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交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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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磷见她摇摇头，一脸失望地叹了口气，重又拿起了筷子：“她是给你接生的乳母，之前都是她在照料着你们。我们...也许久未见了，父亲怕我一个人寻不到，特让我带了她来。至于你们为什么会来昭都，你母亲信里、并未讲。”

    话音说到最后，他故意咳嗽了一声，想要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都不需要卫翎特意猜，这个反应已经暴露了太多问题。

    明显，宋旖母亲跟她这个外爷关系并不睦，且很有可能也不大来往。那既然她带着宋旖来了昭都，她的丈夫又在哪里？

    “你既说我母亲过世了，那我父亲他人又在何处呢？”

    “......”

    那边一时半晌无话，卫翎知道是问到关键了。

    可惜，宋磷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人，只沉吟了一瞬，就再次反拿捏住卫翎。“这事儿我也不清楚，不过阿爷大概是知道的。你若想知道，就跟我回崖州。”

    卫翎当即冷下脸看他，他只顾自己喝茶。话题聊不下去了，卫翎只好先拿起筷子吃饭，这事儿总有机会搞清的。

    大抵宋磷是老客，小二直接挂了账。卫翎起身时，才发现他的灯笼落下了，正想提醒他，宋磷却说道：“今日是上元佳节，你若不肯随我走，这盏灯就留给你吧。以前姑母也给我买过灯，今日便当我帮她买的。”

    本只是一句随口而出的话，但听着却让人心头一暖。

    卫翎看了看眼前这个仍稚气未脱的文弱少年，不禁唇边噙起一抹笑意，竟真的像又有了一位亲人般的奇异感。

    小时候，总是卫翎到处提醒着弟妹，不准惹阿娘生气，不准到池边嬉戏。不准哭，不能让人觉得我们好欺负。

    因为没有兄长的缘故，她早已习惯了什么都自己扛。

    尤其是父皇母后走后的那几年，她常常被噩梦吓醒，然后就再也睡不着。她习惯叫宫人留着一盏灯，每当看着那一抹微光，跳跃的烛火透过宣纸，隐隐绰绰地晃动着，似乎漫长的夜也不是一个人在艰难地熬着了。

    卫翎回到房间，给灯笼找了一处对着床榻的地方放好后，这才轻推开了窗，又从上往下俯瞰起了整个昭都。

    *

    贺昭此时恰坐在卫翎不远处的一间酒肆的二楼，一边喝酒，一边冷眼打量着楼下的行人。

    昨日进宫复命时，碰巧新帝头痛不见朝臣，便由建安王卫恕，在尚书台帮他代理朝务。

    他是新帝此番夺位的最大功臣，也是新帝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两人过去曾一同被废帝囚禁于内廷，若不是靠着他一路智救，新帝可能都活不到现在。

    因此，新帝甫登基，就封了建安王为司徒兼尚书令等数职。

    建安王始推辞，最终是新帝的一再征召，他才勉强接受。

    贺昭进去时，就见那人手执一竹简，正背对着屏风而立。外人都说，这建安王是无心皇位，临危受命才接下这烫手山芋。

    殊不知，贺昭被逼入宫正是此人的主意。

    贺昭拜见司徒时，屏风之后的人仅微微动了一动。侧目了一下，就轻启薄唇道：“这么晚才来，可是有打探到虎符的下落？”

    贺昭却神色平静，似早有准备：“六公主什么都不知情，她还把微臣赶了出来。是臣无能，愧对司徒的厚望了。”

    屏风后的人，只是沉吟了片刻，即使隔着一道江山图，贺昭依然清晰地感受到了上位者的不满。不过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