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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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绯战的胡言乱语,聊天戛然而止,两人又在屋里消磨了大半日时间,等再叫人送吃食来时,绯战又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一刀,任由血迹将下人刚换上的床单弄得斑驳慑人。


冯乐真看得皱了皱眉,等他弄完之后才问:“你今年多大了?”


“殿下不知道?”绯战反问。


他们是同一年生人,当年塔原与大乾一战,塔原落败,为了保住国土只能俯首称臣,签订的文书之一,是送一个王子来大乾为质,而当时一共五个王子,塔原王选中他之后,对外宣称的理由,便是他与乾元帝的一双儿女在同一年出生,是大乾皇室真正的有缘人。


“这么大岁数了,连个女人都没有过?”冯乐真眉头微挑。


“好端端的,殿下关心这个做什么,莫非是对我有了什么想法?”绯战似笑非笑,突然俯身凑到她耳边,“我虽不愿意,但殿下非要霸王硬上弓的话,我也只好从了。”


冯乐真扯了一下唇角,一根手指将他往后推了两步:“本宫是要提醒你,即便你要伪造落红,昨日一次也足够了,今日没必要再弄。”


“殿下为何不一早提醒我?”绯战扬眉。


冯乐真看一眼他还在渗血的伤口:“本宫看你割得那么高兴,不忍心打扰。”


绯战笑了一声,也不知是真心发笑还是气得,只是简单穿好衣裳:“本王子这么做,自有本王子的道理,殿下还是别操心了。”


他都这么说了,冯乐真作为一个辅助之人,自然也不再说什么。


骆盈似乎被冯乐真刺激得不轻,冷静之后便直接去找塔原王了,她在那边忙着,冯乐真和绯战这边也不清闲,短短一下午的时间,不知来多少拨人打探消息,有一些还算高明,若非两人机敏,轻易发现不了他们的破绽,另外一些就很是低级了,直愣愣守在门口,一有机会就在屋里打扫擦洗,就差将细作一字写在脸上了。


一整日下来,冯乐真都有些烦了,于是天还没黑便让绯战关上了房门,再不放任何人进来。


在外人看来,这是一人又要行苟且之事了。


房门关得让人浮想联翩,屋里的两人却坐在桌子的两端,中间隔着相当疏远的距离。


冯乐真尝试了几次奶茶后,便开始喝清水了,此刻轻抿一口无味的热水,抬眸看向绯战:“你这日暖阁怎么跟筛子一样,哪哪都漏风。”


“没办法啊,我一个血统不纯势单力薄的王子,如果将自己的住处防得如铁桶一般,岂不是更招人忌惮?”绯战倒是理直气壮。


冯乐真神色淡淡:“所以你就任由他们安插奸细?”


绯战扬了扬眉,大海一样的眼眸充斥着痞气。


冯乐真扯了一下唇角,显然不信他的说辞:“若真是如此,你院里为何如此干净?”


“殿下口中的干净指的是……”


“侍女,通房,宠姬,”冯乐真淡然看他一眼,“装什么傻呢,仆役再怎么说都是下人,近不得你


三王子的身,但女人却是不同,他们既然有心监视你,也不怕你会发现,为何不给你送些女人来?”


这院子里全是男人,连个婢女都没有,显然不太正常。


“你怎知他们没送?”绯战邪气地勾起唇角。


冯乐真:“人呢?”


“跑了。”绯战回答。


冯乐真意外:“全跑了?”


“全跑了。”


冯乐真无语:“你做了什么?”


“自然是做了男人该做的事,她们自己受不住要逃走,本王子也没办法。”绯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别的男人若是做这种表情,定然十分猥琐,他却不同,除了英俊还是英俊,真是好没道理。


冯乐真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笑了:“你在大乾待了这么久,知不知道大乾有一句老话,叫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殿下不信,大可以亲自试试,”绯战将她揽进怀中,迫使她的曲线与自己紧紧相贴,“看到最后究竟是牛累死,还是地耕坏。”


冯乐真沉默片刻,叹气:“怎么每次遇上你,本宫就会聊这些下三滥的事。”


绯战一愣,随即忍不住笑了。


一晚上相安无事,翌日一早,塔原王便派人来请绯战了。


“想来是要问你这几天的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冯乐真随口叮嘱。


绯战答应一声就出门了,只是走到一半又折回来,冯乐真正专心用早膳,听到动静随意扫了他一眼:“还有事?”


“我这一去还不知要过多久才回来,长公主殿下在这期间能不能不要乱跑,最好是一直躺在床上,免得露出什么破绽。”绯战虚心求问。


冯乐真拈起手帕,矜贵地擦了擦手指:“准了。”


“多谢殿下。”绯战勾起唇角,学着大乾皇宫的太监对她行了屈膝礼。


冯乐真将手帕扔到他脸上,笑骂:“快滚。”


绯战眼底笑意更深,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他一走,冯乐真便坐到了梳妆台前,一通摆弄后回到床上躺下,睡个回笼觉后又叫人进来。


“劳烦给我倒杯水。”她轻咳一声,虚弱地看向来人。


来的是仆役,闻言连忙倒了杯水来,冯乐真道了声谢,伸手去拿杯子,动作之间衣袖往下滑了几寸露出几道?人的红痕。


仆役连忙低下头,一直到出了房门才敢直起身来。


“那女人如何了?”有人好奇地问。


仆役抖了一下:“身上没一块好地方,看来是被三王子折腾狠了。”


“唉,也是可怜。”来人遗憾地摇了摇头,扭头跑出去传递消息了。


这几日的流言来势汹汹,昨天日暖阁又好不热闹,冯乐真盘算着绯战这一走,少说也得到下午才能回来,结果午膳刚送过来,他便冷着脸回来了。


房门关上,他脸上的冰霜依然没有融化,冯乐真倒了杯茶朝他推过去:“受罚了?”


强抢


民女,还累得生身母亲操心,被罚不是应该的?他走的时候也知道这点,如今却气着回来,可见惩罚的轻重让他很不满意。


“罚的什么?()”冯乐真又问。


绯战闻言,眼底闪过一丝讥讽:amp;ldquo;真肯罚我就好了,他叫我过去,是为了商议我的婚事。?()『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冯乐真眼皮一跳:“你大哥一哥已经行动了?”


绯战面无表情地看向她。


冯乐真沉默片刻,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往好的方向想,至少你还有一两肉。”


绯战没想到她会在这种时候开玩笑,一时没忍住乐出了声,脸上的寒霜总算去了大半。


“本宫对塔原王宫的事虽然不甚了解,但也知道塔原王最宠爱的妃嫔是你阿母。按道理说,你是宠妃所出,多少该沾些光才是,怎会被厌弃至此?”冯乐真缓缓开口。


明知他的母家在塔原没有半点根基,只有娶了塔原名门的女子为妻,以后的日子才会好过一点,却仍要借坡下驴,彻底断了他争权夺势的可能,这个塔原王,还真是狠心。


绯战扯了一下唇角:“算了吧,帝王对女人的宠爱,跟对小猫小狗没什么区别,否则当年也不会在选质子时,毫不犹豫地选了我去,如今看来,漠里一事不仅让我那几个兄弟心生忌惮,他估计也是一样,如今才会这么顺利地答应阿母赐婚。”


“懂了,王位可以交给废物,但不能交给杂种。”冯乐真简单总结。


被她骂作杂种的绯战笑了一声,倒是没有反驳。


“所以呢?”冯乐真看向他,“反抗了吗?”


“自然,大闹一场,气得他要将我关进牢里,幸好阿母及时赶来,一直哭到我妥协。”绯战语气轻松,好像在说别人。


“做得好,野心早就暴露,你若平静接受,他们反倒要起疑,不如这样大闹一场,再假装答应,也好平了他们的疑心。”冯乐真拿起筷子,夹了一些今早刚去骆盈宫里摘的青菜,自顾自吃了起来。


她任由他继续沉浸在沉郁的情绪里,等他缓过神来,再看桌上的餐食已经用了三分之一。


“……这个时候,殿下难道不该招呼我用膳?”绯战气笑了。


冯乐真不语,继续吃饭。


绯战:“现在才想起食不言寝不语,是不是晚了点?”


冯乐真还是不说话,绯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直到吃完,冯乐真放下筷子,这才矜贵地与他对视:“爱吃不吃。”


绯战:“……”


托长公主殿下的福,以前每次都要花上一两日才能平复的情绪,一顿饭的时间就彻底解决了。绯战缓缓呼出一口热气,拿起一块小饼狠狠咬了下去。


冯乐真来到塔原的第五天,塔原王突然设下家宴,点明要她出席。


家宴在晚上,冯乐真一直到开始前一个时辰才沐浴更衣。之前从营关穿来的衣裳被绯战撕得破破烂烂,早就当垃圾扔掉了,这几日她一直待在寝屋里,穿的都是绯战的寝衣,如今要见人了,自然不能再这


()样凑合,绯战似乎也是这时才想起要给她准备衣裳。


塔原民风比营关还彪悍,从服饰上便可见一斑,喜欢色彩鲜艳明亮又轻便的衣裳,类似大乾的骑装,但又在骑装之上添了各种繁复的花纹,以及层层叠叠的银饰,至于发髻,就简单多了,已婚妇人高高梳起,未婚姑娘则是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头上再戴一些或简单或复杂的银饰。


绯战给冯乐真选的是一套红色衣裳,首饰除了一圈又一圈的手环和腰带,还有一个相当精美的头冠,乍一看像是舶来品。


骆盈派来的人给冯乐真梳妆时,绯战就站在后头看着,等其他人尽数退下,他才吹了声口哨:“殿下还真是美貌过人。”


冯乐真看着镜中的自己,淡淡提醒一句:“你现在因为本宫断了争储之路,对本宫该恨之入骨才是,如此盛妆,不太合适吧?”


“好歹是丑媳妇见公婆的场合,若殿下打扮得太寒酸,本王子岂不是要被人耻笑?”绯战勾唇,“殿下若真的忧心,不如到时候装得委屈些?”


冯乐真:“丑?”


绯战没想到她的重点在这里,顿了一下看向镜中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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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塔原衣妆的她,矜贵如故,却比先前多了一分飒爽与潇洒,好似天生在马背上长大的塔原姑娘。


对着这样一张脸,还真说不出丑的话。


“美丽至极,”绯战将她扯到怀里,“不然本王子怎会将你强抢来。”


冯乐真抬手就是一个巴掌。


半个时辰后,绯战顶着一个巴掌印姗姗来迟,跟在他身后的,就是他强抢来的大乾美人儿。


几乎是一露面,所有人的视线便都落在了冯乐真的脸上,塔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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