,留下一句:“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也算对得起你这些年提拔我。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而后关门离开。

    寂静的深夜,戎北独自站在寂静空旷的军部办公室,望着窗外。

    哈特说的那些,他怎么可能没想过?

    只不过,自从得出‘不舍得走=任务失败’后,就等同知道了结局。

    说他是骗钱、是可以玩可以逗的宠物,都有转圜余地,总归是守着协议结婚时说好绝不对他做什么的约定没变。

    若真张口说了喜欢,就全然不同了。

    按他的性格,一旦这层窗户纸戳破,他必然是要留在虫星不会再走。

    而这样的临阵变卦,运气好撸军衔罚薪水打军棍。运气不好……争分夺秒的相爱后又被强行征走,最终落得个异星遥望的结局,让小猫怎么过下半辈子?

    想着,戎北目光不经意又落在不远处挂着的军功章上。

    此时,那少年时拍的照片旁边的红绒布上印着两个浅浅的指头印,是韩麒上次压出的痕迹。

    那天,小猫就站在这,眼光璀璨的回眸看着那照片问:“我可以抠吗?”

    想着这些,戎北一只手不由自主的印上那只浅淡的手印,不自觉的笑笑:“谁说他脾气大。”

    先前故意欺负他让他做仆虫时,他穿着柔顺可爱的黑白侍虫装,手中捏着两只棍棍儿甩打着鸡蛋羹温柔笑应:“嗯,你说我二十,那我就二十。”

    甚至,在故意用他做套对付管家时,他也应该清楚,想收拾管家有一万种方式,偏偏自己选了引贼入扣抓取罪证的方法让他以身饲虎,却也只是摆摆脸色挣扎几下,后很快情绪转和,开始好说好商量的试图解决问题。

    他家雄主,除了被惹急时会凶一小下,其余时间真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完全不拿雄主架子,乖的不得了。

    就因为这样乖,所以不能再给他添任何烦恼,尤其是爱,不谈为好。

    先前总觉着,同样是忘不掉,比起销魂蚀骨的思念意难平,单独的恨就要轻上得多。对他凶着点,能让他永远记住他坏心眼的雌君,却不会为此思念。

    但自从安斯顿出现他才明白,有些事,错过就是错过,利利索索的走了就结了,无论做什么都是牵扯,没有必要。

    想着,戎北坐回监控前,几乎认了命般的麻木靠坐回办公椅上,调出家里唯一正式而没被拆除的家庭监控中的画面,在黑暗中继续呆看着。

    直到,那只雌侍帮他的猫咪雄主铺床后站在门口没走,猫咪低声说了句:“今晚可以留你睡这……”

    听到这话,精神萎靡的戎北突然眉头一皱,一双金棕色眼危险眯起,盯向光屏!

    他说什么?

    留他睡?!

    凭什么啊?凭什么这只雌虫才刚进门半天就能得到那么多,就凭他抓了几个军用监控?!

    空气中飘满了浓重的醋酸味儿,五秒钟后,某只刚才还下定决心不再打扰的雌虫被酸楚的占有欲填满到失去理智,一把拽掉紧紧束缚着翅翼的军装衣扣后直接踹开办公室的窗!翅翼纵展跃下高楼,朝着家的方向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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