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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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阁的生意为何如此好,也与阁主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玲珑本事有着紧密关系。凌阁主又吩咐伙计抬来另外一箱贡缎,说是让她给王爷选选料子,都是上上等的蚕缎,品阶比原先的雪缎还要高。
沈春芜心中喟叹,有襄平王做靠山,不论是服务态度,还是料子的质量,都与先前有了霄壤之别。
她很快选中了一匹鹤纹蚕缎,在盛轼身上比划了一下,面露赧色,轻声问道:“王爷喜欢吗?”
盛轼对衣饰并无过多讲究,道:“可以。”
迩后,淡声吩咐:“除了香云纱和雪缎,其他的贡绸也带走。”
凌阁主双眼都笑不阖拢了,襄平王来凌烟阁是极为稀罕的事,没想到一出手就如此阔绰,目下丝毫不敢怠慢,一晌吩咐伙计们去盘点选好的贡绸,一晌殷勤地道:“二位都是贵客,亲自来凌烟阁,寒舍蓬荜生辉,往后阁内有了什么好料子,必定先送到府上给王妃过目。”
盛轼半垂深眸:“还有什么想买的?”
沈春芜缓缓回神,讷讷摇首:“不用了。”
难得的好兴致,悉数被顾辞顾绾二人败坏了,她想回府了。
盛轼看着女郎乌发光秃秃的,连一枝簪子珠钗也无,妆容澹泊素雅,温柔娴静,俨如出水含苞的芙蕖。
“顶层可有今岁新贡的首饰?也一并带走。”
“这就去准备!”凌阁主大喜过望,交代一位伙计马不停蹄去筹备了。
沈春芜惊了一惊,抓着盛轼的腕,轻晃了晃,道:“王爷,真不用了……”
她低声恳求,就像是女儿家的娇嗔,柔柔地挠在男人心口。
盛轼唇角轻抿,露出笑弧:“夫人值得。”
这句话,更加了论证了襄平王夫妇琴瑟和鸣的事实,周遭都是绵延不绝的艳羡声。
沈春芜面红耳赤,彻底不说话了,免得盛轼再说出一些惊世骇俗之言。
银货两讫,盛轼吩咐刀九和奔月将箱笼搬下去。
离去之时,盛轼忽然想起什么,慢条斯理地顿步,道:“哦,对了。”
盛轼好整以暇地望着露出窘迫的顾辞,玩味地笑了笑:“方才你说,本王的王妃从容大度,世事无争?”
顾辞回魂了,眉心轻轻皱起,很快恢复如常,道:“王爷,下官方才并无旁的意思。”
盛轼拖腔带调地嗯了声,尾音漫不经心上扬,笑意愈深:“那你是何意?”
沈春芜觉知到盛轼对顾辞动了杀念,整个人变得忐忑,反牵住他的手。
顾辞被一股凛冷的气场震慑住,两股颤颤,艰涩地辩解道:“下官管教舍妹无方,唐突了王妃,王妃乃是虚怀若谷之人,想必也不会为难舍妹的。”
盛轼嗤笑出声,唇畔的笑意彻底消失:“本王原本打算让人拔了你表妹的舌头,但现在,本王觉得你说的在理。”
顾辞以为是襄平王是打算放过他了,正欲舒下一口气,哪承想,盛轼道:“你总把世事无争挂在嘴上,想必也是个世事无争之人,既如此,你在文渊阁的位置,谁去坐,你应是会大度让出。”
顾辞听到这一份明示,如罹雷殛,脸色铁青不已。
盛轼这是当众削了他的官秩,将他贬了!
以襄平王的雷霆手腕和在朝中的地位,他碾死自己,就如同碾死一只蝼蚁这般简单。
顾辞僵滞在原地,强颜欢笑道:“官秩调度一事,绝非儿戏,还请王爷三思,按照大楚的章程来走。”
“你在跟本王讲道理?”盛轼扬眉,语调端的散淡,“从本王当初踏入你们顾府的那一刻开始,你应该很清楚??”
“本王从来就不是讲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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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凌烟阁,坐上马车,奔月一直兴奋地跟沈春芜描述现场。
“夫人,你知道吗,王爷方才那句不讲道理,简直绝了,狗.逼世子气得面上毫无血色,那个表妹也跟只落汤鸡似的,咱们要多解气就有多解气!”
刀九忍受不了奔月的喋喋不休,直接将她拉到了另外一辆马车上,跟李理一块儿坐了。
马车里就只有沈春芜和盛轼。
沈春芜有些好奇盛轼为何会出现在凌烟阁,道:“王爷怎的来了?”
此时此刻,她通身上下无一不舒坦,盛轼看起来也没那么讨厌了。
“回府路上刚好看你出门。”盛轼慵懒地靠着车壁,环着胳膊,口吻衔着一味轻笑,“本王听说,不在府上的这一段日,你挺大的威风。”
沈春芜心中的感动刚冉冉升起,这厮就开始算旧账。
她有意装傻:“王爷在说什么,我怎的听不懂?”
“上山采药、开荒种田、搭火烧烤……”
盛轼将她所做之事逐一列举,一字一顿:“沈春芜,看不出你这么会享受生活。”
沈春芜:“……”
好在沈春芜已经摸清楚盛轼的狗脾气了,他虽喜怒无常,但是个好安抚的主儿。他吃软不吃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