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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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随风真的离开了。


阿叶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适应这个事实,而自家殿下却始终如常,好似他走与不走,对她而言都没有什么差别,而她越是这般,阿叶便越是担心。


“先前在京都时,她看似冷静地与傅大人分开,可转眼便病了一场,如今轮到沈先生了,她又是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可眼下的黑青越来越重,也不知多久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了,”她一脸忧愁地找到陈尽安“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殿下一向喜欢你,你去劝劝她吧。”


陈尽安眉眼微动,半晌说了句:“殿下更喜欢你。”


“我已经劝过了,没用。”阿叶摊手。


陈尽安不说话了。


阿叶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推着他往主寝走:“你待会儿L见到殿下,别总闷着一张脸不说话,嘴甜一点,活泼一点,多讨殿下欢心……”


她叮嘱着,已经将人推到了主寝门前,不等陈尽安站定便赶紧敲了敲门,等屋里传出冯乐真的询问,便飞快地逃走了。


陈尽安孤身一人,只好开口回答:“殿下,是卑职。”


屋里静了静,才传出冯乐真的声音:“进来。”


陈尽安垂下眼眸推门进去,重新关上之后,便看到冯乐真坐在脚踏上,正专注比对手里的两枝月季,她的左手边另外摆着一堆鲜花,面前的白瓷花瓶里,已经插了好几枝花了。


“……殿下插的花真好看。”陈尽安艰难开口。


冯乐真顿了顿,将花枝短一些的月季插进瓶中。


“嗯……点睛之笔。”陈尽安继续夸。


冯乐真只当没听到。


“殿下今天的衣裳也好看,上面还绣了……鸭、鸭?”


冯乐真笑了:“这是鸳鸯。”


陈尽安当然认得出那是鸳鸯,只是话说到一半,想起鸳鸯的寓意,怕会勾起她的伤心事,才强行改了口风。


冯乐真扫了他一眼:“阿叶让你来的?”


“殿下多久没睡好了?”陈尽安问。


冯乐真笑笑:“近来清闲,夜间便多看了几本书,结果睡得日夜颠倒,精神也不太好了。”


陈尽安没有深究她这句话几分真几分假,只是突然问:“那殿下想不想夜里睡得好一些?”


冯乐真一顿,抬眸:“你有办法?”


“有。”


冯乐真看他一本正经,顿时觉得好笑:“你又不是大夫……”


大概是因为提到那两个字,她停顿一瞬,没等深想,陈尽安便朝她伸出了手。


冯乐真眼眸微动:“做甚?”


“带殿下出去。”陈尽安鼓足了勇气才伸出手,见她没什么反应,那点勇气很快耗尽。


就在他忍不住缩回手时,冯乐真突然将手搭在他的掌心,陈尽安微微一怔,立刻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走吧。”冯乐真也不问去哪,便要跟他出去。


陈尽安却站在原地不


动了。


“还有事?”冯乐真眉头微扬。


“殿下……要不要换身衣裳?”他艰难提建议。


冯乐真一愣:“你刚才还夸本宫的衣裳好看。”


“但不合适。”陈尽安蹙眉,似乎有些介意自己说出这种僭越的话。


冯乐真倒不介意,直接当着他的面拉开了衣柜:“你替本宫选,若没有你满意的,就去隔壁屋,那间屋子里全是本宫的衣裳。”


“卑职不敢。”陈尽安忙低头。


冯乐真慵懒看他一眼:“让你选你就选,哪那么多话。”


陈尽安顿了顿,只好答应一声讪讪上前。


冯乐真转身回到床边继续插花,独留陈尽安一人站在衣柜前。


陈尽安哪里见过这么多女子的衣裳,此刻面对叠放整齐的衣裙,面色渐渐凝重。许久,他才一脸郑重地拿起一条厚实的衣裙,结果还没展开瞧瞧合不合适,指尖便碰触到一件单薄的小衣。


他面露不解,随即意识到那是什么,手指顿时如被雷电击中一般缩了回去。


等他选好衣裳,已经是一刻钟后了,冯乐真看看他脸上细密的汗,再看看他手里那身略显精练的衣裳,大概明白他要带她去做什么了。


她笑笑,不再为难他:“叫阿叶挑一套骑装,进来服侍本宫更衣。”


“是。”陈尽安如释重负,赶紧出去了。


冯乐真更衣的时候,他先去了一趟马厩,先是选了两头温顺的小马,结果还没牵出来,便又改了主意。


于是冯乐真一身骑装出来后,便看到他牵着两匹刚驯服的烈马站在院中。


“你怎么选这两匹……”阿叶皱着眉头要去找他。


冯乐真将人拉住:“本宫喜欢。”


说罢,还赞赏地看陈尽安一眼,“本宫出门前便想了,你若敢牵两匹小马,本宫就不跟你去。”


“卑职见过殿下骑马。”陈尽安低头回答。


冯乐真笑笑,正要跟他走,却被阿叶反手拉住。


“殿下,您忘了您的处世警言了?”阿叶问。


当然记得,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嘛。冯乐真一脸无辜:“尽安会保护本宫。”


“可是……”


“卑职誓死保护殿下。”陈尽安抱拳。


“听见了?”冯乐真问。


阿叶还想再说什么,冯乐真直接翻身上马,陈尽安见状也赶紧跟上。阿叶惊呼一声想要阻拦,偏偏许久没见自家殿下这般活泼的模样了,最后只能心一横,叫人赶紧把大门打开。


十月的营关已进入冬天,风刮在脸上如小刀一般,生冷生冷的,冯乐真骑着快马,任由风带走身上的热气,一呼一吸间感觉到久违的快意。


陈尽安起初还跟在她的身后,渐渐地跑到她前头去了,冯乐真见状奋起直追,惹得他一阵无奈。


“殿下,卑职要为您开路。”他说。


冯乐真睨了他一眼:“自己不行,倒怪本宫跑


得快了。”


陈尽安顿了顿,一言不发超过了她。冯乐真笑了一声,眯起眼眸也加快了速度。正值下午,天气又冷,两人又特意选的背街疾驰,一路上都没遇见什么人。


祁景仁正在城门执勤,瞧见路边有卖糖葫芦的,便买了两串交给兵士:“给侯爷送去。”


“侯爷也爱吃这个?”兵士好奇。


祁景仁勾唇:“嗯,爱吃,只是碍于颜面不好意思买。”


说罢,她想到什么,又跟小贩要了张油纸,将糖葫芦包得严严实实,确定从外观上看不出里头是什么了,才交给兵士。


“副将这般细心,难怪最近侯爷的心情是越来越好,也没再跟您提起成婚的事了。”兵士憨厚道。


祁景仁扫了他一眼,“多嘴,还不快去。”


“是!”


两人说着话,就听到一阵疾驰的马蹄声。


祁景仁蹙眉抬头,便看到冯乐真骑着马朝着这边飞奔而来。


“祁参将,让开!”冯乐真笑得肆意。


祁景仁无语一瞬,挥手示意兵士给让出一条路,冯乐真和陈尽安疾驰而去,经过她身边时,她淡声提醒:“卑职现在是副将,不是参将。”


“驾!”冯乐真也不知听见了没有,挥舞着马鞭转眼消失在城门口。


“……卑职如果没看错的话,刚才那是长公主殿下吧。”兵士目瞪口呆。


祁景仁神色淡定:“除了她,也没人敢在营关当街纵马。”


“乖乖来,平日瞧着殿下如九重天上的仙女一般,连走路都没有什么动静,没想到还有如此飒爽的一面。”兵士感慨。


祁景仁笑了一声,莫名想起前些日子离开的沈随风。


“有些人虽然走了,影子却留了下来。”她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兵士不解,但看到她的神情也没有再问。


十月底的营关已经播种结束,一望无际的黑黝黝土地,是上天赐予这个苦寒之地的最大礼物。冯乐真和陈尽安纵马奔袭在大片土地之间的小道上,任由风声凌冽。


冯乐真举起拿着鞭子的右手,感受风从指间抚过的力度时,突然有一瞬恍惚。也正是这一瞬恍惚,她一个不察,突然失去了平衡。


“殿下!”


时刻关注她的陈尽安眼神一凛,踩着马鞍朝她跃去,冯乐真在失重的瞬间,撞进一个坚实的怀抱,下一刹那两个人便一同滚进了田地里。


“殿下,殿下……”陈尽安挣扎着将她扶坐起来。


冯乐真一抬头,就对上他紧张的眼神,不由得笑出了声。陈尽安见她无事,这才略微松一口气,一向沉静的眼眸染上一丝凝重:“卑职护驾不力,罪该万死。”


冯乐真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突然躺倒在了地上。


陈尽安微微一怔,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这里的天可真高。”冯乐真伸手抓了一下虚空,又将手放了下去。


陈尽安闻言,抬头看一眼天空





“京都的天就没这么高,也没这么清亮,”冯乐真唇角翘起一点弧度,“更不会像这里一样,有一眼望不到头的田地。”


“殿下想家了?”陈尽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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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冯乐真闭上眼睛,“整个大乾,都是本宫的家,既在家中,如何想家。”


陈尽安点了点头,随即意识到她看不到,又钝钝地补充一句:“是。”


冯乐真突然歪头看他:“还不知道你是哪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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