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齐铁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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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盗笔bg]张氏档案》全本免费阅读.cc

    两天后,我将化验结果提前告诉了张启山,他没有发表意见,只是沉思。

    我其实有点难以读懂曾祖父究竟对我是什么看法,允许我入住他的公馆,也允许我四处走动,甚至给我配了副官还有车,似乎对于我的身份,他没有质疑。

    可张启山的态度一直十分冷淡,也不知究竟还在考察,又或者他待人就是如此,我在他面前很难放得开。

    听说曾祖母是个性格相当外放的女孩子,16岁还在英国游学了一年,喜欢洋装西餐,思想前卫,热爱冒险。张启山看起来一本正经的,也就30多岁,比张瑞林这个百岁长辈还像老人,他要怎么和曾祖母谈恋爱啊。

    可别是强娶的吧……

    张启山看了我一眼,突然开口:“红夫人,得的什么病,你知道吗。”

    我一怔,赶紧回过神:“她……呃。”我不确定要不要讲实话,张启山之所以会点天灯,就是对鹿活草势在必得,他和二月红情义极深,任何能帮助他的机会都不会放过,一旦知道红夫人药石无用,还愿意倾家荡产吗?

    可张启山看着我,那双眼睛容不下半分的谎言,我也没办法在这个人面前撒谎还能不露馅,只好换了种说法:“她的病挺严重的,具体是什么,得对她本人进行观察,可能才有结论,对了,还得去医院,不能总在家里喝中药。”

    这个时代没有任何仪器能检测出癌症,肺痨的说法,也是一种对穷病的笼统概括。

    红夫人家境优渥,平日里应该极少劳作,吃的用的都是上等,肺痨的后期要咳血,但红夫人目前还没有这种情况,按照中医的诊断,估计也只能感觉她身体虚弱。

    西医就更不必说,只会开一些止痛片止咳片之类的药物,病症得不到针对性的治疗,到了某个时期,癌细胞会将她身体内所有的好细胞全部杀死。

    张启山若有所思,又看了看我手写的化验单:“待会儿二爷来了,他若问起,你也这么给他说,不要讲多余的话。”

    我顿了顿,点点头。

    “如果二爷请你到他府上替夫人看诊,你就说,你要照顾自己的兄弟,他腿脚不方便,你走不开。”张启山接着又道,“若他执意劝你,你就说,找洋人拿药的这个人居心叵测,自己若去了他府上,难免遭恨。”

    我有些错愕:“佛爷,您是知道些什么吗?”

    张启山不答反问:“我刚才说的那些,都记清了?”

    我再次点头:“但其实,你不想我去红府,我直接拒绝二爷就好了,我就说自己医术不行,没办法为夫人出诊。”

    “你若医术不行,那今天这化验结果,又怎么令人信服?”张启山道。

    我一愣:“你根本不了解我,怎么相信我说的是真的?也许是我判断错了呢,您不怀疑吗?”

    二月红信任我,是因为从他的角度来看,我既能入住佛爷公馆,就表示我的身份已经得到了张启山的认同,我又姓张,姓张的总是有过人的本事。

    张启山把化验单放在桌上,起身:“我若怀疑你,就不会把你留在身边。”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走到我跟前,道:“而且,你这样的小姑娘,拒绝不了二爷的请求。”

    “啊?”我茫然。

    张启山看了一眼窗外:“走吧,二爷来了。”

    二月红亲自登门,还带来礼物,说是为了答谢两天前我们的出手相助,给我的是一件真丝绣袍,给张海楼的是一副银制眼镜,给张海侠的则是上等的普洱,每件礼物都经过了深思熟虑,既有送礼者的诚意,又不至于浓重庸俗。

    我猜裙袍是红夫人的提议。

    我将化验结果告诉了他,二月红没有对我的判断提出意见,只是道了声“多谢”。

    张海楼在一旁摆弄着新眼镜,他看出二月红在我之前,应该已经将药剂拿出去验过,但他本人并不太认可西医,而这药用起来夫人又很满意,便没有追究真假。

    张海侠静静地坐在张海楼对面,也有相同的判断,这个二月红,怕是对夫人的病情已有察觉,只是一直自欺欺人,不敢面对,所以只要有药,只要这药无害,他都愿意使用。

    但麻药这种东西,张海楼和张海侠是清楚的,只能镇一时之痛,用多了容易产生抗药性和依赖性。小时候,张海楼的舌头被划破,他也只在最痛苦的头几天用了两三次,之后还是得靠自己的意志力去扛。

    那红夫人病入膏肓,胡乱用药,只会加剧病发,二月红骗不了自己了,正好遇上我,才将他彻底拉回现实。

    果然,下一刻,二月红就对我道:“丫头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姑娘知道吗?”

    张启山一言不发。

    我犹豫几秒,对他说:“是什么病,得上医院观察。”

    “丫头不喜欢待在医院,她觉得那里冷冰冰的。”二月红把头低了低,看来早年发病,是去过西医馆的,“而且,医院也查不出任何病症,只是每天不停的抽血,姑娘若是方便,可愿意为夫人出面看诊?”

    张启山真是料事如神。

    我道:“不太方便,我的朋友腿脚不好,我得照顾他。”

    张海侠朝我看来,有些意外我竟然拒绝了,而且拿他当幌子,这不像是我会想到的理由。

    二月红先是看了看张海侠,又看向我:“其实,姑娘和你的两位朋友也可以住在我府上……”他自知僭越,对我道,“抱歉,是二月红太心急了,姑娘有所不知,丫头自小体弱多病,不知何时身体每况愈下,如今到了时常昏迷,又总是浑身疼痛的境地。两日前,姑娘一出手就让她醒了过来,我就知道,姑娘的医术不一般,以前,大夫都要针灸半日,丫头才能勉强睁眼。”

    听她将我夸得神乎其神,有点无措,红夫人只是缺氧,而且注射了麻药就感觉不到疼痛,她对自己的认知会有偏差,身体已经不堪重负,她却还外出走动才导致的间歇性休克。

    二月红继续道:“姑娘若肯在府上看诊,二月红愿为姑娘做三件事,只要不违背道义礼节,任何事,我都会答应。”

    我终于理解张启山告诉我,像我这样的小姑娘,为什么拒绝不了二月红了。

    没有女孩儿能抗拒一个俊美男子的真诚请求,二月红眼眸里的情绪,哀伤又真挚,而他对自家夫人的用情至深,也极为动人。

    要不是张启山事先打好招呼,我几乎就要答应了。

    张海楼和张海侠却眉头紧蹙,无论眼前的男人有什么难处,勉强我的行为在他们看来就是冒犯,他们同情二月红的遭遇,但为难我,那无论怎样的理由,都不行。

    两人刚要过来替我回绝,就听我道:“二爷,这种麻药,里面的成分是经过改良的,效果比普通麻药持久,是很稀缺的。洋人自己不用,却给了你们,我担心拿药的这个人和洋人做了交易,我去了,他会对我不利。”

    张海楼一挑眉,这话一看就是别人教的,他和张海侠昨天离开我房间后还在分析,那个陈皮不是善茬,或许他和给药的洋人做了见不得光的勾当,没想到今天我就直说了。

    二月红怔然。

    良久,他道:“好,我明白了,多谢姑娘提醒,告辞,三日后,我会再来。”语落便起身要走。

    “二爷。”我道,“麻药的剂量注射的时候减半,六个小时内不要吃中药,六个小时后可以,中药不能熬得太浓稠,别加人参当归这些补气血的药,食物也要以清淡的为主,戒油腻。”肺癌到了这种时候,肾脏功能和消化系统都已经不行了,很多东西入口对患者来说只能增加负担。

    二月红看着我,眼中的情绪复杂,他用感激的口吻道:“谢谢。”

    送走二月红,张启山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满意我的表现:“这三天你暂时不要外出。”他提醒完,便也出去了,很快跟上了二月红。

    张海楼和张海侠这时候才过来,见我叹了一口气,张海楼就道:“你这曾祖父,也是个老狐狸啊,他要是对上张瑞朴,指不定谁能活呢。”

    我有些茫然:“他做了什么?”

    张海侠道:“回房再聊。”

    我是独立的卧房,张海楼和张海侠则是一起的套间,这里的下人性情随主,不卑不亢,却也并不怠慢我们三个外来客,无论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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