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贺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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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她最后的体面。为了报答公主的恩情，他从角斗场出来便一直跟着卫翎，即使是以面首的身份入府，也不惧任何人的眼色。

    此时但见卫翎一意孤行，要入宫送死，他垂落在袖的双手默默握紧，预备强行带她离开。不料卫翎再次起身，三两下找到房中衣箱底下暗层中的一个锦盒，转身又坐到了一侧的书桌前，一边提笔，一边沉声：“替我研墨。”

    楚容孝不解，但因是公主的命令，本能起身依言照做。

    卫翎先是迅速写好一封密信，又抬手从一侧拿出了一枚私印，本想用印色加盖上去，想了想，突然抬起一只手指放到唇边一咬，当即点涂上印章，盖到了书信的末尾。

    “你且速将此信，连带此物，一起送往徐州。就说事态紧急，望公决断。”

    昭都是在江东，而徐州恰在其西北方，若快马加急，单程最少也需四日，就算对方当日连人带兵赶来，少则也要十天，长则半月。

    且还不知对方接到密信，是否一定会有所举，公主这无异，是在拿命冒险！

    楚容孝当即单膝跪下，再次拒不接信，“恕臣无能，无法领命！”

    “楚容孝！”

    “若殿下不能同臣等离开，那臣等愿誓死守护殿下，绝不离开半步！”

    楚容孝抱拳低头，本以为会等来公主盛怒，没想到上头竟一时无话，半晌才传来一句喟叹：“你是赌我一定会输？”

    跪在地上的少年，震惊地一抬眸，便见公主愠红的脸上，一双水眸却隐隐闪着不甘。

    “你留下能改变什么吗？我身边暗卫无数，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若带信离开，我还留有一线筹码，你若随我入宫，那才是真正置我于不顾。”

    卫翎一字一句将其中利害说明，趁着少年震愣，再次郑重将手中之物交与他手，“现在，立刻，收拾东西走。我要更衣入宫，谁都不许拦我。”说完，便是头也不回径自回了里屋。

    楚容孝回过神，思量再三，终是向着公主方向，重重一叩首，这才拿起信物揣到怀里，匆匆离去。

    不想，卫翎终是失了算。甫入宫，却得知四弟竟先一步在废殿自尽的消息。

    待她匆匆赶到太皇太后的殿前，得到的却是拒不开门的结果。十二王叔就带人守在殿外，见到卫翎当即宣布了太皇太后的懿旨。

    “怀章王卫裘个性顽劣，穷凶极恶，悖行天理；长公主卫翎纵欲□□，私藏男宠，毫无人伦之道可言。今赐他们两人于自宅自尽，以谢臣民。”

    卫翎怒瞪着这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王叔，绝不相信皇祖母就这样抛弃了他们，她伏在冰冷冷的地上，一遍遍行礼，大声喊道：“卫翎求见皇祖母！”

    然后那扇木门自始至终未曾撼动过半分。

    见卫翎不肯领旨，她的十二王叔卫休安，“好心”搬出六公主来提醒她：“废帝已故，陛下宽宥，不愿见同室操戈，特将六公主留在了太后处。”

    说到六公主他还特地加重了语调，一边像是真的怜爱侄女的王叔，喟叹着摇头，一边又抬起眼眸，似孤狼盯着必吃的猎物：“长公主若真的为王妹着想，不如就领旨谢恩吧。”

    暗沉的天空，恰在此时刮起了呼啸的北风。

    卫翎的头发被风扬起老长，她闻言当即停止了高呼，只整理了下仪容，便站起身道：“六妹的安危，自不劳王叔操心，我已派人去请了王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