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死生之巅寒梅并蒂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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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雪宫的大师兄寝屋弥漫着浓烈昂贵的龙涎香味,这里到处都铺满了洁白的绒毛地毯,一脚踩上去直没脚踝,轻纱幔帐更是混淆了日月晨昏,风吹罗帷起,风落苏幕遮。

    梅含雪赤着脚,支颐脑袋,就躺在白绒地毯上,莹白如玉的脚趾随意搓了搓,一双碧玉眼眸望着盘腿坐在自己面前大口喝酒的薛蒙。

    酒过三旬,梅含雪笑着问:“嗳,子明,你不惊讶?”

    “惊讶什么?”

    “我们有两个人。”

    薛蒙:“……哦。”

    梅含雪摇了摇头:“我倒忘了你酒量极差,醉了之后,脑袋大约与常人也不同,没什么惊讶不惊讶的。”

    薛蒙:“哼。”

    “不知道你有没有觉察,那天在死生之巅,替你挡剑的就是我大哥。”

    “想不起来了。”

    梅含雪道:“你见过他的武器,朔风。一把银玄铁铸造的剑。”

    薛蒙皱着眉用力想了想:“……但那天大殿上,替我挡架的人很丑。武器也不是银的,是……是……”

    “是蓝的。”梅含雪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因为那天他生气了,他很着急,所以他注了灵流。平时他都不怎么注灵的,我哥他其实不太喜欢下狠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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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阿娘和爹爹,救过我母亲的命。……她是碎叶城的人,碎叶你知道的,厉鬼很多。她生下我们兄弟之后,就把我们送到昆仑踏雪宫来了,后来城内闹邪祟,死伤惨重,她好不容易逃出来,却断了一条腿。”9?com

    新填入的香料有一种雪松的清冽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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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含雪笑了笑:“一路颠沛流离,没有银两,来到昆仑山脚的时候,已经快咽气了。”

    他眉目依旧很柔和,额间红色的水滴额坠在熠熠生辉。

    《看到此内容,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我喝了,你又跟我说没有。玩我呢你?”

    “我忌酒。”

    薛蒙又嘟囔几句,听上去好像是在骂人。然后他一把推开梅含雪,一脚深一脚浅地往苍茫大雪中走去。梅含雪掌着伞,望着他甚至有些佝偻的背影,没有追上去,只是问:“你去哪里?”

    他也不知自己当去哪里,他只恨酒还不够多,未能将自己醉死。

    梅含雪道:“回来,前头无路了。”

    薛蒙蓦地站住了脚步,他呆呆地立在那里,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大哭起来:“我他妈就是想喝点酒!你都不让我喝!不喝就不喝,你还骗我说你忌酒!你是不是人啊?!”

    “……我没骗你。”

    薛蒙根本听不进去,嚎啕道:“是不是人啊你们?”

    “……”

    “老子心里不痛快,你看不出来吗?!”

    梅含雪道:“看出来了。”

    薛蒙一愣,随即更委屈了,连鼻尖都是通红的:“好……好好好,看出来了也不陪我喝。你是不是怕我白喝你的不给你钱?我跟你说,其实我没那么穷……”

    他说着竟真的咕咕哝哝地去掏兜,掏出一堆七零八碎的铜板来回点了几遍,点着点着就更难过了:“啊,怎么就这么点儿?”

    梅含雪扶了扶额角,显然头有些疼:“薛蒙,你醉了。你应当先去歇息。”

    薛蒙还未答,身后却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

    另一个温雅的嗓音响了起来:“大哥,你与一个喝醉的人论什么道理?”

    话音落,一只戴着绡纱护套的手伸出来,拎着羊皮袋子,腕上银铃璁珑。梅含雪斜睨眸子,回过头??

    他身后,站着一个与他生的一模一样,只是脸上笑意浓深,眉眼极是温柔的男子。

    “其实遇到醉鬼呢,只有两个办法。”男子笑吟吟的,“灌晕他,或者打昏他。”

    梅含雪:“………………”

    那个男子说着,冲梅含雪眨了眨眼:“知道大哥忌酒。你回去吧,我陪他喝。”

    淡青色薄烟袅袅升起,曼舞柔间,深情款款,却又迷离扑朔。

    踏雪宫的大师兄寝屋弥漫着浓烈昂贵的龙涎香味,这里到处都铺满了洁白的绒毛地毯,一脚踩上去直没脚踝,轻纱幔帐更是混淆了日月晨昏,风吹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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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达着喜欢,桀骜地表达着喜欢,别扭地表达着喜欢。

    他想他或许是没有表达好,他对师尊的喜爱,总是很显得很愚钝。对堂哥的喜爱,总是显得很尖锐。对师昧的喜爱,总是显得很淡然。

    酒喝完了,薛蒙慢慢地把自己蜷起来,他把自己缩得那么小,眼眶通红红的。

    他说:“是我不好……我做的不对……”

    你们回来吧。

    我再也不傲慢,再也不张狂,再也不犹豫,《看到此内容,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撑着一把鲜红色的纸伞,自大雪里走近。薛蒙眯蒙着眼,而后他瞧见一张清冷冷的脸庞。

    “梅……”

    薛蒙咕哝一声,含雪两个字不曾说出口,他太疲惫了。

    “嗯,是我。”梅含雪话不多,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薛蒙趴在梅含雪肩头,却不走,反而问:“有酒没有?”

    梅含雪道:“没有。”

    薛蒙浑当没有听见:“好好好,那你陪我喝一杯?”

    “……不喝。”

    薛蒙静了一会儿,嗤地笑了:“你看你这狗东西,之前我不喝,你拽着灌我酒,这回我喝了,你又跟我说没有。玩我呢你?”

    “我忌酒。”

    薛蒙又嘟囔几句,听上去好像是在骂人。然后他一把推开梅含雪,一脚深一脚浅地往苍茫大雪中走去。梅含雪掌着伞,望着他甚至有些佝偻的背影,没有追上去,只是问:“你去哪里?”

    他也不知自己当去哪里,他只恨酒还不够多,未能将自己醉死。

    梅含雪道:“回来,前头无路了。”

    薛蒙蓦地站住了脚步,他呆呆地立在那里,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大哭起来:“我他妈就是想喝点酒!你都不让我喝!不喝就不喝,你还骗我说你忌酒!你是不是人啊?!”

    “……我没骗你。”

    薛蒙根本听不进去,嚎啕道:“是不是人啊你们?”

    “……”

    “老子心里不痛快,你看不出来吗?!”

    梅含雪道:“看出来了。”

    薛蒙一愣,随即更委屈了,连鼻尖都是通红的:“好……好好好,看出来了也不陪我喝。你是不是怕我白喝你的不给你钱?我跟你说,其实我没那么穷……”

    他说着竟真的咕咕哝哝地去掏兜,掏出一堆七零八碎的铜板来回点了几遍,点着点着就更难过了:“啊,怎么就这么点儿?”

    梅含雪扶了扶额角,显然头有些疼:“薛蒙,你醉了。你应当先去歇息。”

    薛蒙还未答,身后却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

    另一个温雅的嗓音响了起来:“大哥,你与一个喝醉的人论什么道理?”

    话音落,一只戴着绡纱护套的手伸出来,拎着羊皮袋子,腕上银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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