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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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康母在沙发缓了一阵,跟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说道:“我记起来了!那个小宋上门带的东西里头有个木雕人偶,文弘看见后稀罕地很,不仅天天睡觉抱着,白天也是走到哪抱到哪。后来文弘把木偶带去学校,上课被老师发现玩木偶,就给没收走了。”

    “就是在那之后,文弘一到睡觉的时间就开始哭闹不止,得他爸哄着才能睡。”

    康母话说到这,邹舒兰脸色突然很差地说:“一个多月前,文弘班主任把木偶还给我了。”

    巧合的是,康文弘也是从木雕拿回来的那天起,就变得非常嗜睡且难以叫醒,而直到今天,见识过褚宁的本事后,康家人才知道,孩子竟然是在睡着之后离魂了!

    那木雕绝对有问题!

    几人同时想到这一点,邹舒兰更是火急火燎地跑回屋,打开一个上锁的小抽屉。可她在抽屉里翻找许久,原本被她锁在抽屉里的木雕人偶此时却不翼而飞了!

    邹舒兰喃喃道:“我明明就把木偶锁在里面。”

    康严明跟康母都没有碰过抽屉,孩子更不可能知道被没收的木偶早被还了回来。

    能是那个木偶长脚了跑了???

    心想之下,康家三口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褚宁推着轮椅跟到卧室门口,看着几人难以置信的表情,轻咳一声,十分真诚地提议道:“不如去孩子屋里找找看。”

    康严明跟邹舒兰闻言,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

    这注定是康家人最兵荒马乱的一晚。

    来到康文弘的卧室,康严明推开门,焦急地走进屋内环视四周,康母跟邹舒兰分别打开衣柜抽屉,寻找木雕人偶的身影。

    孩子还安安稳稳地睡在床上,褚宁视线望过去,拍了拍康主任的背,对他说:“在床下。”

    康严明心中错愕,却还是顺着褚宁的话屈膝跪在地板上,用手机打着光往床底照去。

    果不其然,就在床下,一只仅有手掌大小的木雕人偶正竖直站立在床底中间,它穿着一个红绿肚兜,唯有被黑色颜料描绘地的僵硬五官上,硕然挂着一个大大的微笑,看上去相当违和且诡异!

    康严明视线与木偶对视的一瞬间,仿佛在木偶死板的笑眼里读出了一丝冷嘲之意。

    他脚底窜起一抹凉意,整个人都僵住不动了,邹舒兰看他不对劲,想上前把人拉起来,可就在这时,只听床底下响起“咚”地一声,竖直站着的木雕人偶突然摔倒下来,骨碌碌地滚出床底,滚到所有人的视线之内??

    “嘻嘻嘻。”

    “捉迷藏……”

    “真好玩……”

    空荡的屋内,一道细细的声音轻飘飘地荡起在众人耳边,书桌上的纸张无风自动地胡乱扬起,一股阴冷的风不知从哪里吹进来,阴森呼啸着在卧室里打转。

    在场的康家三人只觉得毛骨悚然,邹舒兰跟康母更是失声尖叫。

    只见,木雕的人偶径直滚到康严明的脚边,分明是用油墨涂抹的僵硬五官竟是在一息之间从莫名诡笑的面孔陡然变成一副怀着浓浓怨气的哭丧鬼脸!

    “啊!”康严明大叫一声,惊惧之下一脚就把木偶踢飞出去!

    “呜呜呜……”

    “好痛呀,我好痛呀……”

    “囝囝,我好痛……”

    “你快起来陪陪我呀,囝囝……”

    “我们是好朋友……”

    “好朋友就要在一起……”

    “要陪我一起……”

    细细的声音再次在卧室里回荡响起,飘忽阴森的回音足以使人头皮炸裂,一度吓得两位在场女士差点昏厥。

    木雕人偶被踢飞到床脚,同时,沉沉睡在床上的康文弘也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喊声,仿佛梦见了极其恐怖的东西,喊叫里全是抵触与抗拒。

    康母跟邹舒兰顾不得害怕,慌乱之下就要冲上前,却被褚宁用轮椅挡住。

    邹舒兰心中不解,抓住褚宁的胳膊,眼睛都急红了:“褚大师,文弘他在哭……”

    褚宁却摇头,反手握住邹舒兰的手腕,将一张黄符顺势贴到她的手心,缓声安抚道:“兰姨,看仔细些,不是孩子在哭。”

    障眼法罢了。

    邹舒兰下意识捏紧黄符。

    随后,她只感到手心一烫,眼前仿佛被拨开了一片迷雾,再往床上看去,孩子依旧睡得安稳香甜,而那阵让她揪心不已的嚎啕大哭声,却是从床脚边的木雕人偶身上传来!

    是木雕人偶在哭!

    鬼哭脸上神色扭曲,尽是狰狞恶相!

    邹舒兰:“……”

    邹舒兰:“!!!”

    速效救心丸在哪?她快要晕过去了!

    当然,晕是不能晕的,邹舒兰深吸一口气,跟康母互相搀扶,颤巍巍地向褚宁问:“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褚宁道:“看模样,该是一只炼化过的柳灵童。”

    邹舒兰哆嗦问:“柳灵童?它是鬼还是妖怪?”

    褚宁:“唔,算是阴灵,邪神的一种。”

    炼化柳灵童是民间流传的一种拘役婴灵为己用的邪术,据记载,修炼柳灵童首先便要选择不超过三岁且灵魂纯粹的夭折婴童,取一折柳枝栽种在婴童埋葬之地,待三五年过后回头再看,若是坟地旁边柳树长成,则意味婴童的魂魄已经附着在了柳树之上,这时,炼化之人则需将柳树砍断,取出柳木芯,将其雕刻成童子模样,再辅以咒法,用符咒祭炼九九八十一日,等到木雕童子能口吐细细人言之时,就证明炼化大成。

    炼化而成的柳童子因为具备托梦,耳报的能力,又常被称为耳报神,驱役者可向其求财问路。不过柳灵童毕竟是阴灵化身,且因生前身为婴童,本就没有是非善恶的观念,最终是善是恶,端看地都是驱役之人的家教思想又是如何。

    而很明显的是,眼下这只柳灵童受他的驱役者影响,性格恶劣,并不友善。

    褚宁草草跟康家人解释了一番,康严明接过邹舒兰手里的符?,是一张清心符,有除障明心的效用,随即,他也看到了幻障之下的真实场景。

    鬼脸木偶哇哇大哭什么的??

    好他妈吓人啊!!!

    康家三口面对这样不科学的诡异场面,宛若三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鹌鹑,瑟瑟发抖地聚集起来,躲到褚宁背后。

    “小褚,交给你了!”

    冲啊!打败它!你可以的!

    好在褚宁不负众望,丝毫不惧地缓缓推动这轮椅,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本被阴风吹飞的作业本,找到里头字迹最密密麻麻的一页,冲着怨气十足的鬼脸木偶兜头就是一顿单方面狂殴。

    柳灵童傻了,被揍得一通惨叫。

    偏偏小鬼最容易受到文字信仰上的压制,它竟然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柳灵童恨恨地用两只黑洞洞的眼睛死死盯着褚宁,片刻之后,一道黑烟似的影子从木偶背后幽幽浮起,是它想趁机逃跑。

    不过幸好褚宁早有准备。

    他眼疾手快地掏出一把符?,干脆利落地把柳灵童从头到脚包了个彻底,硬是把那道黑影直接逼回到木偶身体中,可以说是一点机会都不给留。

    偷跑被逮住的柳灵童骂骂咧咧:“……淦!”

    褚宁抄起作业本,往柳灵童身上招呼:“小小年纪,你再骂??”

    柳灵童又挨一顿揍,抖了抖身子,彻底认怂了:“嗷痛!别打别打!我错了呜呜呜!”

    褚宁却不饶它,拽着它的脑袋问:“以后还骂不骂脏话?”

    “不骂了不骂了。”柳灵童用充满怨念地哽咽道,“呜呜呜呜求求您放了我吧。”

    褚宁用手指弹他一下,似笑非笑道:“放了你,让你再继续去害人吗?”

    “我没有害人!”柳灵童反驳一句,随后用细细的声音心虚说,“我、我还没害过人呢!刚刚只是想小小地吓唬他们一下而已,谁让他们要把我跟囝囝分开……”

    柳灵童小声嘀咕,木雕人偶脸上的表情也从可怖鬼脸变得委委屈屈。

    褚宁见状,捏住他的脖子:“欺负人还有理了?”

    柳灵童:“¥%……*”

    它想骂人,可又怕褚宁又拿作业本拍自己,只能叽里咕噜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

    垂头丧气地的柳灵童被褚宁带到客厅,作为被审讯方,它被符?绑地结结实实。

    康家人坐在沙发上,目光落在柳灵童身上打转,一圈又一圈,表情十分复杂……

    “我真的不是故意吓你们呀。”柳灵童这会儿一改之前的恐怖鬼脸风,细细的声音里还夹着点稚嫩的童音,颇为乖巧道,“我来你们家,是想做你们家里的耳报神。”

    “送你来的人是宋西丰?”褚宁把玩着一张符?,问道。

    柳灵童缩缩脖子,点点头:“是他是他。”

    康严明咽了口口水,白着脸问:“可宋西丰不是早就车祸身亡了吗?”

    柳灵童看他一眼,无辜地歪歪头,嘻笑说:“就是他的鬼魂带我找上门的呀。”

    看到康家人眼底露出的惊惧与害怕,揣着小心思的柳灵童刚想诡异一笑,就看到褚宁不知从哪找到本字典,漫不经心地翻开了字典第一页。

    柳灵童:“……”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柳灵童条件反射地哆嗦一下,再不敢耍着康家人玩了,又赶紧细声细气道:“你们别误会,宋西丰没想害你们!他只是想给我找个好人家……”

    说到这里,柳灵童只好把自己的来历一一交代清楚。

    原来,它跟宋西丰都是几年前那场连环车祸里的受害人,由于各种原因,他们在死后没有亲属认领遗体,于是政府便统一把它们安置在了一块便宜墓地。后来,那墓地荒凉无人祭奠,就便宜了一个修炼邪法的道士,直接把当地的孤魂野鬼一并拘役,成了他作尽坏事的恶鬼走狗。

    而柳灵童的运气也不知是好是差,它因为年龄恰好,那妖道便花三年时间把它炼化进一段柳木之中,眼看炼化大成,妖道兴奋之下酗酒半日,昏昏睡去,而宋西丰也就是趁着这个时机,偷偷从妖道家中溜走,将柳灵童送到了康家。

    按照宋西丰的话来说,它们这些役鬼在这些年里被妖道逼迫作尽恶事,想要转世投胎已经没了希望,可柳灵童不一样,它生前是个孩童,若是能找到一户心地慈善的主人家,说不定还能修满功德,再世为人也说不准。

    反正总比跟着妖道迟早魂飞魄散来得好。

    而柳灵童最先开始来到康家,一开始也是满心想着要跟着这家人好好修炼,积攒功德,后来,他跟囝囝??也就是康文弘小朋友玩到一起后,对待康家人就更亲近啦。

    柳灵童细数着帮康家做过的事。

    有康母忘了关煤气灶,它出声提醒,有康严明忘记带文件出门,他好心提示,还有一回他预见邹舒兰会在电视台被人穿小鞋,当晚还给对方托了个梦。

    康家人听完,各个目瞪口呆。

    康母说:“我那天还以为是文弘……”

    康严明附和说:“我也是。”

    邹舒兰张大了嘴,道:“我以为那个梦只是巧合……”

    柳灵童郁闷极了,脸色臭臭的。

    想想它多可怜啊,好不容易逃脱邪恶妖道的魔掌,来到新家,兢业业地做一只又乖又可爱且不求回报的耳报神不说,还认识了新的小朋友。可这样的快乐还没持续多久,意外突发,它被新朋友的老师当做玩具没收,过上了与新朋友分离的日子,过好久才被带回家。

    可就算回家也没完,转眼,它又被女主人关进了带锁的抽屉里!

    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也怪不得他想后面跑出来吓唬人啊!

    柳灵童越想越委屈,把一肚子话说完,偷偷瞥了眼抱着字典的褚宁,就细细地呜咽起来,倒是搞得康家三人心里怪不得劲的。

    尤其康母听完,同情心哗哗泛滥,当即忘了害怕,充满慈爱地看向了木雕人偶。

    说白了,这柳灵童生前也不过还是个不到三岁的孩子呀!

    它就算变鬼了,又懂什么?

    小婴灵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它真是太惨啦。

    柳灵童假意哭哭啼啼,浑身都是戏。

    “呜呜呜我只个弱小可怜又无辜的小孩子呀。”

    “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

    一旁,目睹柳灵童戏精附体的褚宁:“…………”

    怎么办,他捏字典的手又痒了。

    想拍。

    “区别……”褚宁抽出一张沉睡符放在邱长生右手边,“这张,沉睡符,可以包你睡上三天三夜,鬼都叫不醒。”

    邱长生听了他的话,嘴角微抽,虽然有点心动,但碍于褚宁一句鬼叫不醒,他捏捏鼻梁,接着问:“那安神符呢?”

    “安神符就是你用了就睡,包你睡好睡香,睡到自然醒。”褚宁把安神符放在邱长生左手边,清清嗓子,话音一重,“这张,卖两千。”

    邱长生并不在乎被褚宁反复强调的价格,他只是半信半疑,甚至认为心里那点微妙的信任,都来得格外离谱:“确定没骗我?”

    他眼神落在安神符上,全然没有察觉自己的语气跟表情已经变得急切起来,还在坚持问:“你这黄符没动过什么手脚吧?这个安神符要怎么使用?”

    邱长生可听新闻上说过,以前骗子卖符,为了欺负无知中年大爷大妈,都是先把黄符放在特制的药水里,再兑成符水给人治感冒咳嗽,或者在符纸撒上磷粉,造成驱符时冒鬼火的现象,假装驱鬼。

    “我给你个口诀,你对着符咒念三遍就行。”褚宁当做没看到邱长生眼底的警惕,笑问,“邱先生,来一张吗?”

    邱长生十分谨慎:“先给我一张安神符。”

    顿了顿,他又加一句,“我就在这儿用。”

    褚宁有点意外,看了眼天色:“你真要在这里睡?那要加收占地费。”

    “加多少?”邱长生从口袋掏出一张黑卡,冷静道,“没关系,我有钱,你随便刷。”

    “抱歉,这边没有刷卡机。”褚宁反复看了几次黑卡,有点点眼馋,然后把二维码熟练地推到桌前,“麻烦邱先生扫码付一下款,承惠两千三。”

    邱长生:“……行吧。”

    付完账,邱长生拿起左边的安神符,刚一入手,他便感到一阵温和的暖流顺着他的手心在四肢百骸里流淌开来,不过短短一瞬,整个人便浑身都充满了一种如同置身在春日暖阳中的懒散与舒适。

    邱长生情不自禁闭上眼,他实在太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邱先生,邱先生?”褚宁喊了好几声,才把邱长生喊地睁开眼,打趣道,“咒文没念,你拿着符咒就要睡着了?”

    邱长生脸上闪过片刻羞窘,却又觉得这符咒当真有些玄奥,竟是入手就有这般明显的感受,真是闻所未闻!

    他若有所思地摩挲了下符纸,说:“小老板,你教我念符咒吧。”

    “好啊,不过你得先把佛串摘了。”褚宁指指他的手腕,“不然你是如何也睡不着的。”

    邱长生犹豫一下,到底还是把佛串摘了下来,低声问:“它……真的有问题?”

    褚宁说:“你碾碎一颗便知。”

    邱长生捏捏眉心,挣扎片刻:“……算了,等我睡醒。”

    客人不愿面对被朋友陷害的真相,褚宁也不做强求,便认真教起邱长生学习咒语口诀。

    邱长生学得很快,只消两分钟,便记下口诀。为以防万一,他打电话叫身边特助赶了过来,跟特助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后,便迫不及待地拿起符咒默念三遍口诀。

    三遍之后,邱长生在特助欲言又止的目光中,紧张地望着符咒上的朱砂渐渐暗淡,心中惊叹之余,不禁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他再也思考不了太多,唯有困意袭来,往桌子上一趴,便呼呼睡了过去。

    特助神情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喃喃道:“邱总还真睡着了……”

    仿佛是为了配合他的震惊,邱长生趴在桌子上,打出一个响亮的鼻鼾。

    特助:“……”卧槽。

    邱长生三年未能安眠,这一觉还不知会睡到何时。褚宁想想今日进账,非常豪爽地点了两份黄焖鸡外卖套餐,顺便给自家弟弟发微信,喊他复习好了来吃。

    特助守在邱长生身边,见到被邱长生拿下来摆在桌上的那串佛串,没忍住皱了皱眉,想替邱长生收起来,却被褚宁制止:“别碰。”

    特助说:“这是邱总的佛串。”

    褚宁则说:“这佛串藏鬼,你们邱总这么多年睡不着就是它在作怪。”

    特助伸到一半的手顿住,狐疑道:“不能吧?”

    “不然你碰碰看?”褚宁笑笑,云淡风轻道,“不过要是被它缠上,害了命,你可不要来找我。”

    特助感到背后一阵阴风刮过,瞬间打了个颤:“……”

    他倒是谨慎地没有再碰,只是目光时不时落在佛串上,神色惊疑不定。

    ……

    夜风微凉,邱长生睡得格外香沉,特助暂时离开去给他买毯子,留下褚宁一人抱着热乎乎的黄焖鸡的外卖吃得快乐。

    他很快吃完,推着轮椅去扔垃圾,手机却在这时不停震动起来。

    褚宁疑惑地划开屏幕,看到许多条微信留言。

    “哥!白天的热帖被封了,有人在校领导那里匿名举报你!”

    “还说校内帖子是你蓄意炒作,构成创意集市内部的不正当竞争!”

    “还要逼学校封掉你的摊位!”

    “……”

    匿名举报?

    褚宁回到摊位的时候,摊位前果真站了不少人,表面看起来还挺热闹的。

    纪文斌吊着打了石膏的胳膊,挤在人群最前面,与校领导并排站在一起,内心十分得意。

    自从上次被褚宁预言过自己会倒霉后,纪文斌一开始只当对方是在故意恐吓,但没想到,接下来几天,他的运气当真急转直下,不仅工作上出了重大失误,造成公司损失百万,就连他走上马路,竟然也会碰到高空坠物,直接砸断了胳膊。

    刚搞到手还没吃到嘴的女朋友为此跟他分手,纪文斌大怒之余,对褚宁更是恨上加恨。

    将近小半个月里,他除了思考要怎么转运以外,更多的就是在想,要怎么从褚宁身上报复回来才过瘾。

    而今天,他的机会来了!

    因收到多封匿名举报信,前来创意集市视察的领导是校内总务处主任。这位主任年过四十,长着一张国字脸,人看起来非常严肃,姓康。

    康主任站在摊前,看一眼趴在桌上睡觉的人,见对方身着西服,以为是路过的上班族,并不理会,向周围的学生问:“这个摊位的负责人呢?”

    “可能听说有领导要来检查,被吓跑了吧哈哈哈。”

    “刚刚还看摊主在这儿吃饭呢……转眼就不见了。”

    “康主任,学校真要查封这个摊位吗?我明天还想买玩偶的啊!”

    康主任眉头皱了皱,眼底露出不悦的神色,纪文斌站在他身边,见状更是火上浇油道:“康主任,你听见没?这学校的有些学生真是不管不行了!您也看过白天那个帖子了吧?多少学生被这摊主请的水军给洗脑,还真相信一个廉价的羊毛玩偶能帮人睡觉!这简直比我奶奶买的足底按摩鞋垫能治胃溃疡还搞笑!荒唐!”

    他说到激动处,唾沫星子四溅:“而且这摊主的身份,康主任应该是听说过吧?你信他真有那么大本事?依我看,这种学生留在学校里那就是祸害,就应该开除学籍,叫他退学!”

    康主任眉头皱得更紧了,打断他:“纪经理,学生如果真有问题,校方自然会处理。”

    言下之意就是校内的事,还轮不到他这个毕了业的在这指手画脚。

    纪文斌心中暗骂这个老东西几句,面上却讪讪一笑,解释道:“我这不是为学弟学妹们着想吗?况且我今天正巧代表褚总来跟学校谈给创意集市注资的事情,就免不了多关心关心。”

    康主任闻言,只淡淡“嗯”了一声。

    这时,褚宁扔完垃圾回来,康主任的目光在他的轮椅上一落,愣了愣:“你是这个摊位的负责人?”

    褚宁看到周围学生都对这中年人小心翼翼的样子,大概明白了康主任的身份,便点了点头:“请问我的摊位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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