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前功尽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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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雪宁心底越觉凛然。她悄无声息地收敛了,眉眼也低垂下去,回想自己旧日与这位当朝少师相处的模样,勉强笑了笑,道:“先生一言九鼎,自然重诺。如此学生也就放心了,方才之言多有冒犯,但实也心系先生安危,还望先生不怪。”
“……”
谢危嘴角弯存的那一点隐微的笑意,忽然之间,慢慢消没。
他是何等敏锐的人?
几乎瞬间察觉到了她态度的生疏,距离的拉远,好像意识到先前做了什么了不得、不应该的大事一般。也或许是被他方才的某句话吓到了。
姜雪宁被他注视着,可也没听见他说话,莫名一阵心慌意乱,还有点对自己的埋怨。
她与谢危有过格外特殊的共同经历。
这导致她稍有不慎便会露出本性,不够小心,也不够谨慎。而谢危会因此寻隙而入,更进尺寸,她那时再醒悟过来抽身,可就晚了。
此刻姜雪宁简直想夺路而逃,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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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边关向朝廷确认,或者开战的消息传到中原,只怕仗都已经打完了!
待得公主既安,再举兵入京又有何难?
至于届时公主会有什么反应……
姜雪宁却不愿往下想了,因为她并没有能力改变大局,也并没有资格阻止含冤忍辱的人们洗雪复仇。
她缓缓地舒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借此平复为谢危这二字忽然激荡起来的心绪,然后便想顺理成章地说什么“先生果然高瞻远瞩”之类的屁话,就此告退。
没想到谢危忽然叫了她一声:“宁二。”
姜雪宁一怔,抬头:“先生有何指教?”
谢危抬了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琴弦,那琴弦立时颤颤地震动,流泻出颤颤的余音。
他眸底光华流转,望着她笑。
只是那笑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揶揄和戏谑,轻飘飘道:“我还以为,你是记恨,恼我说你做的东西难吃,来兴师问罪的。”
“你凭什么敢说这话?!”
姜雪宁顿时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兔子似的,差点跳起来!正所谓是“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谢危这是明明白白的嘲讽!她从昏迷时就积攒的怨怼,一瞬间全炸开了,哪儿还记得克制审慎、疏远距《看到此内容,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的谢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有点皮笑肉不笑的嘲讽:“我现在琢磨,是我错了。谢先生这样的人,原来是配死的。”
先前她说,你也配死么?
如今换了说辞。
谢危眉梢轻轻一挑,唇边笑意深了些许,却半点没生气,照旧那不温不火模样,问:“哦,你又改主意了?”
姜雪宁脸上原来扯出来的那点要笑不笑的味道,立时冷了下来,终于懒得再同他开什么玩笑,径直问:“那日你带的是五石散?”
谢危注视着她:“你不已经问过大夫了吗?”
姜雪宁一窒:“所以是真的?”
此地已经算是北地,纵然出了太阳,也还是冻人得很。她出来时穿了厚厚的锦衣,披了柔软的斗篷,整个人都像是被裹起来了似的。只是面容消瘦,更显得身形单薄。说话时,脸颊都因为怒意而沾上几分薄红,额头鼻尖却因为虚弱而渗出几分细汗。
他真怕她站不稳倒下去。
谢危放软了声音,轻轻一指搁琴的方几对面,道:“坐下说吧。”
姜雪宁的确是人才醒,身发虚,听见他这话时,脚步一动,下意识是要走过去坐下的。然而就在脚步将迈未迈时,猛地一个激灵就醒过了神——
坐了,气势矮一截,话就不好说了。
她硬生生立住脚,动也不动一下,梗着脖子道:“不坐。五石散,是真的?”
谢危终于慢慢蹙了眉,先前那轻松的神态也消下去几分,沉默地望了她片刻,并未否认:“是真。”
这答案本是姜雪宁意料之中。
可真听他亲口说出来时,她仍旧感觉到了一种无法理喻的荒谬:“堂堂一朝少师,天下士人表率,你难道不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有那些昏聩荒唐、愚蠢轻狂之人,才奉之为解忧药!你竟和他们一道,自甘堕落吗?”
她话说得其实不狠。
可很久没人敢跟他这样说话了。
回首过往某些夜深长坐灯前等待天明的时候,谢危安静极了,认真地慢慢道:“往后不会了。”
姜雪宁心头莫名跳了一下。
紧接着连眼皮都跳了一下。
分明平凡的一句话,在谢危的注视中,竟说出了一种缱绻而郑重的意味,仿佛这是他对人许下的承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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