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陛下您瞧,给凤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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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渗了泪。八年了,她过腻了受人掣肘的日子,不想被人压一头。
她只想讨个贵人之位,有一处自己的宫殿,自己做得了主。
做才人还不如继续当女官呢。
委屈后知后觉漫上来,凤宁咬着牙想。
这不是还没宣旨么?
这不是没声张出去么?
还来得及。
别看凤宁性子弱,骨子里也有执拗的一面,就是这份被拘八年磨炼出来的韧劲,迫使她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片刻凤宁将那身裙衫重新穿戴整洁,幸在裴浚虽然急却不曾撕坏她的裙衫,裙摆被垫在桌案上起了皱,凤宁红着脸一一抚平,待做完这些,确认外头只剩下柳海了,她深呼吸一口气,来到明间,将那壶早已冷却的醒酒汤拎起往外走。
柳海正抱着拂尘望着半山腰的雨雾发呆呢。
心里不停与已故的献帝与献后祷告,您老的儿子可总算是铁树开花了,我也不曾辜负二老的嘱托
正这么得意着,听到身后吱呀一声门响,扭过头去,却见一漂亮姑娘打着哈欠迈出门槛。
柳海一惊,赶紧将拂尘抖在肘弯,迎了过去。
对,是迎,如今凤宁身份不一样了,是金口玉言的才人。
“哟,您这么快醒了,对了,老奴恭喜
“对不住,柳公公,我睡迷糊了。凤宁揉着眼,满脸歉意。
柳海依旧堆着笑脸,“睡迷糊了就睡迷糊了呗.
凤宁又抢着他话头道,“怪我方才喝了些酒,进去没瞧见陛下,糊里糊涂地便打起盹来,陛下呢,可来过长望阁?可还要醒酒汤,不若我再去给陛下烧一壶?
柳海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迷糊地看着面前的娇俏姑娘,
什么叫陛下来过没有?什么叫打了一个盹。
你俩在里头折腾了一个时辰呢,这是打盹的功夫吗?
“不是,凤姑娘你这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话落只瞧见凤宁拍了一下脑门,那双水灵灵的杏眼透着懊恼,
“哎哟,还真忘了事,佩佩姐今夜歇在慈宁殿不回飞羽阁,玉苏姐姐喝多了,我得回去照顾她,大总管我就不陪你啦,凤宁先走了。
说着也不管柳海什么脸色,一手提着裙摆探头看路,一手拎着那壶醒酒汤只管顺着石阶往下跑。
柳海看傻眼了“这这这怎么回事这是?”
眼看那道轻盈的身影已循着小路去了另一头柳海这才醒悟过来。
“糟糕坏了事!”
这是煮熟的鸭子飞了不认账了。
柳海一面要去追凤宁可凤宁铁了心要跑顾不上双腿酸胀沿着狭窄的台阶溜了下去
行至廊庑下韩玉告诉他皇帝已睡下柳海算算时辰子时已过大半皇帝明日一早又要处理政务实在不好惊动他遂进入值房歇着去了只吩咐小内使说是明日万岁爷醒来立即便报与他知。
再说凤宁这边拎着汤壶回到飞羽阁却见阁内静悄悄的一丝声响也无走入正殿侯在门口守夜的宫人醒了擦了擦眼将她迎进来
“姑娘回来啦?还当您跟着杨姑娘一道去了别苑呢。”
凤宁登时一愣“玉苏姐姐也没回?”
宫人接过她手中的银壶笑道“可不是听说姑娘喝醉了就睡在那边今夜不回来了。”
凤宁听到这里长长松了一口气。
也好正愁被杨玉苏逮着盘问如此倒也安心了。
凤宁神色彷徨进了内殿嘱咐宫人给她备水宫人待要来侍奉她却被她拒绝凤宁笑着道“夜深您去歇着吧我自个儿胡乱收拾收拾也就罢了。”
宫人伺候她这么久晓得她是位好性儿的主也就不坚持。
凤宁这厢褪去裙衫将自己埋入浴桶水不算很热了凤宁不敢洗太久胸前微微有些红痕幸在印子不深温热的水一下一下抚着她肌肤像极了那个人的亲吻凤宁打了个哆嗦匆忙擦洗过换了一身茶白的中衣便卧去软塌上。
已是下半夜周遭格外静静到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一人。
枕巾不知不觉沾湿。
凤宁吸了吸鼻子又换了一侧睡。
她不知这么做会带来什么?
惹怒他不至于吧想来她在他心里也不过如此不然也不会只给一个才人之位他甚至不曾与她温柔说过一句话他当是纾解身子的欲望方选择了她。
那么他会如何安置她呢毕竟已算是他的女人凤宁摇摇头不去想只告诉自己她要一宫之主的位分否则宁可做御前女官也不过那窝囊日子。
至于这一晚凤宁并不后悔这是她的选择。
*
翌日晨鸡打鸣,红日破雾而出,几只翠鸟在树林里不停扑腾,裴浚身子舒泰一早便习武去了。
自少时差点被狗咬伤,他便下定决心习武,十几年来风雨无阻。
偏巧今日在玉台习武之后,遇见巡山的羽林卫中郎将,问起调防一事耽搁了,以至于柳海等在乾坤殿后廊,迟迟不见皇帝回来,心快搅成了一团浆糊,
这么事八百年来头一遭,他愣是不知该如何处理。
熬了足足半个时辰,总算瞧见前方夹道处,一道颀长身影背手往这边来,他身后跟了羽林卫几位将军,不知说道什么,柳海到底沉得住气,当着臣子的面不敢声张,但裴浚素来是敏锐的,一眼瞥见柳海眉头蹙起便知有事。
交待完公务,裴浚入殿内更衣,柳海二话不说跟了进来,
“主子,出事了。”
裴浚还是那副八风不动的神色,张开双臂任由韩玉给他换衫,语气淡而无波,“何事?”
柳海行事素来稳妥,处处留有余地,于是斟酌着道,
“昨个儿您走后不久,凤宁姑娘便出来了,这一出来倒是奇怪,她看着像是忘了夜里的事,还问您是不是不来了,万岁爷,您说这怪不怪?”
裴浚脸色一变,转过眸蹙眉盯着他,“忘了?”
柳海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苦着脸道,“可不是,奴婢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呢,她就跑了。”
裴浚脸上露出几分古怪,渐而慢慢沉下来。
他一言未发,换好衣裳来到殿中,内阁几位大臣候着议事,裴浚暂且将李凤宁的事压下,料理了政务,到午时初,方腾出空来。
一应女官如往常那般来乾坤殿听后差遣。
裴浚端坐在上首,一个个看过去,经历了昨夜,姑娘们都有些无精打采,十几位妙龄少女一位都不曾被皇帝临幸,大家面上都有些讪讪,当然裴浚没有细看,甚至只是一眼扫过,目光便落在李凤宁身上。
她与旁人还真是不同。
双眼清澈依旧,昂首挺胸,甚至精神气儿比旁人好上一截。
还真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裴浚狐疑地盯了她一会儿,手中那串菩提子轻轻搭在桌案,发出一声脆响,收回神色,开始过问各人手中的活计。
梁冰是第一个开口的,提起皇庄收支与此次出行费用,裴浚问的仔细,梁冰答得一丝不苟,到杨婉,杨婉收整心情倒也滴水不漏。
章佩佩就没这么好的城府了,眼眶红彤彤的,明显哭过,说起话来也中气不
足。
裴浚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