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破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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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雪宁出去时,连外头立着的剑书都不敢多看一眼,趁着天色昏暗回了屋,径直将脏污的衣裙拽了下来,还不好就这般放在屋中留待丫鬟来收拾,索性一把扔进了水盆,浸得没了痕迹方才消停。只是躺在床上,大半宿没睡着。
次日丫鬟进来伺候洗漱,瞧见她昨日的衣衫都浸在水盆里湿漉漉的,都不由有些惊讶。姜雪宁只说是昨夜回来喝多了,没留神随便放了衣服。丫鬟们自然也都没有多想。《看到此内容,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最长久的一个。后来姚惜莫名其妙没了,姜雪宁虽不管周寅之后宅私事,可也约略听过些捕风捉影的传闻,说姚惜是想对付幺娘,这才出的事。
是以她对这没见过几面的清秀女子,格外关注。
周寅之有些谨慎:“您怎么问起她来?”
姜雪宁道:“只是提起茶便想起她,旧日替我沏茶的时候,茶虽不太好,可沏茶的手艺却是不错。眼下你将迎陈淑仪进门,可别委屈了她吧?”
周寅之忽然有些沉默。
过得片刻才笑:“她早年是茶农家的女儿,家道中落才随了我,确是爱茶的。我离京来忻州前,宫里秋茶刚赐下,她倒喜滇红一味。二姑娘关怀,我回去定转达于她。”
姜雪宁忽然抬眸,定定看了他一眼。
这眸光有一刹太亮。
周寅之陡然生出一分不安:“可有不妥?”
然而这眸光转瞬便归于了寻常,姜雪宁若无其事地“哦”了一声,笑道:“罢了,周大人的事情我过问个什么劲儿?也不过就是忽然想起来罢了,还请大人莫要挂怀,是我冒昧了。”
周寅之忙道:“不敢。”
谢危在旁边已见他们寒暄了半晌,一句一句听着倒似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似的,心里堵了不快,便不冷不热插了句话:“周大人,再不走,箭楼那边议事该要结束了。”
周寅之这才一惊,也听出谢危这话有点“送客”之意,立时感觉出点端倪来,于是不再与姜雪宁攀谈,躬身道:“瞧我,险些忘了正事。这便先行告辞,见燕将军去。”
说完他一一道礼,顺着蜿蜒的城墙往远处箭楼去。
姜雪宁却是看着他背影,眉头紧皱。
谢危要笑不笑地问:“你同他倒很熟稔?”
姜雪宁心底发寒,竟道:“周寅之不对。”
谢危一怔。
姜雪宁却是心电急转,折过身来,压低了声音,看向谢危,语速飞快:“滇红茶产自云南,自来西南的秋茶采摘便晚,路途更遥,进贡到宫中向来是每年十一月中旬,便有风雪前后相差也不超过十日。皇帝再赐予宠臣,左不过就是十一月底十二月初的事。他自称动身来边关时,宫内秋茶方赐,京城到忻州快马不过九日十日的路程,缘何竟然拖延到了昨日除夕,才入忻州?”谢危瞳孔微微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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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危收回手来9?com,看着掌心细细的掌纹?[9.com]?『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9?com,只道:“天教还没出手,万休子筹谋了这些年,岂能瞅不准时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种事急不得。”
话正说着,下方忽然传来点动静。
二人转头望去,竟是周寅之从下方走了上来。
两边兵士都给他行礼。
他却是一眼就看见这边伫立的谢危与吕显,一怔之后,走上前来:“下官见过谢少师。昨日来得匆忙,又正逢庆功宴《看到此内容,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您有正事?”
周寅之目光微微一闪,看着他便笑起来:“听说长公主殿下救回来也有月余了,先前是身体需要静养,如今殿下已经大好,圣上的意思是要接殿下回京。且您与燕临将军这一番攻打鞑靼,救出公主,使得鞑靼臣服我朝,削弱其力量,又免去了边关接下来几年的战祸,乃是汗马功劳,当要昭告天下,加官进爵。礼部连加封的文书都已经在拟制了,只是不知,您与燕将军何日动身?”
边关有屯兵十万,京城是鞭长莫及,可要回去那就是赤手空拳,又入敌腹。
谁敢冒这样的风险?
谢危觉着周寅之这话试探的意味更多些,只是也不慌不乱,反而先向周遭看了一眼,继而才看向周寅之,声音压低了,轻叹一声:“周大人,朝廷当真就轻轻饶过此事了?”
周寅之的神情,忽然有些凝滞:“您这是……”
谢危面上却凛冽了几分:“燕氏一族当年被查与平南王逆党有所勾连,对圣上、对朝廷怀恨在心,此番燕临在边关看似举兵救了公主,乃是百姓所称道的义举,可你我难道不知,圣上根本就没有过那所谓的调令?到得忻州后,谢某便知时有不妥。只可惜,为时已晚,军权已然落入贼人手中。一为自保,二为大局,三为百姓,便出了虚与委蛇的下策,先助他成事,再俟朝廷消息。只是周大人来竟是孤身前来,昨日席间还与他谈笑风生,倒令人十分不解。不知,朝廷是如何打算?”
吕显在旁边听得想笑。
周寅之却是万没料想谢危会有如此一番说辞。
他到得忻州后也曾四处打听,几乎先入为主地以为谢危也参与了此次边关的矫诏谋逆。毕竟以他往日效命于姜雪宁时的所知,加上这两年来朝中打过的不多交道,从来不敢小觑谢危,甚至比旁人还要忌惮他一二。
然而谢危竟说与燕临乃是虚与委蛇。
周寅之心电急转,一时倒不能辨明真假,可他在锦衣卫也一番沉浮,如今算个人物,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却是会的。
当下便轻轻一声苦笑。
只一副低沉的口吻,道:“原来少师大人也有苦衷,我便想,圣上视您为座师,当做左膀右臂,该不至于如此。只是一如您所言,事已成定局,实在难有扭转之机,倒不如将错就错,看看情况。或者,您有别的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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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我弱,苦无良计。”
周寅之续道:“那回京之事……”
谢危向着城楼内侧那修建在瓮城之上的箭楼看了一眼,道:“燕世子方召集了城中领兵的诸位将领在箭楼议事,只是谢某一介文官,不便忝列旁听。周大人来得正好,不如先去探探口风,我等再做计议?”
周寅之也看向那箭楼,却是不由沉吟。
对谢危的话,他连三成都不敢信。
只恐多信一成,就落得万劫不《看到此内容,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门游玩的人。
高高的城楼上,谢危与吕显远远看过了城外大营的情况,便往回走去。
虽已进了新年,风却还冷着。
只不过吕显说着话,倒觉得谢居安的心情似乎并不受这冷风的影响,眉目清远,意态萧疏,比起天上高挂的溶溶月,反倒像是柳絮池塘里飘着的淡淡风。
他往身后瞅了瞅,没看见刀琴,不由道:“今儿个一大早起来就听说刀琴昨晚抓了个姑娘,训了好一顿,哭得惨兮兮的,听说要在牢里关上好几天,是怎么了,犯什么事儿了?”
谢危眉梢轻轻一挑。
他回眸看了吕显一眼,道:“刀琴性子偏僻些,爱跟人较真,估摸哪里开罪他了吧。”
吕显:“……”
还能回答得再敷衍一点?我他妈信你有鬼!他索性不打听了,先向周遭看了一眼,见没人在附近,才开口道:“如今朝廷派了周寅之来,算是将了咱们一军,你打算怎么办?”
沈琅这人,帝王心术着实不差。
虽然没用到正路,可用在这等歪路上,对付寻常人是足够的。
只可惜,谢危不是寻常人。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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