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番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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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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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站在一面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最华美的衣裳,最贵重的首饰,衬着她韶华最好的容颜。她满意的感喟着,谁又能知道,她曾是一个乞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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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女在门外怯怯的禀告:“门主,外面来了一位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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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精神一振,只要提到钱,她就觉得自己立刻就会滋生出无穷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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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厅里站着一个男子,负手看着窗外。墨蓝的衣衫,如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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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听见环佩的叮当,转过身。她有片刻的错愕,从没见过这样淡泊如远山的男子,眉宇间竟有淡淡的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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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扰了。“他的声音很好听,如排箫,如珠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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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衣浮起微笑,不是敷衍,不是客气,是自心而外的欢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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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找一本剑谱,叫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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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张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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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衣看着他的手,修长白皙,有着淡青色的经络。她第一次对送到眼前的银子有了迟疑,不知道该不该接下这银票。她若是不接,他是不是就从此不再来问她消息?她若是接了,他是不是就与她只能是主顾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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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着他的眼睛,那么平和温雅,她想起一句诗:蓝田日暖玉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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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主是嫌少吗?”他不愠不火,淡淡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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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是。”凡衣终究是接过,笑着:“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消息,你每日来打听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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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他说完,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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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屋都是他超然物外的神情和声音。凡衣在厅里默立了许久,才知道,原来世上她最爱的也许并不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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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私下打听了他的来历,原来他叫云景,祖上竟是前朝的定王。那么,江湖中的那一个传闻,究竟是真是假?他的磊落风华和无视金银的气度,真的是有一笔财富在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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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每日都来,却不肯多留一刻。他似是看不见她的光华和美丽,哪怕她一日千金地在衣裳和首饰上挥霍。在他眼里,却不见一丝的波动与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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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剑谱她四天就打听到了。可是她存心要他每日都来,想看他,即便每日只见一眼,只说一句话,这一刻便可回味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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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有一日,他来告辞。他说他心爱的人有了身孕。他要时刻陪伴,即便剑谱找不到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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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句话,让她如坠深渊。他原来竟有了心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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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叫什么名字?”她笑着问,心里却在滴血。只要他说出是谁,天涯海角她都可以找到。她从丐帮起家,天下的线人无数,她一直坚信,钱是世上最好的东西,只有有钱,就可以买到所有想要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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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敛眉含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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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剑谱,我昨日已经打听到到。只要你说她叫什么名字,我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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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吟片刻,笑道:“江湖人称笑云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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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愣了愣,四个字刻在骨髓中一般,从此与血肉纠缠,夜不能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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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了,从此杳无音讯。她怎肯罢休,他的人,他的身世,他的也许有也许没有的财富,都如巨大的磁石,她常常想,这是老天送她的礼物,让她可以得到一个人也顺便可以得到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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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了几个月,才探明他的消息,原来他竟然离开了京城,隐居在山野。她苦涩而嫉妒。为了一个女人,他那样风华绝世的人怎能去做一个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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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甘心,辗转之间,知道那个女人居然是薛神医的弟子。她笑了,谁都知道,薛神医有个怪癖,他的弟子都必须独身,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治药之上。那个女人怎可以离开药王谷与人双宿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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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写了封信,派人送到药王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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