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2/2)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sp;“阿?……你有这个心,也得有这个能力!否则就是玉石俱焚……”“那就玉石俱焚!我不怕!”他像是随时准备牺牲的义士看屈服者一般看着我,“姐姐不敢吗?还是说姐姐如今有了夫家,有了丈夫,嫁了人,就觉得自己和我们姜家无关了?不管我们是死是活,你都有退路可走?”
他似是激将,我却听笑了:“姜?,以小博大乃有勇无谋,以大博小乃得不偿失。你我如今势微,舅舅又远在阴山,裴家历经四朝,朝中联姻无数、党羽盘根错节,以我们如今之力去铲除他那叫不自量力。你为一国之君,大齐万里山河都是你和你子孙的土地,他裴开项不过大齐朝臣,膝下独有一子,管他如何势大,让这江山改姓都难上加难,如今你以命相搏,若当真有三长两短,你岂不因小失大?
“权臣之祸,我大齐也并非没有经历过。项家掣肘文帝明帝数十载,明帝不也是等到登基站稳脚跟才将他们铲除殆尽的吗?凡事要等、要忍,看准时机才能下手,如今像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你如何知道自己撞得不是刀口呢?”
“可爹爹和伯父也等了啊,他们也忍了啊,他们的下场呢?”姜?回忆前事,眼眶瞬间红了,“伯父清早被人发现死于榻上,七窍流血,至今死因不明。爹爹却裴开项拥立上位,却又被他被诬陷弑兄夺位,在幽室里被关了好几个月,出来时人都疯了。母亲呢……母亲小产而死,我就眼睁睁看着血从她身体下一点点流出来,流了一地……看着她脸色越来越白,越来越白……姐姐,你不是也看见了吗!阿娘她临终前还抱着你啊!你难道一点儿也不恨,一点儿也不想他们死吗?!”
我不想?简直可笑,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裴开项死。他亲手摧毁了我的家、我的国,还有我那……可怜又可笑的爱情。我怎么能不恨他,怎么能不希望他死!
“阿?,想让他死和能让他死,是两码事。”
姜?的眼睛一点点暗淡下去,脸色变得青白,他眼睑耷拉,嘲讽地扯了扯嘴角:“你还是不敢,姜毓卿,你还是不敢。是什么把你变成了这样?裴仲琊吗?还是裴开项?
“我真是不敢相信……母亲竟然说她……最爱你……”姜?揉了揉眼角,“你不如我,你不配。”
-
姜?太让我失望了。
年轻气盛有余却智谋不足,若只是个太学张扬自负的学生倒是还有一用,可他如今偏偏在那把龙椅之上。
初夏蝉鸣声声,萤火聚成微光悬在广明殿外的花池上晃悠,夜风忽来,吹散满树白蔷紫藤飘落窗棂,隔帘送香。萱萱灭了熏香,将窗户更加打开了些,拿着绢扇轻轻扇动着香气进屋。
心中烦扰,我披衣起身翻开田诠前几日递上来的公文。果不其然,郡县名字与田租数额犹如各色面团混杂一通,让人不知他是想做点心还是想下面。我拿着笔圈圈点点??天下提封田共一亿四千五百一十三顷,定垦田八百二十七万顷,去岁产粟十一亿石,多产于江北。兖州坐拥一百一十五县,人口田亩居第一,年收粟米一亿七千多石,上缴田租一千七百万石;益州一百二十八县,年收粟米一亿零三百石,上缴田租五百万石……
五百万石?十一税该是一千万石才对啊。
我左右看了看,只见扬州九十三县,上缴的田租竟是一千三百万石,与兖州都要不相上下了。
这公文仿佛是田诠从睡梦中写出来的一般,读完通篇,仿若喉咙被硬生生塞进了棉花,难以下咽。
“写的什么东西!狗屁不通!算数都不会当什么治粟内史!”那么好的夏夜都被这不堪卒度的东西辜负了。
我有意泄愤,将田诠的奏疏狠狠丢出室外,眼不见心不烦。
“田诠写的东西不入你眼?”裴仲琊披着月光而来,捡起地上的竹简掸了掸,绕过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