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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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p>
周皇后是一年多前新朝建立的时候,随着义军进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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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她还心门紧闭，整副心思都系在陆照一人身上，别说京城,连皇宫其他地方都很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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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大儿子寻回,小儿子也去了文华殿上课,能脱开手了，到了这时候，周皇后才恍惚地想起，她好像许久没有出来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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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元帝给她安排了侍卫,还特地把钱三思挪给周皇后用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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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后，周皇后换上了普通的软轿，钱三思打听清楚了食为天的方向，一行人就奔着太白大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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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接口停马车和轿子的地方，周皇后下了来，询问钱三思道：“咱们不是该去英国公府吗？怎么跑到这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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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三思道：“奴才的徒弟现在跟着烈王殿下，听殿下提过,将军夫人日常并不在府里,而是在酒楼里。娘娘若是去了府里,还得让将军夫人立刻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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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钱三思的妥帖之处了，周皇后特地出来寻顾茵,请教顾野的喜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自然是周皇后想主动和顾茵结交。凭她皇后的身份，当然可以直接去英国公府,喝着茶吃着点心，等着顾茵奔波回府。但那就太高高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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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三思看出来了，所以就把周皇后往食为天这边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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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皇后点点头，说原就该是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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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着话,侍卫们隐匿起来，周皇后身边只带着两个宫女，看起来就和寻常的女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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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名风就开放，新朝更是如此，街上的妇人只稍比男子少二三成，若是未出阁的少女则会带着帷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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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到了食为天附近，女客则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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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还都互相认识，在门口就一边寒暄一边携手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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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皇后就跟在她们后头，看到她们进了酒楼后直接上了楼梯，她也跟着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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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二楼和三楼的交界处，钱三思让人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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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堂倌的态度很客气，说：“这位客官，三楼雅舍只招待女客，您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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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三思询问地看向周皇后，周皇后便道：“只招待女客的雅舍吗？这倒有些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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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三思便会意地道：“那老奴就不跟着夫人上去了，夫人若有需要，随时传唤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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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皇后点了点头，一路到了三楼，自有女堂倌给她打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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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那大屏风后，眼前的装潢和摆设都让她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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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色的布艺沙发，小巧的桌子，甚至匠心独运的一个小花瓶，一个小盘子，都让人觉耳目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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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皇后选了张单人小桌子坐下，葛珠儿见她面生，猜着她是第一次来，便亲自送来了菜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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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许多初来轻食雅舍的女客一般，周皇后对着那么些陌生的甜品名字，一时间不知道如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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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这些都是食为天独有的东西，还当是自己孤陋寡闻，颇有些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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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珠儿就轻声细气地解释道：“夫人头一回来，我就多嘴介绍一番。这菜单上的多数甜点是我们东家做的，其他地方没得卖。好些个客人头一回来都不知道怎么点。您看这个焦糖布丁，用的就是糖和鸡蛋做的，口感嫩滑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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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珠儿的温柔气质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之感，周皇后很快就从尴尬中缓解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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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照你说的每样来一份。”周皇后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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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珠儿应下一声，先喊来堂倌去下单，又解释道：“其他的都好说，我和店里的厨子都能做，就是这焦糖布丁，是东家新研究出来的，对火候的要求十分严格，如今店内只我们东家会做，还得请您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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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皇后理解地点点头，又询问起来：“我听着你的意思，好像是这些甜品都是你们东家研究出来，然后教你们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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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珠儿笑着点点头，“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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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没多会儿葛珠儿和堂倌一起把周皇后点的几份甜品端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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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葛珠儿介绍的，虽然品种不少，但每份的数量都不多，加起来刚好是一个成年女子可以吃得下的分量。并没有因为是新客，就发生胡乱推荐宰人的那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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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自然让周皇后对雅舍的观感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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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皇后挨个尝过甜品，味道确实都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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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桌旁边突然爆发出一片笑声，热闹却又不至于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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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皇后循声望去，只见几个年轻妇人正坐在一处，手里拿着一些她没见过的烫银纸片，最中间的那个妇人被贴了一脸的纸条，正拱手和其他妇人求饶，说认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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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没比周皇后年轻多少，但个个都神采飞扬，鲜活无比。周皇后见了忍不住弯了弯唇，多看了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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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为天这里小桌游颇多，但还是经久不衰的各种纸牌游戏最受欢迎。女客们虽用筹码，但不赌钱，输最多的得买单，还得往脸上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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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周皇后面生又是一个人过来的，那输的最多的陆夫人就邀请她一道过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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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皇后连连摆手，说自己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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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道：“这个很简单，叫炸金花，我给你说过一遍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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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皇后不是玩心很重的人，但是已经不由自主地认真听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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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说完又邀请周皇后在旁边看一看，若真的没兴趣，她们自然也不会勉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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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两边挨得近，所以桌子一拼，众人便能在一处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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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皇后听过陆夫人解释玩法，又看了两轮，已经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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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场之前，陆夫人还对其他人道：“这位夫人是新手，你们可别欺负人。她若输了，就记在我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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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常在雅舍待着的女客都不缺银钱，谁结账都无所谓，但这在脸上贴条，可是走之前都不许摘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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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促狭笑道：“陆夫人怎么记账？你这脸上可没空余的地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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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听了都忍不住捧腹大笑，周皇后也跟着轻笑，说：“不用，我若输了，贴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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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小声道：“你可小心些，这些人奸猾着呢！我自身难保，脸上实在贴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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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告小状，用的却是众人都能听到的声音，把大伙儿又逗笑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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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皇后虽是第一次玩，但炸金花这游戏与其说是博手气，其实更像是心理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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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点厉害，就是不管拿到什么牌，脸色都不会有任何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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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众人和她不熟悉，摸不清楚她的性格，只是看她面容觉得是个实在人，却没想到她拿着几张散盘就敢“偷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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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轮下来，周皇后面前的筹码越来越多，而其他人的脸上则或多或少地贴上了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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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笑得不成，说现在谁也别嘲笑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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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牌的间隙，众人自然肯定得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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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聊的都是些鸡零狗碎的事，比如谁家里的小妾最近抖起来了，或者谁家里的孩子这几天犯淘气，谁家的婆婆又发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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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皇后没说自家的事，只安静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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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听着，她忍不住想到了一些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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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元帝纳冯贵妃的那阵，是他们夫妻感情最差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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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诊出第二次有孕后，就立刻将当时还是义王的正元帝拒之门外。就差直接告诉正元帝，她那会儿还和他亲近，只是为了再要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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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元帝并不是傻子，为此颇为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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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义军已经胜券在握，好些心里活络的人家都瞅准这个机会，想把自家女孩送到正元帝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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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元帝来问过她，说她若是不肯，他就去回绝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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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自己不当回事，让他爱纳谁纳谁，这才有了后来的冯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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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贵妃就比她晚了两个月有孕，宫中便多了两个同岁的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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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现在想想，谁家也不是一帆风顺，多多少少都有些烦心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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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前这些妇人，她们抱怨归抱怨，却并没有意志消沉，颇有一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洒脱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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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陆夫人说的：“这日子嘛，怎么都是过，高高兴兴是一天，悲悲戚戚是一天，一辈子只一遭，何苦因为一点烦心事就坏了自己过日子的心情？这世道女子境况本就艰难，自己再不知道疼惜自己，那才真叫没有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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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皇后颇受启发。也幸亏大儿子找回来了，她心境改变后，再想之前的事，只觉得陌生，像发生在别人身上似的，并不觉得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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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顾茵忙完手头的事，做好焦糖补丁过来，周皇后已经和陆夫人他们玩了快两刻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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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见到她，顾茵忍不住吃惊道：“皇……黄夫人，您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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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皇后也笑起来，“有事来寻你，钱三思听阿烈说你平常都在此处，我果然没有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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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周皇后也有些赧然，她真是有事来的，但刚玩得太尽兴，差点就把正事都抛诸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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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知道她是来寻顾茵的，陆夫人她们便很有眼力见儿地把自己的桌子挪开，回到了旁边的位置，不再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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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皇后指了面前的位置，邀请顾茵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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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那位娘子说的布丁？”周皇后拿起银制小勺，尝了一口，又点头道：“她推荐的不错，确实又香又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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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话的时候，顾茵也在悄悄打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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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皇后今日穿一件丁香色十样锦妆花褙子，不像在从前宫里那样上了郑重的妆，只轻覆了脂粉。头发也没梳高髻，而是简单的妇人发髻。虽不如郑重打扮时那么年轻，显出了一些年岁，但看着平易近人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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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最大的改变，是周皇后精气神完全不一样了，说是判若两人也不为过。让人不用如从前那般小心翼翼地和她相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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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皇后尝完了布丁，就开诚布公道：“我来是想请教夫人一下阿烈的喜好，下个月就是他的生辰，我想为这孩子做点什么，给他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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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为了这个来的，顾茵笑着道：“不敢担您一声‘请教’。烈王殿下好像没什么特别的爱好，一是喜欢炖肘子，二是更小一些的时候，许过一个愿，想当穿一身白的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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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样还都有个小故事，一是那会儿顾野跟野猫崽似的警醒机灵，全靠一碗炖肘子，才让顾茵和王氏把他给逮到了。二就更有趣了，只因为那个小愿望，顾野把宋石榴“拐”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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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茵想着周皇后肯定会对顾野从前的事感兴趣，所以不等她接着发问，顾茵就把两件事都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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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周皇后全神贯注，听得十分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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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野是年后回到皇宫的，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从他嘴里，周皇后已经知道了许多过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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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小孩子的记忆到底有限，且他叙说起来，也不如顾茵这般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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