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对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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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砚深换好官服准备出门前,福明脸色复杂,小跑进来。

    “侯爷,”福明低声说,“行仁斋那边的人来说,玉姑娘病了。”

    男人手中一顿,偏首:“怎么回事?”

    福明:“说是回去不久就发了低热,人也不大清醒,大夫人那儿也知道了,特地来禀报您一声,说行宫在山上,太寒冷,许多事也不方便,问有没有可能先出行宫,去族庄里休养。”

    谢砚深沉默许久,随后压下眼:“……你去安排,要最好的马车,多派些人跟着,到了之后回来报一声。”

    “是,属下明白。”

    ????????

    昨日的大宴一直持续到深夜,第二日清晨,行宫中一片寂静。

    升平殿。

    朱红大门紧闭,一声器物被狠掷在地碎裂的响声透过殿门传出,殿外守着的禁卫全部屏息静默,气氛凝固。

    平武帝猛地起身,将大太监递过来的茶盏砸在地上。

    殿中众人全部掀袍跪下,同声:“陛下息怒??”

    平武帝一手抬起压在额头上,闭了闭眼,才又慢慢坐回帝座之上。

    “谢卿快起,”他朝跪在下方的谢砚深摆摆手,“此事,朕必当严查,绝不姑息!”

    昨夜平武帝与秦贵妃相携游园,末了却是去皇后那里歇下的。

    今早还未用早膳,大太监钱礼就进来通报,说镇北侯有要事启奏,不敢擅作主张,必须请圣上裁决。

    昨晚大宴,谢砚深一去不复返,离席不久后让贴身侍从来报,说是旧伤复发,随行的侯府大夫正在诊治,无法赶回,望圣上宽宥。

    谢砚深手握北境重兵,忠心耿耿,从不恃功而骄,也没在宫宴上出过什么事,平武帝虽然心中疑虑,但也没说什么。

    然而今早,他却突然又好了,还特地挑了清晨来觐见。

    种种迹象,都表明昨夜谢砚深去更衣时,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事情还不小。

    但万万没想到……!

    竟然有人敢在行宫里给朝中重臣下药。

    而且下药的人,还是世家贵族的小姐。

    谢砚深得了旨意,站起身来,微垂首,拱手说道:

    “此事涉及钟程两府,若有不慎,两府女眷清誉尽毁,故而,臣不敢擅专。昨夜,臣府中之人将殿内两名女眷送回园中,扣下了另外三个下人,尚未提审,随时可以交托,一切均由陛下处置,臣恳请陛下查明真相,还臣一个公道。”

    他声音沉而有力,字字恳切,没有任何委屈的语气在,但却让人动容。

    况且镇北侯府历代不涉党争,多年来忠君不二,是实打实的帝王臂膀,国之重臣。

    可谢砚深班师回朝第一次冬祭就遭人暗算,主使之人将法度宫规视为无物,在行宫中肆意妄为,更是藐视天威。

    和此事有关的两名女子,其中一个是曾经和谢砚深定过亲,婚约又废弃了的钟芷兰,动机充分,另一个是钟芷兰的表妹,义远伯幺女程亦仙。

    两个都是尚未出阁的女子,女子清誉极为重要,不容有损,事情未查明前绝不能妄下定论,故而谢砚深没有当晚立刻发作,而是等今天才前来密报。

    平武帝心中感叹他行事稳当,且有君子之风,也对下手算计他的人更加厌恶,已然动怒。

    “钱礼,”平武帝怒声道,“传旨,将钟俦,程协,还有他们那两个好女儿一并提来!”

    “?!”大太监应了一声,立时往殿外而去。

    末了,平武帝还不忘问阶下的谢砚深:“谢卿,你……身体如何?”

    谢砚深沉默一秒,神色淡淡:“回陛下,臣已经无碍,昨夜……服过药,已然大好了。”

    平武帝:“那就好,若是未好全,尽管唤太医。”

    “谢陛下恩典。”

    一盏茶的时辰,禁卫押着钟氏父女与程家父女四人入殿,钱礼领着人进来复命:

    “启禀陛下,国子祭酒钟俦、其女钟芷兰,义远伯程协、其女程亦仙带到。”

    程家父女都是面如死灰,程亦仙更是掩饰不住的害怕,反而一旁的钟府父女还算镇定自若,只是钟芷兰脸色惨白,左肩隐有异样,四人跪地下拜:

    “臣参见陛下。”

    “臣女参见陛下”

    高座上的帝王没有立刻说话,殿中死寂。

    等到阶下四人冷汗浸背后,头顶传来一声冷笑??

    “钟卿,程卿,教女有方啊。”

    “竟然敢在宫中,用这些阴诡伎俩谋害朝廷重臣,目无礼法纲常,合该诛之!”

    钟俦没说话,程协则急得眼冒金星,忙开口喊道:“陛下!陛下明鉴啊!小女,小女生性愚笨,懦弱至极,京中人所尽知!昨日之事她是有过错,可绝对是受人诳骗,以她的心智,怎么可能自己想出这样的谋划,还思虑得如此周全!幕后主使定有他人!陛下!请您明鉴!”

    他话音落下,跪在一旁的程亦仙听见“诛之”两个字,就已经忍不住痛哭出声,但又不知道如何辩解,果真如生父所言,性情愚弱。

    平武帝没有答话,而是冷哼一声,随后又转向另一边的钟俦:

    “钟俦,义远伯说不是他女儿所为,你认为呢?”

    昨晚就两个嫌疑人,一个辩驳不是她干的,相当于在说另一个人是主谋。

    钟俦直起身,回话:“启禀陛下,昨夜臣突发急症,今早醒来,只知道女儿无故受了伤,在园子里失踪后又被不知什么人送回来,其余的臣一概不知。既然义远伯已经回过话,臣恳请陛下,不应只听一面之词,也可听小女一言。”

    “哦?”平武帝挑眉,看向还伏身的钟芷兰,“那你说。”

    钟芷兰立起身,数米外,是谢砚深冰冷的眼神,高座有帝王睥睨而下,身旁是哭泣不止的程亦仙和满面怒容的程协,但她却无惧色,抬起头时面带惊忧,口齿却很清晰:

    “启禀陛下,昨日,臣女父亲突犯呕泄之症,臣女与母亲将父亲扶下去歇息,后来父亲好转,母亲心疼臣女,说由她一人照看父亲即可,遣臣女回大宴游玩,没料想回园子的路上,碰见了程表妹的贴身侍女栗儿,那婢女看见臣女惊慌失措,臣女再三逼问,她才说表妹去更衣,谁知道乱跑走丢了,她弄丢了主子,害怕责罚,不敢回去向义远伯夫人复命,只能在外头着急。”

    “臣女看她可怜,便说带着两个人一齐和她找,那婢女颇有些不情不愿,磨蹭着找了许多个地方,后来看见南边有个宫殿亮着灯,臣女便过去瞧瞧,谁料是镇北侯在用厢房,臣女和守在厢房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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