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大伯父抱一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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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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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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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淮康夫妇去寺庙烧香，以前，周淮康是官，权贵圈忌讳不务实、信鬼神；现在，辞了职，给孙儿纳福积德，也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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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禧摘了花园里的一大簇红梅，在客厅插花，何姨买了春联回家，推开玄关门，招呼她，“小太太，是叶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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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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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柏南消失了四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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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黑了许多，也结实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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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硕，勃发，野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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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力十足的胚子，铮铮英武的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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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识了？”他解了大衣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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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禧回过神，“你去大西北或是西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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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看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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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糙了，也精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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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柏南高兴，“在你眼中，是糙了适合我，还是曾经那副样子适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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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有几分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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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禧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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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没强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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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保镖抬进一株‘紫椴木根雕的长寿松’，异口同声：“祝贺周家喜得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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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寿松的底托刻了周正修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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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禁笑，“这礼物...是长辈祝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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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祝长辈长寿，不可以祝婴儿长寿吗？”叶柏南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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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儿嫂这时抱了礼礼下楼，礼礼喝了奶，在拍嗝儿，眼睛乌溜溜的，叶柏南笑了一声，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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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禧紧张，“阿姨，抱礼礼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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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他伸手，“大伯父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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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子中心，护士月嫂从不让外人抱，如今在主家，登门的是熟客，叶柏南衣饰华贵风度翩翩，又自称伯父，月嫂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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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斤了？”他一边掂分量，一边问程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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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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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早产，健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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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我...圣诞节在花园打雪仗，羊水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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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柏南拇指擦拭礼礼嘴角的奶泡，“你年轻贪玩，可京臣什么年纪了，纵容你打雪仗。早产是怨他，不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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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禧将棉布垫在礼礼的脑袋下，防止吐脏了叶柏南的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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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模样不错。”他撩眼皮，端详程禧，垂眸，端详礼礼，比照了一番，“五官神似京臣，娇软可爱神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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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起了风，她回客厅，关窗户，“婴儿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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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屋及乌。”礼礼吃饱了，没闹觉，在怀中乖巧哼哼，“叶家的后代和下属的孩子，我见过不少，没抱过一个。孩子的母亲讨喜，孩子才讨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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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柏南戳礼礼脸蛋，礼礼蹬脚，他闷笑，“京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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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京臣中午回北方的航班，这会儿1点了，没音信，程禧催促何姨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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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是商场广播的嘈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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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贸专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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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禧喜欢的牌子春装上新，本市一共有三套，何书记的女儿订了一套，小李家的长媳订了一套，另一套是周京臣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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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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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姨噗嗤笑，“您订了L码，小太太又要生气了，她一直穿S码的。她催您回老宅呢，叶大公子送了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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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没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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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京臣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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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泡了茶，去客房喂程母吃饭，程母住在一楼，一天有二十个小时是昏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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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抱过柏文吧？”程禧发现叶柏南的动作蛮标准，不像没抱过孩子的生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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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文是叶嘉良的亲骨肉，我是卑贱的野种，不配抱。”他云淡风轻，“在外地，特意学了一些技巧，为了抱礼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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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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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禧为人母，听了，心里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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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柏南走到露台上，透过澄净的玻璃窗，指花园，“礼礼，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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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礼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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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梅花。”他又侧身，指着程禧，“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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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礼断断续续啼哭，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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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母亲。”叶柏南注视程禧，目光润和，平静，敛去了戾气，仅仅是一个拥有片刻温情的男人，“大伯父初遇你母亲，也是一场大雪。红梅，白霜，你母亲穿了粉色的斗篷，中式长裙，淡妆，盘发，不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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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禧站得不远不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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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禧禧，你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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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头，“我唱了曲，弹了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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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点了一支烟，可你不会用打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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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禧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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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礼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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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柏南轻轻摇晃手臂，“礼礼，大伯父抱你，不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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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玄关的屏风后，传来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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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轮廓匆匆掠过，命令的口吻，“礼礼困了，抱他哄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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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嫂立马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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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臣，怕我害你儿子？”叶柏南坐在沙发上，叉开腿，姿态狂妄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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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担心。”周京臣慢条斯理脱西装，清洁消毒，等体温回暖了，从月嫂手上接过礼礼，有一下没一下地逗弄，“在周家地盘，你不至于明目张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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