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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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边的小桌上放着两盏温热的茶水，像是一条楚河汉界，将泾渭分明的两人远远隔开。

    裴衍拿起茶盏，眸光扫了一眼旁边搁着的书，最终还是没有拿过来。

    马车上一片静谧，只有街巷的热闹声偶尔从帘子外头传来，鲜活又生动，和马车里形成强烈的对比。

    虞嫣贴近窗边，将帘子掀起来一个小角，十分有兴致地看着外头。

    裴衍没有被车外的声音吸引，倒是注意到了虞嫣的动静。

    她今日的打扮端庄秀美，与前几日的锦衣华服有所不同，和从前在宫中暂居时也大相径庭，却意外地贴合周身的气质。

    衣裳被鹤春昨夜仔仔细细地熏过，香味很淡，方才在外头也闻不见，现在坐在马车里，倒是丝丝缕缕地泄了出来，如烟如袅，打在裴衍的脸上。

    他握着茶盏的手指紧了紧，视线定在虞嫣的脸上。

    虞嫣全然没有发觉，身子微侧，衣裙随着动作转过些许，衬出仿佛一掌可握的纤细腰肢。

    “叩叩。”

    裴衍抬手敲了敲，马车应声而停。

    “公主且安坐，我骑马随行便是。”

    说完，他就干脆利落地下了马车。

    虞嫣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的时候，只看见他头也不回的背影，又被落下的车帘完完全全地遮挡住。

    马车里只剩她一人。

    方才贪看的热闹如潮水般褪去，车轮向前滚动，桌上被裴衍随手放下的茶盏随之晃了晃，溅出两滴已经冷了的茶水。

    虞嫣垂下眼眸，目光不知道落在了何处。

    *

    后边马车上，邓安宜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裴盈说话。

    苏姨娘素日里就是个深居浅出的，裴盈虽然性子没随了她，却也不常出来走动。两人之间不过是薄薄的面子情。

    马车慢慢停下来。

    邓安宜疑惑地挑开帘子：“离宫门还远着呢，怎么就停了？”

    她探头去看，裴衍已经从马车上下来了，和齐轩吩咐几句，便翻身上了马。

    “这奇了怪了……”邓安宜小声嘀咕，“好端端的马车不坐，怎么走半道上，反倒要骑马了？”

    她的目光在裴衍和马车之间来回扫动，想起裴衍至今都住在书房里，前几日按下去的心思又活泛起来。

    虞嫣虽然贵为公主，除了封赏那日的圣旨，该有的却全都没有，再加上裴衍对她的态度……邓安宜的心猛地跳了跳，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难道说，陛下其实对寿王还有不满？

    邓安宜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又忍不住按着这个思路往下想，甚至还怨上了答应求娶公主的裴衍。

    昌平伯府本就不景气，裴裕辛辛苦苦筹谋，如今还只是个礼部的五品小官。裴衍作为弟弟，不帮衬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