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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喇喇坐在炕上：“你好了？”

    戚云垂着眼站在榻旁，声音轻轻地：“好些了。”

    “正好，”窦宝珠招来随行的两个丫鬟，让她们将戚云?之前买的两匹料子抱上来，“你给我做一身襦裙，上巳节要用，抓紧些。”

    她虽然不喜欢戚云?，却不得不承认，戚云?的眼光很特别。

    她这两个月试了许多料子，她穿别的颜色时，脸上必须得敷上程度不一的粉，人才会和衣裳一样好看。用这两匹平平无奇的料子比对时，不用敷粉也会显得脸色自然透亮。

    戚云?在伯府里住了一年多，这样的事以前发生过许多次。

    来伯府之时，戚云?与奶娘没有别的经济来源，又没有别的所长，只能靠做些绣活贴补家用，就这样练就了一手好绣工。

    因此，戚云?帮窦宝珠做过许多女红，大至裁衣，小至缝制抹额，不计其数。

    戚云?斟酌着开口：“此去上巳只余十天，恐怕来不及。”

    窦宝珠脸上的笑意凝住：“之前娘亲不让你出门，都是我给你打掩护行方便，那时八天能做一身衣裳，这回十天你竟然做不出来了？”

    戚云?知道窦宝珠生气了，连忙解释：“衣料不一样，缝制方法有差别，用时自然不同。”

    窦宝珠不听她的，皱眉：“不是多给了你两天。”

    一旁的晓荷看不下去。

    之前为了赶出那身衣裳，姑娘没日没夜地忙活，眼睛都快熬瞎。这次姑娘生病，夫人和大姑娘明明知情，一个来看望的人都没有，想支使人时却来了。

    她替戚云?鸣不平：“我家姑娘才大病了一场，身体尚未痊愈。”

    “晓荷！”戚云?惊呼出声。

    可惜已经晚了，“啪”地一声脆响，晓荷白净的脸上多出一个鲜红的掌印。

    “不知死活的东西！”窦宝珠疾言厉色，“主子说话岂有这个贱婢插嘴的份。”说完看向戚云?，“之前就告诉你，别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府里带。”

    戚云?将被打蒙了的晓荷拉到身后：“表姐息怒，我做。”

    “这不就是了，”窦宝珠的面庞上重新挂起笑容，仿佛方才的一切不曾发生过，笑吟吟地，“我呢，也不会让你吃亏，还是老规矩，你给我裁衣，上巳我带你出门。”

    戚云?垂着眼：“好。”

    窦宝珠风风火火走了。

    晓荷眼圈红红地，捂着半边肿起的脸颊，哀哀看着戚云?：“我给姑娘添麻烦了。”

    戚云?叹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下次别惹到她。”

    “对不起。”晓荷哽咽开口。

    “没怪你，”戚云?掏出帕子递给晓荷，“擦擦吧。”

    晓荷双手接了，但还是忍不住替戚云?着急，“才十天呢，如何做得完。”

    戚云?的眸光黯淡下来，想到了别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

    主仆俩昏天黑地忙了几天几夜，终于在二月最后一天赶完大半。

    明日是奶娘的头七，戚云?希望窦宝珠看在她认真做衣裳的份上帮她出府，她想去祭拜。

    其实也不只是想去祭拜。

    所谓知己知彼，既然存了离开的心，就必须提前打算。

    这一回，戚云?特意弄清楚了窦宝珠这一回格外重视服饰的原因，原来窦宝珠要去参加的并非普通的赏花宴，是长英侯府老夫人的赏花宴。

    长英侯府要为世子许怀彦说亲了。

    戚云?深居简出，虽不认识长英侯世子，但听说过他的威名。

    与那些靠祖荫的世家子弟不同，长英侯世子许怀彦幼时便是上京有名的神童。

    十四岁那年，他投笔从戎远赴边疆，八年时间，他不仅立下赫赫战功，还与当时在军中历练的太子成了生死之交。

    前年年底，许怀彦回到上京，当初与他并肩作战的太子早已登基，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