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杏花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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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生意似乎不少,铺子里颇为忙碌。

    长着把花白胡子的大师傅正皱眉对底下的小徒弟说着什么。

    一会儿指着炉子,一会儿指着灶膛。

    铁匠周是忻州城里不多的几个老铁匠之一,毕竟城镇不大,百姓们有点什么需要都来找他,倒是远近的人都认识。

    只是具体叫什么名字,大伙儿都叫不上来。

    唯一好记的是这人一把年纪,姓周,所以图省事儿,都叫“铁匠周”,或者尊称一声“周师傅”。

    铁匠铺做的是打铁,也是一门生意,但凭“信义”二字。

    凡在他这里打好的犁头,拿回去之后翻不动土,或偷工减料,称出不足,都可拿了来找他。这么多年来,几乎就没出过纰漏,算得上是忻州城这行当里首屈一指的。

    所以铁匠周在附近人缘很不错。

    像隔壁茶铺的伙计,时不时给他们端点茶水过去。

    毕竟铁匠铺里热,大冬天也出汗,不多喝点进去可实在扛不住。

    只不过今天的伙计又给跑了一趟给他们沏了几壶茶拎过去时,铁匠周的目光却忍不住地落到了茶铺边角里坐着的那名姑娘身上。

    雪白的留仙裙领边袖口滚着一圈深青云纹的边,外头罩着薄薄一层樱草色绉纱,也不怎么描眉画眼,便觉姿容若芙蕖出清波,比庙里面那镀了金身的菩萨看着还要好看许多。

    若他没记错,这姑娘坐那边可有两日了吧?

    要说是有什么事吧,坐那边也不见往铁匠铺里进;要说是没有什么事吧,这些天的下午,他一出来,总能看见她朝着那烧红的炉火望。

    只不过一般天暮,她就走了。

    第二天的下午照旧来,有时早些,有时晚些。

    不止是铁匠周,铺子里好些年轻力壮的伙计和徒弟也都看见了,只是人姑娘长得太好看,他们也只敢偶尔偷偷地看上一眼,私底下议论,倒没一个人敢凑上去搭句讪。

    今天的日头,眼看着也渐渐斜了。

    铁匠铺旁边栽的几株杏树已经结了花苞,甚至有零星的几朵,开在了枝头。粉白的花瓣上,沾染一层天际投下来的暮色,煞是好看。街市上行人少了。

    茶铺里说笑的茶客很快也走得差不多了。

    那姑娘应该也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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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尽头。

    姜雪宁这才入了府,只是行至半道,瞧见一条冷清的走廊,停了半晌,到底还是顺着这条走廊往前去。

    僻静处的院落,也没几个人伺候。

    她进得院中,在屋檐下驻足,刚从屋内端着空药碗出来的剑书一眼看见她,顿时愣住。

    这时房门尚未来得及关上。

    从门里看得到门外。

    兴许是从剑书停滞的身形和神态上看出了什么端倪,屋里的人顿了一顿,竟然向着窗外道:“不进来么?”

    姜雪宁听见他声音,心知这话是对自己说的,却道:“不了,今日只是来问问周寅之的事情,查得如何。”

    谢危隔着窗道:“暂无消息。”

    姜雪宁便轻轻搭了眼帘,压下心底冒出的那一点烦闷,道:“此人我总不放心,想了想,留他在忻州走动就是个祸患,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先把人抓了关起来,免得他使坏。等将来查清楚了,倘若他清清白白,再放人也就是了。”

    谢危轻轻咳嗽了一声:“你不恐他生怨气?”

    姜雪宁道:“墙头草能有什么怨气?他识时务得很,不至于。”

    谢危于是道:“那交刀琴去办。”

    姜雪宁点了点头,又立片刻,想也没别的事,转身欲去。

    谢危却忽然问:“明日也来么?”

    姜雪宁再次驻足,垂眸看了一眼指间那小枝杏花,道:“明日要送芳吟和任为志离开忻州,有的忙,改日吧。”

    谢危便道:“那便改日。”

    姜雪宁听他声音与寻常无异,只是这院子里不免浮动着几分药草的清苦味道,倒使人鼻间舌头都微微发涩。

    《看到此内容,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大人好下手了吗?科举出身探花郎,可是个文弱书生,怎能抵挡得了刺客?不过老天庇佑,长了眼睛,偏不让他出事,往后再想得手可就难了!”

    ……

    城门楼下的茶棚里,几名闲聊的茶客说起话来,简直是唾沫横飞,说的人手舞足蹈,听的人聚精会神。

    文弱书生?

    在茶棚边角坐着的姜雪宁听了,只无声哂笑。

    当年通州围剿天教时,谢居安远远一箭射穿萧定非肩膀的场面还历历在目。若要说他是什么“文弱书生”,只怕吃过苦头的萧定非,第一个跳起来把这人狗头打破。

    但到底这所谓的“刺杀”谢危一事是自己做下的,她也不会出去解释什么,只是随手拎起旁边的茶壶,给自己添了半盏茶,然后往斜对面看。

    这些天她都在街市上。

    原本只是闲逛,可忻州城就这么大点地方,总是走着走着便到了城门楼下。当日谢危硬拽着她从城门楼上方看下去的那家铁匠铺,就在旁边。

    大约是临近立春,过不久田间地头的事情便要忙碌起来,是以打造农具的生意似乎不少,铺子里颇为忙碌。

    长着把花白胡子的大师傅正皱眉对底下的小徒弟说着什么。

    一会儿指着炉子,一会儿指着灶膛。

    铁匠周是忻州城里不多的几个老铁匠之一,毕竟城镇不大,百姓们有点什么需要都来找他,倒是远近的人都认识。

    只是具体叫什么名字,大伙儿都叫不上来。

    唯一好记的是这人一把年纪,姓周,所以图省事儿,都叫“铁匠周”,或者尊称一声“周师傅”。

    铁匠铺做的是打铁,也是一门生意,但凭“信义”二字。

    凡在他这里打好的犁头,拿回去之后翻不动土,或偷工减料,称出不足,都可拿了来找他。这么多年来,几乎就没出过纰漏,算得上是忻州城这行当里首屈一指的。

    所以铁匠周在附近人缘很不错。

    像隔壁茶铺的伙计,时不时给他们端点茶水过去。

    毕竟铁匠铺里热,大冬天也出汗,不多喝点进去可实在扛不住。

    只不过今天的伙计又给跑了一趟给他们沏了几壶茶拎过去时,铁匠周的目光却忍不住地落到了茶铺边角里坐着的那名姑娘身上。

    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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