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男友外套get(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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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纪人抬起眼,看着坐一边的人放下手里剧本站起,白发混杂着垂下的麻布条从空中扬过,由助理扶着走下楼梯,顺带转过头轻声对助理道了声谢。


他或许压根不需要助理扶,眼睛上缠着布条也健步如飞,下楼梯下得飞快,助理吓得把他手臂握紧,他自己倒一身轻松,看上去完全不带怕。


下到客栈一楼,工作人员递给他一把用破布裹了的长剑,武术指导教了他拿剑的方式。


这一条从他走进客栈开始。


助理离开,其余演员到位,掌镜导演无声倒数。


在默数到最后一秒的时候,顶着头乱糟糟白发的人抬脚走进客栈。


客栈人群往来,声音喧嚣直上,热闹一片。


穿着身破烂外衣的人和这里格格不入,走进店里后周围人都一静,转头看过去,脚下不自觉后移,离人远了些。


站在柜台后的掌柜小声啐了声“癫子又来了”,走出柜台想要把人赶走。


这边刚喊人癫子,但又怕癫子发疯,等到真正走近后,掌柜一改口,又喊“客人”,礼貌劝人要是不在这吃喝就早些另寻他处。


癫子不愧被喊作癫子,像是完全听不懂他的话一样,径直忽视了他,手上用破布包着的长剑杵地,之后又收起,抬脚径直走向楼梯方向。


和之前下楼一样,一步一步没有丝毫犹豫,他直接抬脚走上了楼梯,行动自如得很轻易让人忘记他还是个瞎子。


二楼之上,刀客坐在一贯的位置上,注意到细微动静,转过头,在来往的不断人群里看到顺着楼梯走上的人。


扎眼却沉默,上楼时自如,一脚踏上二楼后却迟滞下来,不往前,也不退后。


刀客手里的茶杯轻轻落回桌上,细微的一声响,轻易被周围说话声和脚步声掩盖。但就这么瞬间,浑身钝意的人霎时转头,直直向着这边走来,肩膀不断跟周围路过的人擦撞。


撞上的人满脸不爽,转头刚想骂,结果看到乱糟白发和脏污衣服,到嘴边的话又咽下了,加快脚步离开这边,不跟人过多接触。


被掌柜叫做癫子的人径直走到刀客在的桌边,站住,出声问:“可是万事刀?”


声音沙哑,低且轻,语调和正常人说话时不太相同。不是方言,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后的独有的滞涩和怪异感。


像是个真的白日幽魂,只听声音就已经近乎脱离人的范畴。


刀客不自觉倾身,把弯刀压在手下,终于正视这个人。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的正视。


镜头里的客栈楼上楼下热闹通天,镜头之外却一片安静。


摄影机架在轨道上无声移动,导演和摄影师看着镜头里的画面,包括经纪人和助理在内的工作人员看着桌边一站一坐的两人。


没有被压戏。


从动作到语速,两个人都有自己的节奏,没有一方被带偏,最直观的感受就是稳,各方面的稳。


令人揪心的一条四平八稳地过了。


场记打板,工作状态结束,某癫子没在第一时间解下头顶麻布条子,选择率先把手上的道具放桌上,活动了下僵硬的手腕,之后礼貌性和坐一边的刀客同事说了声“辛苦”。


刀客同事楚明原看过来,视线多停留了会儿,之后一点头,同样回了声。


这边礼貌□□谈结束,陈一白重新拿起放桌上的缠着破布条的东西,转头就向着自己经纪人和好助理的方向走。


他眼睛上还缠着布条,走得那叫一个完全无所顾忌,看上去是一点不怕摔。他不怕,经纪人和助理怕,几l乎是跳起来让他停下,快步上前扶住了人。


造型师也跟着上前,迅速帮人解开布带。


重见光明,一双眼睛反倒不适应,陈一白眯着眼睛往暗处瞅了会儿,适应后才睁眼。


睁眼后,他在第一时间把手里的破布剑交还给走来的道具组的工作人员,顺带问:“这东西是真家伙吗?”


他客观陈述事实道:“这玩意比我头顶的债都重。”


工作人员自觉认为他是在一种很新的方式开玩笑,夸他很会打比方,一点头,说:“是真家伙,找认识的人打的,就是没开刃。”


是连锻刀师傅都认识的平平无奇道具组员工一个。


陈一白侧眼,觉得道具组果然卧虎藏龙。


道具组的工作人员带着比债还重的破布刀走了,重见光明的人坐回自己小板凳。


下一场戏是女主和女二的戏,跟他们无关,现在其他工作人员又在重新调整现场布景和机位,他们暂时可以坐着休息一下。


毕竟客栈,最不缺的就是板凳,边上还零零散散堆了不少,经纪人拉了条方形长条板凳在一边坐下,凑近白毛一拍肩,小声说:“行啊你!”


原来抗压能力真不只是说说,他遇事是真能上。


瞎子本来就不好演,上一个演员刚被压得彻底,这个时候再上压力直接倍增,NG概率也远超上一条,没想到人居然真给稳住了。


陈一白重新从助理手上拿过剧本,笑了下:“只是没吃NG。”


没吃NG,但也算不上好,只能说是很普通的一条。


经纪人觉得这个人对好的要求好像有点过高了,她问:“眼盲和台词这些你是什么时候琢磨出来的?”


瞎子这种设定难把握,用力过猛了就不是瞎子是纯傻子,不用点劲又和正常人没差,总之就是难搞。


刚才这个人开口说台词的时候,她鸡皮疙瘩起来,看到导演的眼睛也一睁。


画面这些暂时不论,至少台词这方面是过关了,甚至超出了导演的预期。


但是这个人之前明明大部分时间都和她们待一起,待一起的时候不是睡就是唠,偶尔看剧本,没瞅见人琢磨过什么。


陈一白笑了下:“晚上的时间不挺多。”


从接剧本到进组,期间虽然时间紧,但也算是有一个月的时间。从住进酒店开始他已


经不用直播,晚上的时间空出来,除开看剧本和跟好邻居聊天外还有挺长一段时间,刚好可以用来查资料。


经纪人警觉,问:“你晚上什么时候睡的?”


边上的人抬手比了个耶。


翻译过来就是凌晨两点。


“……”


经纪人想拍下人的头,后来又终于及时想起这白毛乱得很有特色,是造型师的努力成果,于是硬生生止住了动作,说:“你这脑子是真熬不坏。”


白毛果然一如既往地谦虚接了声是爹妈的功劳。


刚才那说台词的方法伤嗓子,助理在他们两个说话的时候去准备了润喉茶,温的,装保温杯里,站一边伸手递过来。


陈一白接过,吨吨抱着喝了两口,之后竖起大拇指,道了声谢。


情绪价值完全给到,助理笑了下,眼睛弯弯。


这边笑着,隔着客栈中间的桌椅,结束了上一条戏,楚明原坐在靠墙的地方,接过经纪人递来的水,仰头喝了一口。


经纪人推了下眼镜,向着对面的坐一堆的人堆中心的人,略微一颔首,问:“你觉得他怎么样?”


这个他指的是刚一起对过戏的陈一白。


楚明原顺着经纪人指的方向看过去,看了一眼,之后收回视线,说:“还行。”


说还行那就是过了及格线往上走。经纪人一点头,说:“我也觉得挺好。”


他说:“毕竟人才进行一年不到。”


因为赛道不同,他之前听到过这个人,但没去了解过,在知道进了一个剧组后去浅浅了解了一下,越了解越惊奇。


有些消息在圈子里瞒不住,都是流通的,他这两天去跟人打听了一下,听说人不是科班出身,入行之前不知道具体在做什么,总之完全跟这行不相关。


入行一年就能走到现在这步,除开背后的其他因素外,本身天赋也算是很可怕。


至少这台词功底不是每个人都能练成的。


“说不定人以后会走得挺高,”经纪人转过头,问,“你和他加上微信了吗?说不定还能聊聊。”


他说:“我听别人说开机当天他和挺多人加了微信。”


楚明原:“没加。”


经纪人视线莫名怜悯:“哦。”


当天拍摄任务下午开始,晚八点准时结束,陈一白依旧是和自己的新的小伙伴钱进一起回的宾馆。


大少爷情愿忍受标间也不要多爬一层楼,住二楼,在二楼楼梯口和他分开。


晚上的时间不需要和平时一样用来直播,成了和好邻居的聊天时刻。陈一白洗完澡迅速抱着剧本往床上一躺,窝被窝里在第一时间掏出手机,在回了财神妹等一众人的消息后把列表上拉,精准找到好邻居,打通电话,之后把手机靠床靠背上。


好邻居电话接挺快,刚响两声后就接起。


打的是视频电话,接通后就是一张放大的帅脸。陈某白眼疾手快一截图,笑了下:“聊天背景又有了。





好邻居任由他截。


陈某白倒不是什么痴汉,截了两张当做聊天背景后就收手,把手往回缩,顺带把带上床的剧本摊开。


打电话,但并没有什么好说的特别重大的事情,他一边看剧本一边跟人唠,都是聊今天发生的小事,想到哪说到哪。


正说着,往后再翻了一页剧本,刚好翻到今天拍的第一场戏的剧情,他想起了什么,一抬头,说:“今天和楚明原对了两场戏。”


好邻居应了声,问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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