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斩!微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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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男人眼高于顶又怎么可能真心疼爱凤宁呢小姑娘受了情伤了就不意外了。乌先生先去厨间给她斟了一杯茶出来随后温和问她
“可用过晚膳了?”
少女高挑地立在门廊下还穿着入宫那日那身水红的裙衫杏眼明媚柔和地如同春日的柳絮夏日的浮花。
“我用过了我想先来给您请安再回府上。”
她总是这样信赖他。
她也没别人可信赖了。
乌先生心里疼得跟什么似的见她眉色微有倦意也不迟疑
“我这就领你去见你爹爹。”
凤宁被逐出皇宫必定惹来李巍滔天怒意他亲自将人送过去李巍多少要给些情面。
这样的光景乌先生经手没有千回也有百回过去凤宁被主母刁难责骂偶尔跑来他这里求救乌先生便是这般领着她去做主已轻车熟路。
二人一道从角门进了李府时辰不早李府静谧无人
可这一回那温柔的姑娘却叫住了他。
“先生我自个儿来吧正好我也有话要与父亲说。”
她神色镇定平和。
乌先生愣了愣大约是习惯替她撑腰乍然被拒绝还有些不适应。
“凤宁不可儿戏。”
凤宁不等他说完摇头道“先生总不能护着我一辈子吧。”
乌先生面颊微微僵了僵避开她明亮的视线慢慢颔首“你说的也对”
转身下了台阶迈开几步还是不大放心再回首凤宁已俏皮地与他挥挥手示意他回去乌先生终是长吁一气离开了书房。
凤宁绕过廊角来到正门守门的管事瞥见凤宁回来大吃一惊
“二小姐您怎么回来了?”再看凤宁背了个大包袱脸色就不大好了。
想是听到动静屋内的李巍疾步而出眼见小女儿立在窗下双目蓦然睁大
“凤宁你怎么回来了?今日陛下万寿节你怎么有功夫回府?”
李巍突然想起今日臣僚捎了口讯给他说他小女儿在奉天殿大放异彩为百官称赞莫不是凤宁
得了什么恩典回府?
凤宁却是收敛神色,淡淡回他道,“爹爹,我有话跟您说。
父女二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凤宁旁的也没细说,只道自己犯了欺君大罪,是被逐出皇宫的,这便把李巍吓得直接从圈椅里滑下来。
不等他动怒,凤宁又安抚道,“这桩事眼下还瞒着呢,百官与内廷均无人知晓。
李巍悬着心慢腾腾从地上爬起,狐疑地盯着她问,“所以陛下放过了你?
凤宁赖皮地摊摊手,说出来意,“若是爹爹好吃好喝待我,自然一家人安全无虞,若是爹爹怠慢我,我少不得嚷出去,好叫锦衣卫将咱们阖家下狱,谁也别想过好日子。
李巍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他指望靠李凤宁发达,不成想反受其累。
凤宁说完这话,便大摇大摆往闺房走。
她与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掰过手腕,这世间还有什么人和事值得她惧怕。
放开手脚的感觉真好。
李巍这个人贪生怕死,还真就被女儿给拿捏到了。
一面心惊胆战,担心锦衣卫连夜来拿人,一面着人去伺候那个小祖宗。
凤宁呢,舒舒服服洗了个澡,趴在塌上歇着去了。
大约是太累,沾枕即眠。
李巍立即回到后院,将凤宁所言告知李夫人,李夫人唬得脸都白了,一面骂李凤宁是个灾星竟给家里惹祸,一面收拾了金银细软,将睡熟的李云英也给叫起,再捎上小儿子,三人连夜往娘家避风头去了。
再说凤宁,人一旦放松,身子便垮下来,又兼月事之故,足足在床榻躺了三日,到了第四日,雨过天晴,天气也不那么闷热,她便往乌先生的学堂来,彼时下午申时末,学堂刚歇课,暑气消退,正是白日最凉快的时候,乌先生在竹林边上的慢幽亭切凉瓜,凤宁靠着廊柱看着他弄。
“回来后睡得好吗?乌先生一面忙一面问她。
凤宁笑着说,“挺好的。
乌先生没有说话,离开那日她哭着说,她再也不要回到这个吃人的地儿,到底在宫里受了怎样的伤害才会让她觉得回来也挺好。
乌先生一会儿给她切瓜,一会儿备茶,凤宁待要起身,他便抬手拦着,
“你歇着吧,我去给你做晚膳。想吃什么?油泼面还是刀削面?
凤竹声动,摇曳一地霞光,他就那么清清朗朗立在斜阳里,茶白的宽衫,清瘦的身形,眉眼说不出的柔和。
大约是在宫里习惯了那人居高临下的强势
,再看无微不至照料她的乌先生,凤宁心里忽然有些绷不住。
“什么都好,先生做什么凤宁吃什么。
原来有些好,不用去讨好。
乌先生看着她微红的眼眶,没再多问,转身进了厨房。
片刻,各人一碗油泼面,吃得一根不剩。
饮茶时,乌先生问她,“接下来有何打算?
凤宁这几日也琢磨了出路,留在李府不是长久之计,她得寻一门营生。
“我想去女学馆做夫子,先生以为如何?待站稳脚跟,我便搬去学馆住,不回来了。
“不回来三字在乌先生心里微微划起一丝涟漪,但他支持她,“这个主意好,为师明日陪你出门。
次日清晨,师徒二人赶着马车,往城北驶去。
凤宁御前女官的身份还真是打眼,女学馆的教长就没有不惊艳的,可真正要收容却得一番慎重考虑,有人担心庙小容不下这尊佛,有人嫌她容貌过于出众,恐招来一些浮浪子弟,均客气地拒绝。
师徒二人连着跑了两日,第三日总算在阜财坊西便门附近寻到一家学馆。
这间学馆十分特殊,半官半商,原来西便门附近住着不少来大晋做买卖的夷商,这些夷商渐渐在大晋安居乐业,所生幼儿要习中原话,要认字习书怎么办,礼部主客司为了安顿这些夷民,主建了一所学馆,礼部出面安排教习,夷商会组织大家伙出资。
学馆就这么建成了,专给十岁以下稚儿念书,后来规模越来越大,便男女分席设学,女学馆的教长请来了一位丧夫的老安人,人称欧阳夫人,家里是伯爵出身,极有体面,见了凤宁十分喜欢,先让她试教一堂,凤宁耐心细致,不仅学生喜欢,欧阳夫人也赞不绝口。
只是这一回,凤宁学聪明了,只道自己自小学夷语,只字不提入宫的事。
欧阳夫人见她是妙龄少女,心存顾虑,这一处凤宁也想好了,她笑呵呵回道,
“夫人,我自幼与人订婚,后来未婚夫君出征战死,我决意替他守节,这辈子就不嫁人哪。我与您一样,也算个守节的寡妇。
去哪儿寻到精通夷语的女夫子,欧阳夫人简直是若获至宝,月例也谈好了,一月三两银子,虽比不得御前女官,凤宁也很满意。
毕竟在宫里历练过,一身气度不俗,就连说话的腔调也不疾不徐,行事甚有章法,欧阳夫人看在眼里,有意将凤宁当接班人培养。
凤宁与欧阳夫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回府的路上,她颇有一种重
获新生的畅快,掀开车帘告诉赶车的乌先生,
“旁的都好,就是暂时不能安排住宿,说是人满了,等迟一些时候给我收拾一间屋子来。先生,我这也算安身立业了吧?”
乌先生看着兴奋的凤宁,仿佛看着一朵朝花慢慢肆意盛放,
“对,凤宁这是安身立业了。”
他朗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