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做朕的皇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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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江滨旧部,燕国公的心腹,以及朝廷新派来的总兵。这位江滨旧部名唤董寂,朝廷清算江滨时并没有清算他,一来当时正在新旧权利交接之际,董寂素有猎豹将军之名,是抵抗蒙兀的先锋,一旦除了董寂,会给蒙兀可乘之机。二来,并未寻到他与江滨勾结的证据,不好治罪,所以朝廷为了大局着想,一直对他予以抚慰。

    朝廷争取董寂,祈王也想暗中拉拢,祈王的想法很简单,他与董寂是一条船上的蚱蜢,都是裴浚心腹大患,与其被各个击破,还不如纵连成势,以扛朝廷。

    董寂明面上哪方都不得罪。

    他并不想做反贼,反贼下场可不好,若是裴浚这里有转圜余地,他也不想跟着祈王送死。

    反之,若裴浚一心要拿他人头,董寂势必要拼一拼

    。

    近些年裴浚励精图治,政绩四野有目共睹,董寂心知这位帝王非池中之物,暗生忌惮,越发想探得皇帝心思,甚至暗中联络燕国公,请燕国公做说客。

    而这一日,恰恰有人递了信给他,说是天子遣来密使,与他会一会面。

    董寂心里十分忐忑,若带扈从随行,他府上可是有祈王的眼线,恐被祈王知晓,断了后路,若只身密会,又恐对方有诈,像擒江滨一般来擒他,来来去去好不折腾。

    董寂有一位夫人,有女诸葛之称,这些年便是她在董寂身后给他出谋划策,让他在江滨死后依旧稳如泰山,被朝廷倚重。

    她在关键时刻给丈夫吃了一颗定心丸,

    “将军只管去,妾身拿着您的兵符去军营,倘若半个时辰内您不曾从那客栈出来,妾身便投了祈王,当然,妾身并非真的投祈王,此举意在威慑,想必对方察觉,不敢对您轻举妄动。”

    董寂觉得这个法子不错,故而趁着天色暗后,乔装出门。

    董夫人也很利索地带着护卫前往城外军营,只可惜行到城楼下,却被黑龙卫拦了去路,董夫人当然不肯就范,直到对方拿出一道明黄的圣旨,方不得不服。

    董寂带了两名贴身随从,顺利抵达约定的客栈,可事儿蹊跷了,到了这里,一名气度不俗的内使又领着他上了马车换了个地儿。

    董寂起先不肯,后见来人细皮嫩肉,一身清贵之气,看着像是宫里来的,不敢轻怠。

    “将军放心,来了位贵客要见您,之所以换个地儿是担心泄密。”

    董寂无法,人都到这了,不去不行,跟着他上车,辗转几道,竟然到了城楼下。

    董寂望着夜色里高耸的城墙,悚然一惊,“怎么到了这里?”

    那内使面不改色撩手往上一比,

    “天子巡关,不在城楼,又在何处?董大人,陛下宣您觐见。”

    短短一语如惊雷砸在他脑门。

    董寂膝盖打软,差点没跪下来,

    “陛陛下亲临?”他指了指上头,满脸不可置信。

    内使雍容颔首。

    董寂这会儿吓出一身冷汗,怀疑自己死到临头了,正六神无主,瞥见又一辆马车抵达甬道下,车帘被掀开,正是燕国公心腹爱将陆钊。

    董寂见状长出一口气,看来要见的并非他一人。

    要死一起死。

    董寂也不带怕的,与陆钊一道昂首挺胸上了城楼。

    拾级而上,绕出城垛,只见宽阔的城楼前摆着一张长案,左右各列两

    席,

    正北的案后端坐一人,只见他身着月白蟒纹袍,生的是风神玉秀,清越夺人,浑身罩着一股天生的凛然贵气,必定是皇帝无疑。

    他左下坐着一名老将,正是肃州总兵,右下跪着肃州知府,四人两两相望,便知裴浚这是摆了一场“鸿门宴”,肃州政要一个没落下。

    董寂从未面过天颜,见裴浚如此气度,心中已服了大半,

    “老臣叩请圣安。”

    裴浚起身亲自将他搀起,面露谦和,“朕在金銮殿,常闻老将军威名,心怀感念,今日得见,将军龙骧虎步,名不虚传,来,坐,朕好不容易来一趟,诸位爱卿陪朕喝个够,今夜不醉不归。”

    几位朝臣战战兢兢坐下,不知这位年轻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大老远从京城微服私访,不可能真的与他们喝酒,且看他要说什么,做什么。

    几位将军也不是胆怯之人,三言两语寒暄开后,也渐渐露出本色。

    熟料,裴浚压根不提军务,也不问祈王,反而是问起肃州的收成,百姓人口赋税一类,了解边关军粮是否到位,兵部是否有怠慢不周之处。

    这话可谓是问到将军们的心坎上。

    皇帝亲临,正是倒苦水的好机会。

    “陛下有所不知,兵部行文实在是繁琐拖沓,几万件冬衣而已,迟迟发不下来,冬衣发不下也罢,还能拿往年旧的顶一顶,可军饷迟迟不到,这可是要出大事的呀,将士们没饭吃,饿着肚子能忍吗?”

    诸人喋喋不休,将这些年遭遇的苦悉数道出。

    裴浚着人在身侧一一记下。

    “诸位放心,朕此番巡关为的便是解决边将燃眉之急。”

    将军们激动地险些要哭。

    果然是一位体察民心的天子。

    任何一道政令,从奉天殿至底下州县,总要面临层层盘剥,真正能贯彻到位的寥寥无几,打仗的将士们最讲究干脆利落,最不喜与朝中之乎者也的文官打交道。

    一番诉衷肠,君臣无比融洽,裴浚甚至与他们说起少时与父亲骑马的趣事,将军们话匣子打开,只道自个儿狩猎如何出众,赶明儿请陛下赏脸,陪陛下猎个痛快云云。

    就在酒宴酣畅之时,一人威风凛凛从城下踱步过来,拎着个人头往地上一扔,单膝着地道,

    “陛下,祈王造反,臣奉命剿叛,人已伏诛,请陛下过目。”

    血淋淋一个人头从彭瑜手里滚至众人眼前,原先言笑晏晏的众将,脸色顿时一变。

    心纷纷沉得跟石

    头似的大气不敢出。

    朝中不止一人传讯过来声称新天子心狠手辣手段不俗他们不曾亲见不以为然方才君臣抵足而谈他们越发觉着这位帝王礼贤下士是位雍容的儒君不成想眨眼间祈王的人头就扔在他们脚底下。

    狠狠抽了他们一巴掌。

    再瞥彭瑜腰间那一对绣春刀便知是锦衣卫所为。

    偏生上首那人唇角笑意不减目光甚至不曾往那血糊糊的人头瞥上一眼依然云淡风轻举杯

    “来诸位别愣着继续喝方才朕说到哪了?”

    “额”

    众将你看我我看我面色尴尬又沉抑谁也不敢接话还是知府哆哆嗦嗦率先开了口

    “说到先帝赐了您一方砚台.”

    接下来裴浚说什么他们没了心思听进去。

    原来这真是一场鸿门宴一面亲自在此地接见肃州文武大臣稳住边关与军营一面遣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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