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尘世乱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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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雪宁的确想过:倘若自己是个坏人,便该防患于未然,扼险于襁褓。既然明知周寅之前世作恶,今生何不敢在他做大之前,早早将人除去,以免有今日的祸患?

    可她若真是个恶人了,又怎么会救尤芳吟呢?

    如果救了尤芳吟,便证明她不是个坏人。不是坏人,也就不会在一个人还为犯错之前便因为他将来可能会犯的错误而先将其除去。

    所以思来想去,竟成了一盘死局。

    《看到此内容,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然而过得有大半刻,正当谢危想叫燕临上去看看时,那山林之中竟然骤然传来了惊怒的暴喝:“什么人?!”

    刀兵交锋之声顿起!

    所有人都觉得头皮一炸,悚然震惊。

    燕临的反应更是极快,想也不想便抽剑疾奔而上!不片刻到得新坟处,却只见数十黑巾蒙面之人似从山上重叠的密林之中窜出,与周遭看护之人斗作一团。

    这些人手持兵刃皆奇形怪状,更兼一股诡谲,呼啦啦一甩,便套在人脑袋上,再一拽整个头都跟着旋割下来!

    端的是残忍凶恶!

    竟然都是血滴子!

    燕临顾不得许多,扫眼一看,原本那墓碑前面哪里还有姜雪宁踪迹?!

    对面山林中却隐约有人影迅速离去。

    今日本就是丧葬之事,又是在忻州城外,谁能想得到竟会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埋伏在此地?一行人等带了兵刃的都少,军中之人更擅群战,打仗拼战术,若论单打独斗又岂能与江湖上这些刀口舔血的狠毒之人相比?一时半会儿竟奈何不得他们,眼睁睁被这帮人缠斗拖延,看着山林里的人影迅速消失!

    “宁宁——”

    燕临目眦欲裂,一剑豁开了面前那名黑巾蒙面人的胸膛,滚烫的鲜血溅了满身满面,却连擦也不擦一下,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向林中追去!

    整座坟场,一时惨若地狱。

    刀剑相交,肢体相残。

    血迹抛洒。

    有那么几滴落了下来,溅到那座今日刚立起来的崭新墓碑之上,也将上头轻轻搁着的一页纸染上斑驳的血点。

    谢危伤势未愈,跟着来时,脚步急了一些,不意间牵动伤口,腰腹间隐约有洇出一抹鲜红。

    见得这场面,他还有什么不明白?

    这一刻,只感觉天底下别无所有,仅余下冰冷肃杀、风起如刀!

    他踩着脚底下那些躺倒的尸首,从横流的鲜血当中走过,立到那座墓碑前,将那一页纸拿了起来,慢慢打开。

    已经有许多年,不曾见过这字迹了。

    在这封信里,写信之人并不称他为“少师”,而是称他——度钧!

    “大争之世,聚义而起;汝本受恩,竟以仇报。苦海回头,尚可活命。正月廿二,洛阳分舵,候汝一人,多至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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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带着这两封信去京城,分交二人后,暗中协调京中事宜,替我抓一个人。9?com”

    刀琴愣住。

    姜雪宁抬眸望着他,一字一句道:“是一个女人,在周寅之的后院,该是他的妾室,从其尚未发迹时便跟着他,唤作‘幺娘’。我不知她有没有为周寅之诞下子嗣,倘若没有便罢了,有的话一并带走。⑼小$说路上_[9.com]⑼『来[小$说路上]$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9?com”

    刀琴问:“第三封信呢?”

    姜雪宁起身,走到盛了清水的铜盆旁,将自己沾了墨迹的手指浸《看到此内容,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分时,又觉喉头发涩,无论如何,那些话也说不出口。

    歉疚又有何用?

    尤芳吟已经回不来了。

    姜雪宁慢慢闭上眼,想起那个纯粹的傻姑娘,便是打叶子牌也不忍心赢了别人,情绪险些没能收住。

    过了片刻,她强将它们压了下去。

    然后才对刀琴道:“你没有错,善也没有错。错的只是那些仗人善、行己恶的人。芳吟不会怪你的,但她一定希望你帮她讨个公道。”

    刀琴原还强绷着,听得此言,却是鼻尖骤然一酸,眼底发潮,掉下泪来,砸在了手背上。

    他扶刀跪地,但道:“刀琴必不辱命!”

    然后才起身,拜别姜雪宁,径直大步走出门去。

    *

    从忻州到京城,天下已经乱了。

    周寅之这一路上,甚至有种做梦般的感觉。

    明明来时一切尚好,到处都传扬着边关打了胜仗的消息,士农工商一片喜色;可在他一路驰马回官道时,竟看见许多衣衫褴褛的流民,携家带口,大多是从南边而来。

    而且越往东走,流民越多。

    终于在入京前一日,他觉得自己安全了,忻州那边的人即便想要追来也不能够,于是在驿馆换马的时候,问了一句:“本官从忻州一路回来,看见道中有流民无数,都是怎么回事?”

    驿馆的驿丞难得接待这样的大官,唯恐伺候不周,忙谄媚地道:“悖您先前去了边关,恐怕还没听说吧?都说是天教在南边作乱,好像是要——”

    周寅之心头一跳:“要反?”

    驿丞也不大敢说,凑得近了,讪讪一笑:“下官不敢讲,外头那些个流民都这样传,说不准是哪里来的谣言,所以都吓得往北边跑。”

    “……”

    周寅之的面色顿时寒了下来,他一手拽住缰绳,用力之大,几乎使得缰绳粗糙的边缘陷入掌心。

    驿丞被他吓着了。

    周寅之却再不多言,换过马之后,竟然连停下来歇脚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催马上了官道,在天将暮时抵达京城。

    第一件事便是回家。

    在幺娘的伺候下,也顾不得回答她关切的话语,换过一身干净的朝服,带上那没沾血却好似血染的印信,立刻入宫觐见。

    人到宫门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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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的伺候下,也顾不得回答她关切的话语,换过一身干净的朝服,带上那没沾血却好似血染的印信,立刻入宫觐见。

    人到宫门口的时候,正遇上那吊儿郎当、晃晃悠悠从里面走出来的定非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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