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始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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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不见,原本的锦衣卫千户,已经摇身一变,成了锦衣卫副都指挥使。近些年来,姜雪宁虽然远离京城,可有关锦衣卫的传闻却还是听说过一二的。竟与上一世没什么区别。
皇帝的兵刃,权贵的走狗,手段狠辣,雷厉风行。不同的是,上一世他的靠山是姜雪宁,这一世却似乎换了人。
深蓝的锦缎常服上,刺绣着暗色的瑞兽云雷纹,不大看得出来历。但腰间配着的那柄《看到此内容,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只有坐得近的燕临吕显等人瞧见。
但他们也只当他是有什么事,出去处理,或是酒意微醺,出去吹吹风,一会儿便回来,并未太过在意。
这一夜本是庆功宴,又逢除夕,是难的高兴的好日子,百姓们各有心意献上。
到得亥时末,便有热腾腾的面端了上来。
关中不产稻米,所以山西民间多用面食。城里有家面馆远近闻名,老板做得一手上好的龙须面,今日就在后厨里帮忙,特意使了自己拿手绝活儿,为众人下了一碗好面,请乐阳长公主沈芷衣一尝忻州风物。
那面用白瓷碗装,漂在点了少许油的清汤里,当真是细如丝缕般的一挂,边上还浮了少许配的绿菜叶,又添了两勺精选七分瘦三分肥的猪肉碎炒的肉臊子。
才端上来,便叫人闻见香气。
沈芷衣知道是百姓们一番心意,特地起身来端过相谢。
姜雪宁也有一碗,拿筷子挑起一簇来吃得一口,又喝一口面汤,竟吃出了少有的鲜香,只是她到底被谢居安养刁了嘴,没有觉出十分的惊喜。
不过转头见沈芷衣安然坐在自己身边,竟有种难言的平静。
上一世罹难的那些人,这一世都好好的。
她不由微微弯唇,凑至沈芷衣耳畔,悄悄压低了声音,不无俏皮地道:“这面一般,我生辰那晚殿下派人送来的面,更好吃些。”
沈芷衣闻言,侧转头来,目中却浮出了几分迷惑:“面,什么面?”
“……”
姜雪宁忽然愣住了。
执着筷子的手指僵硬,她抬起头来,注视着沈芷衣,面上鲜活的神态都有隐约的凝滞。
沈芷衣被她吓着了:“宁宁?”
姜雪宁如在梦中,呓语般道:“两年前,我生辰那晚,从鸣凤宫离开后,殿下不是派了人来,特为我送了一碗长寿面吗?”
沈芷衣诧异:“怎会?”
她道:“那晚你同方妙能喝,我喝了没一会儿便醉了,第二天才醒呢。且宫里御膳房一过亥时便使唤不动了,做不出什么长寿面来的。你莫不是记错了?”
“……”
莫不是记错了?
这一瞬间,姜雪宁心底有一种空旷的茫然,继而便是抽丝剥茧后渐渐清晰的慌乱。她也没分辨出自己乱糟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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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后来登基的沈d,天然地要更信赖、更器重这个什么脏活儿都能干的心腹利刃。
姜雪宁已经离京两年,本就不希望京城里的人注意到自己行踪,所以几乎与那边断了往来,连姜府那边也懒得捎回几封信去。
这样的她,于周寅之的仕途自然再无助益。
早些时候还听闻他时常会去姜府走动,后来越得皇帝器重,在锦衣卫里独掌大权,姜伯游小小一个户部侍侍郎,见了他还得放尊重些,便渐渐不曾听《看到此内容,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好像他夺得兵权不是矫诏而真是皇帝的旨意,就连皇室原本对沈芷衣不闻不问、见死不救的态度,都仿佛从来不存在。
一切都是雷霆雨露,天恩浩荡!
要知道明面以燕临为首、暗中以谢危为首的这一干人等,实打实干的是谋反勾当,周寅之坐下来却和他们谈笑风生……
这份胆气,就是谢危也得赞叹一声。
只不过比起旁人深觉惊异诡谲的不安,他却有一种出奇的镇定与平静。毕竟仗打完之后,朝廷的态度,本就在他意料之中。
姜雪宁初时也不免惊疑不定,待静下来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其中关窍——
边关之战,已经尘埃落定,有了定局。
鞑靼狼子野心,既对沈芷衣生了杀心,来年必定进犯大乾。如今一战获胜,举国上下,一片沸腾。原勇毅侯府世子燕临以戴罪之身执掌兵权,救回公主,踏平鞑靼,更是名扬万里,百姓称颂。
连皇帝都得了许多赞誉。
反观朝廷,天教作乱,暗中窥伺,可称得上是“危机四伏”。
沈琅自然知道边关这帮人是欺君谋逆。
可揭破这事实,对他全无好处。一则不免自己证实了皇家冷血的传闻,有违孝悌的圣人教诲,失了民心;二则边关屯兵十万,真要治罪,只会倒逼燕临即刻谋反。朝廷外患未除,又岂能为自己增添内忧?
倒不如虚与委蛇,顺水推舟。
既然你等谋逆反贼敢自称是领了圣旨,我这当皇帝的便敢真当自己发过这一道圣旨,将假作真,反而能得民心,缓和局面。
甚至还能派个周寅之来边关邀买人心。
有了皇帝的关注,高官厚禄在望,谁愿意冒着杀头的风险去谋反呢?
姜雪宁想到这里,抬眸再看座中人,觥筹交错,言笑晏晏,可哪个不是揣着明白装着糊涂?
于是忽觉一股寒气倒淌上来。
她也不插话,只听着众人讲。
周寅之这两年来越发长袖善舞,不但能与谢危、燕临等人谈笑,甚至连边上坐着的尤芳吟和任为志都注意到了,还笑着说:“当年狱中一别,便再未见过尤姑娘了。现在嫁得一桩好姻缘,也富甲一方,实在是神仙眷侣了。”
任为志与周寅之不熟。
尤芳吟当年苦于尤月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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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险去谋反呢?
姜雪宁想到这里9?com,抬眸再看座中人?[9.com]?『来[小说路♂上]♂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9?com,觥筹交错,言笑晏晏,可哪个不是揣着明白装着糊涂?
于是忽觉一股寒气倒淌上来。
她也不插话,只听着众人讲。
周寅之这两年来越发长袖善舞,不但能与谢危、燕临等人谈笑,甚至连边上坐着的尤芳吟和任为志都注意到了,还笑着说:“当年狱中一别,便再未见过尤姑娘了。现在嫁得一桩好姻缘,也富甲一方,实在是神仙眷侣《看到此内容,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置颇为显眼。周寅之与燕临道过礼后,几乎一眼就看见了她,也不知是真是假,微微怔了一怔,竟也向她道:“没想到二姑娘竟也在此地,两年不见了。”
上一世,周寅之是她养的一条狗,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为了往上爬可以用尽一切手段。
燕氏抄家,便有他三分力气。
后来几易其主,又攀附上了她,转而搭上了沈d,专为朝廷干那些必须要做又不大好听的事情。
若说能力,绝对不差。
只可惜,在她与萧姝的争斗之中,这条狗反过来咬了她一口,使得她落入万劫不复之地,更牵累了张遮。
这一世,温婕妤腹中的孩子保住,顺利诞下了皇子。
沈琅也并未神秘暴毙。
所以沈d还是临淄王,并没有被立为“皇太弟”,更没有登上皇位。周寅之所效命之人,自然地换成了如今在位的沈琅。而沈琅性情阴鹜,政务平庸,倒好摆弄帝王权衡心术,可以说比起前世后来登基的沈d,天然地要更信赖、更器重这个什么脏活儿都能干的心腹利刃。
姜雪宁已经离京两年,本就不希望京城里的人注意到自己行踪,所以几乎与那边断了往来,连姜府那边也懒得捎回几封信去。
这样的她,于周寅之的仕途自然再无助益。
早些时候还听闻他时常会去姜府走动,后来越得皇帝器重,在锦衣卫里独掌大权,姜伯游小小一个户部侍侍郎,见了他还得放尊重些,便渐渐不曾听说有什么走动了。
对此人,她心中始终是存着戒备与警惕的,即便曾用他暗中提醒燕临、整治清远伯府甚至救出尤芳吟,可从不敢全然地信任。
此时已是两年未见,身份殊异。
姜雪宁自然不会蠢得还以往日的态度相待,只是回以既不显得热络也不显得冷淡的一笑:“两年不见,恭喜周大人青云平步,高升许多。”
一圈人都见过了礼,这才真正落座。
周寅之自陈是边关捷报传回京城,圣心大喜,龙颜大悦,特命他亲来嘉奖,以示恩宠。还说什么勇毅侯府终于又能重回京城,谢少师后方筹谋亦立有大功。
完全一副不知道真相的模样!
好像燕临不是擅自离开了流徙之地,好像他夺得兵权不是矫诏而真是皇帝的旨意,就连皇室原本对沈芷衣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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