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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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三点，楚涔被一阵争吵声吵醒。

    神经痛的症状还没有完全缓解，楚涔头昏脑涨，缓了好一会儿才辨认出声音的主人。

    楚贺云和洛陵萧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还在楼下吵起来了，他离得远，听不见争吵的内容，但十有八-九和昨晚的事有关。

    楚涔穿上衣服，脸色昏沉推开房门，他走到楼梯口，神色恹恹地看着楼下快要打起来的两人：“你们在什么。”

    两人看到楚涔从房间出来，立刻停止了争吵。

    “哥，你昨晚去哪儿了。”

    “小涔，你昨晚去哪儿了。”

    两人异口同声，等不及对楚涔发问。

    “我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吗。”楚涔皱眉，不悦地看向楚贺云。

    洛陵萧也跟着看了过去，他一直怀疑昨晚的事情跟楚贺云脱不了关系。

    楚贺云没功夫搭理洛陵萧，再一次问楚涔：“哥，你昨天真的在云和吗？”

    “你到底在怀疑什么？”楚涔有些不耐烦。

    楚贺云想不明白，按照洛陵萧的说法和昨晚拍卖会的情况，楚涔应该是被其他买家带走了，但看楚涔的状态和云和的居住记录，他的哥哥似乎并没有遭遇危险，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洛陵萧知道楚涔的买家是谁，霍尽琛那样唯利是图的商人绝不可能做亏本买卖。

    就算他没有对楚涔做什么，也肯定有其他人睡过楚涔了。

    他心里越是这么想，眼神越是控制不住地在楚涔身上游走。

    楚涔走出房间后，并没有直接下楼，而是一直倚靠着扶手，那副眼尾泛红虚弱无骨的样子，一看就是被*狠了。

    衣服底下肯定早就一塌糊涂了，估计连腿都合不拢，全靠硬撑才能站着。

    洛陵萧的目光放肆过了头，连是站在身侧的楚贺云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楚涔当然也能看出来。

    但楚涔没有打断觊觎者放荡的视线，而是扶着楼梯，一步一步缓缓朝洛陵萧走了下来。

    黑色的衣裤严密地包裹着楚涔的身体，只露出一截莹白的脚踝，他刚刚睡醒，闷热还没散去，脸红体热睡眼朦胧，给人一种任意揉搓的感觉，但眼神却是冷漠的。

    这幅样子让洛陵萧想起他和楚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天是新生开学典礼，楚涔作为新生代表上台演讲，红唇齿白的少年丝毫不怯场，脱稿讲完了上千字的稿件，自信优秀，浑身透着一股生人勿进的高冷气场。

    伪善的天之骄子。

    洛陵萧当即在心里对他做出评价，楚涔是他最看不惯的那类人，而他偏偏长了一张无可挑剔的脸，这让洛陵萧产生了深深的危机感。

    于是他抱着阴暗的心思接近楚涔，想找出他身上的缺点，亦或是见不得光的癖好，好撕碎那张骄傲清冷的脸。

    但事实证明，他对楚涔的初印象只是他扭曲内心的投影。

    楚涔看似冷漠，实际上温柔过了头。

    他对身边所有人都很好，会给新社员讲解问题，会帮助行动不便的同学，哪怕被人甩锅也不会与人争吵，认认真真将事情从头来过，连同他人的过错一起弥补，严于律己，宽以待人。

    洛陵萧从他的身上找不到任何表演痕迹，楚涔天生就是善良的人，只有面对不熟悉的人和事时，才会表现出戒备。

    于是他改换了策略，温和且有耐心地靠近楚涔，一点一点占据他的社交圈，让他放下戒备，对自己露出柔软的肚皮。

    但久而久之，洛陵萧又发现无论他如何示好付出，楚涔与他之间始终隔着一段距离，如同望着水中的月亮，看似离得近，却怎么都捞不到手中。

    洛陵萧并没有因此被劝退，反而更有兴趣了。

    他停留在楚涔身上的时间越来越长，将作为演员所养成的观察力全部用在了他身上，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疏离。

    楚涔对谁都很好，但这种好是带有距离的，他对所有人的态度都一样，就意味着没有人能成为他的特例。

    这何尝不是一种更高级的冷漠呢。

    洛陵萧在那一刻对楚涔的兴趣达到了巅峰，他想成为楚涔的特例，哪怕手段不光彩，只想楚涔是他的就行了。

    而现在，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了。

    洛陵萧怨毒地看向楚贺云，如果不是他举报闹事，自己根本不会走到这一步，也不会把楚涔放到拍卖场上，害得他人捷足先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