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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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不曾见,儿子身上的叛逆会被磨平,不说原谅他了,至少能够心平气和地在同一张膳席上说几句话。没想到,归京而来,仍旧如此桀骜叛逆!
不仅没给他共膳的机会,还罔顾礼数娶了罪臣之女。
不足一日,糟心事连篇,不把他老子气得呕血就誓不罢休!
争执无果,楚帝感到心累,揉着太阳穴在案前坐下,道:“苏迩。”
在旁听得心惊肉跳的苏迩迎上前,楚帝一晌拟草书,一晌道:“去颁旨,襄平王收复燕云十六州,当重赏。”
吵了这么久,到底还是记着儿子的军功。
苏迩领命称是,又道:“那殿下和沈家女的婚事,可要赐下……”
“赐个鬼!”提及这茬,楚帝肝火旺盛。
离去前,盛轼踅回来:“有件事忘了说。”
楚帝以为逆子是醒悟了,回来跟老子认错,结果,只等来盛轼一句:“翌日会带她来宫里敬新妇茶,权当走一个过场。”
楚帝顿了顿,容色阴晴不定:“你真要娶沈家女?”
盛轼略过这句诘问,气定神闲地提醒道:“拙荆不禁吓的,请您尽量慈蔼一些,笑一笑,十年少。”
楚帝差点心肌梗死,抄起折子扔到殿门:“滚!”
楚帝自恃仁君,但每逢跟盛轼短兵相接之时,差点就要犯下凶案,在暴君的边缘反复徘徊横跳。
爆发父子第一次皇宫大战之前,苏迩冷汗潸潸地赶忙将殿门由内朝外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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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宫中乱成一锅粥的沈春芜,这时候正在慢慢适应襄平王府生活。
接引她的人是府内的管事女官,名叫姜初雪。
李理接沈春芜到府上的时候,说唤对方雪姨就好。
无他,姜初雪在府内待了快三十年,算是王府老人,其地位与李理齐平,都是有一定话语权的人物。
雪姨先带沈春芜熟悉府内环境,温和道:“老奴在府内掌事多载,这还是见殿下第一次带姑娘进门。”
沈春芜耳根微热,不好意思坦明,她与盛轼其实只打过两次照面,两人根本不熟。
盛轼看她的眼神,估计就跟看猫猫狗狗没什么区别,之所以会收留自己,不过上位者的新鲜感上来了,指间施舍出来的一点慈悲。
好在雪姨极有分寸感,从不多问,这也免去了沈春芜解释的尴尬。
襄平王府非常大,府内萦绕着一阵淡淡的月梅香气,从外停朝着往内庭行去,香气愈是馥郁??。
沈春芜有些纳罕,盛轼似乎不像是那种风花雪月的人。
“殿下当年离开奉京城前,这些梅树就在这里种下了,”雪姨道,“这里也是殿下幼年唯一常居的地方,圣上多次赏赐新宅府苑,殿下都拒绝了。殿下是一个非常惜旧的人,要不是当年……”
雪姨意识到什么,收住话,不再往下言语,告了一声罪:“旧事不提也罢,让姑娘见笑了。”
沈春芜感觉雪姨还想要说些什么,碍于某种缘由,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她也识趣地没有问。
沈春芜走进今后要栖住的院子里,细细摸索了一周,记下大概的地形。
院子很敞阔,比顾辞给她安置的?屋要大好几倍,不过,沈春芜曾经也是沈家的掌上明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享受过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生活。
忽然回溯起过去的遭遇,沈春芜内心某个隐秘的地方又疼了起来。
她走了一圈就有些累,索性摸着庭中的石椅下来休憩一会儿。
盛轼给的药膏很见效,方才她擦抹于足踝处,不过一会儿,肌肤上生出丝丝凉意,很快就不疼了。
雪姨看着慵懒倚在石桌前的女郎,浓黑的三千青丝,从纤细雪白的颈后静静垂落,俨如一丛出岫流云,愈发衬得她身骨弱不胜衣。
沈春芜的眸瞳静静望着远空,但视线没有落点,眼神空洞涣散,浸染着濡湿的水汽,迷惘且无措,容相如一只无枝可依的鸟儿。
光是这般看着,就催人产生一种强烈的保护欲,身为女子,雪姨都心动不已。
自然也就不难理解,殿下为何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带她回府。
雪姨道:“姑娘所栖住的韶光院,就在殿下书房隔壁,隔着三两株梅树和一条鹅卵石小道。”
沈春芜微微一怔。
这就是变相告诉她,从书房看去,盛轼就能看到她在院子里做什么!
这种被人监视的感觉,沈春芜有一些不太习惯。
她含蓄地祈求道:“王爷日理万机,官务繁冗,性情又喜静,我时常行动有些磕绊,难免会影响到他,您不妨将我安排入偏僻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