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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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漆都快掉完了。

    验票口没有人，苏兔掏出手机给买家打电话。

    “麻烦送进来一下，我在猴山这边。”电话那头的人说。

    苏兔没办法，只能将共享单车停在门口，拎着打包好的餐食朝动物园里面走去。果真像苏兔猜测的那样，这里十分冷清，院里的设备看起来也十分陈旧，像是有十多年都没有修整过了，散发着一种腐败潮湿的气味。

    环境如此，里面的动物更是如此，要么无精打采，要么营养不良。

    苏兔来到狼群区，发现里面唯一的一头狼已经很老了，身上毛发打结，脱毛严重。苏兔隔着铁笼跟那头老狼对视，似乎从那双苍老浑浊的眼睛里看到了死亡的哀伤。

    “为什么会这样？”苏兔不懂。

    《动物偶像城》的动物，过得再不好，也能填饱肚子，不会像这头老狼这样。

    “因为动物园快倒闭了。”

    这时，一个穿着深蓝色工作服的中年男人提着水桶过来。听到苏兔的疑惑后，回答了她的问题。

    “把外卖给我吧。”中年男人看到苏兔手里的餐食，朝她点点头。

    男人就是先前接电话的人。

    忙完猴山那边的清洁后，见外卖还没有送过来，便提着水桶一路找过来，在狼群区找到看站在铁笼前发呆的苏兔。

    苏兔将外卖交给男人。

    “为什么？”看到男人就这样坐在旁边的台阶上，开始拆外卖吃，苏兔忍不住询问。

    “能为什么？没人来了呗。”男人看了她一眼，掰开了餐馆配送的一次性筷子。

    很多年前，这里也有一片热闹的商区。可随着城市规划，道路变迁，原本热闹的商区开始落败。附近的商家和居民，陆陆续续搬走，这片区域也随之变得冷清。

    来动物园的游客越来越少，人越少，收入也就越少，园方的经营越来越难。因为经营难，园区里的动物生活得不到改善，环境也十多年没有改变，稀奇的动物越少，能吸引来的游客越少……

    这就是一个可怕的、越想越绝望的循环。

    男人的父亲是动物园之前的园长。

    在动物园经营不善后，依旧苦苦支撑了二十多年。上个月，他的父亲去世了，这座动物园落到了他的手里。

    不过，男人表示他不会接手这家动物园了。

    他有自己的家庭，有妻子有儿女，还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他不想像他父亲那样，一辈子都被困在这里。

    因此，他最近在联系买家，想要将这座动物园卖掉。

    “卖掉？”

    苏兔惊讶。

    她发现，当男人说要卖掉动物园的时候，那头被困在铁笼里的老狼抬起头，朝外面看了一眼，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深沉的哀伤。

    这一刻，苏兔仿佛在老狼的身上，看到了那条河鱼的影子。

    她好像可以跟它交流了。

    “那它，它们呢？园子里的动物？”苏兔关心道。

    “这我哪里知道？”

    男人烦躁道。

    他将吃完的外卖收起来，提着水桶准备离开了。见苏兔依旧紧紧地望着他，想了想，还是回答：“要看买家的意思，是继续养着，还是送到什么地方？我管不了它们，也没能力去管。”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声音里也有些悲伤，“或许，会直接处理掉吧。”

    他听说有大公司想要在附近修建新的住宅区、商业圈，或许新时代的机器履带会碾过这里，动物园和里面的动物都会成为旧时代的影子，被永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