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六十二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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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p>顾茵听着他们父子说话，整个人虽然还是紧绷着，但起码不再发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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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赶了大概两刻钟路，突然后头响起了成片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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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携着隆庆帝纵马而来，而他身后则是上千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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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年轻小将面上一喜，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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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速度一下子加快，在马车附近跟着跑周掌柜和袁师傅也让其他人提到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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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老太爷身上没有半点力气，歪在车壁上，猛地一提速，他往后摔去，眼看着就要掉出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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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茵赶紧伸手把他拉住，然而她力气也不大，连带着自己也差点要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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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时刻，文二老爷奋力往前一扑，双手把文老太爷拉住，顾茵令一只手还有抓扶，老太爷坐稳之后她自然也就安全。而文二老爷则直接从车厢后头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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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文老太爷急得破了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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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啊，你可真害死我了！”翻滚出去文二老爷哭叫着，“你记得给我多烧纸钱，一定要多烧点，我怕不够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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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青年纵马赶到，伸手提着文二老爷脖领，再伸手一甩，直接把文二老爷甩到自己马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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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单手提人力气实在骇人，吓得文二老爷颤颤巍巍道：“将军可悠着点，别把我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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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青年纵马赶到马车旁，他又一把往文二老爷塞进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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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再次抖动缰绳，带着隆庆帝走了另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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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兵自然被他引开，顾茵一行人顺利下山，赶了大概一个时辰路，天色暗得伸手不见五指，终于到了义军暂时落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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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将又带着人出了去接应，顾茵则扶着文老太爷和吓得快尿裤子文二老爷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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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军暂时据点十分简陋，就是一间已经断了香火荒郊破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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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茵一手扶一个，扶着他们进了庙宇正殿从角落扒拉出两个蒲团，让老太爷和文二老爷歇下，然后她看到殿内正中间搭置简易灶台——就是柴火堆上头放个架子，架子上挂着一个陶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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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茵取用了殿中放置火折子，生起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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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生起来后，她又和人问了水缸位置，端着陶锅去取水、烧水，还要了一些青菜和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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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正殿士兵见她这样，气愤地和同伴道：“这小娘子心忒狠，我们将军舍生忘死地把他们救出来，到现在还没个下落，你看她这优哉游哉模样，太气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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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你管她呢。咱们将军主要是为了救文老大人，救他们这些百姓也就是顺手事儿。不过你说也没错，咋就烧水做饭了？饿死鬼投胎呐？确实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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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水很快烧滚，顾茵放了青菜和大米，熬起了菜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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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随身带着调料罐，加上手艺非凡，很快正殿内就萦绕起食物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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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饿了，我陪着爹和那狗皇帝说话还没吃夕食呢。”文二老爷缓过一阵，哆嗦着腿从蒲团上爬到顾茵身边，扯了下她衣袖，“给我先盛一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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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茵没动，文二老爷嘟囔道：“咋了，你也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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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忽然雷声大作，豆大雨滴噼里啪啦砸在地上，雨幕大遮天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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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二老爷被吓得打了个激灵，抬眼望去，这才看到顾茵已经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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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半张脸上锅灰都被泪水冲刷干净，泪滴从下巴处像断了线珠子一般落下，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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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二老爷被她一声不吭光泪如雨下模样吓到了，再不敢要吃要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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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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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倾盆而下，晚些时候，那小将带着人冒雨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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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喧闹起来，一众将士都在问青年消息，顾茵也嚯站起身，站到了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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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令人失望是，小将再回那山上已经寻不到青年踪迹了，且春水镇精锐禁卫也赶了回去，凭他们几人并不能再冲破关卡，一行人且战且退，总算是在没有减员情况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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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有吃食味道，这档口你们还有心思吃饭？”那小将恨铁不成钢地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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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们，是将军救得那个妇人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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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将瞪向正殿门口，他可没忘了那妇人当时迫不及待离开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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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茵并没有察觉，只是微微垂首，静静地站在那儿，厚重留海把眼睛完全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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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们，兄弟们照常巡逻把手，等到天亮，咱们再派人出去搜寻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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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应是，都回到自己岗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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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顾茵依旧站着，她自己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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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站到天边泛起鱼肚白，雨势渐小，殿内文二老爷都传出均匀呼噜声了，才听到外头将士欢呼道：“将军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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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蓬头垢面，浑身是血，脸上那块贴合胎记也掉了，露出了侧脸靠近耳蜗处一道拇指长红色疤痕，沾染上鲜血后，那疤痕红越发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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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搡着前仆后继要往他身上扑众人，爽朗笑道：“嚷什么？怎么，见不得老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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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将士都红了眼睛，簇拥着他进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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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得那破庙，入眼处则是火光跃动、一室温暖正殿，门口安安静静地立着个窈窕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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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郊野外，夜风猎猎，将她那不合身衣裙吹衣袖鼓鼓，衣袂翻飞，好像随时要随风而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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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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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了？”她轻轻地问，声音里还带着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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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回来了。”他亦轻轻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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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留了热粥，你喝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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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青年跟着她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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簇拥着青年进来士兵们反而不好意思跟了，更有人奇怪嘟囔道：“奇了怪了，我咋突然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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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反正感觉不该在这里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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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轻小将也耳朵发热，开始赶人：“都走都走，干自己事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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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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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茵用手背擦了擦眼睛，蹲下身开始舀粥，带着些鼻音道：“熬了好久，火候肯定是不对，但是先吃一点暖暖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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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又轻声道一声“好”，等到热粥端到手里，他几口就喝完了一小碗，说：“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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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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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挟持着小皇帝被逼至一处悬崖，前无去路，退无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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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幸好，那里他也去过，依稀记得下头有许多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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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拧断了隆庆帝脖子，在他来不及呼救时候把他扔向反方向，同时纵身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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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形魁梧，下落劲道更比常人大，即便是双手抓住藤蔓，也是下落了十几丈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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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山上禁卫开始放箭，同时从其他山道下来搜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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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改变路线，从另一处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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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昏暗，他身上也有不少伤，力有不逮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事发之前，顾茵给他煮那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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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滚滚，香喷喷，鸡肉软嫩，酸菜酸恰到好处，若是在这冷冽风雨交加之夜吃上一碗，那是何等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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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虽没有那样面，但一碗简单菜粥也让她烹调很是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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肠胃一热，青年舒服地喟叹出一口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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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我当时……”顾茵深呼吸一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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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得很好。”青年温声道：“比他们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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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擅长夸人，顿了顿又干巴巴地道：“你比他们都听话，若是男子，你肯定是个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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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老太爷在旁边听了差点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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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伤……”听他没有责怪，顾茵目光落在他端碗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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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都皮开肉绽，尤其是抓利剑那只手，更是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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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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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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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茵无奈看他，这是把她当孩子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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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弯了弯唇，笑道：“好吧，是有一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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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狼狈得很，一个脸上身上尽是血迹，活像地府里爬出来恶鬼，一个发髻散乱、脸上又白又黑，却是一起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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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文老太爷清了清嗓子，先转头看向青年，“你先去包扎伤口，她做饭是仙丹妙药吗？能治你伤？”又对顾茵道：“闻了一晚上粥香，你不知道给我盛一碗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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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被他说都得分开，青年去找人包扎伤口上药，顾茵则还留在殿内，又舀出一碗菜粥送到老太爷跟前，“您饿了早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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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老太爷呼噜着热粥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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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也瞧出顾茵之前不对劲了，而且当时青年未回，他也没心思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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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不行，”文老太爷咽下一口热粥，“他姓甚名谁，有没有家室，你打听清楚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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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啊。”顾茵声如蚊讷，“萍水相逢，我打听那些个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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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打听这些个作甚？！”文老太爷急直瞪眼，那青年看着二十好几了，这个年纪早该成家，更可能是几个孩子爹了。顾丫头虽然嫁过人，但总不至于给人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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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茵被他瞪得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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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你闭嘴，我来问。”文老太爷恨铁不成钢地把空碗塞回了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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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顾茵声音越发低，和蚊子哼哼没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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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等后头老太爷再找青年说话，外头晨光熹微时候，扑簌簌飞来了一只信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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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年带着未包扎完伤口和尚未清洗一脸血迹，快步进了来，道：“援军来了，我们要去攻打清净山。你们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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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茵搀上文老太爷，文老太爷再把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年文二老爷喊醒，带上周掌柜和袁师傅，一行人轻车简行地由那白皮小将护送，踏上回寒山镇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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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分别前，青年看着顾茵，顾茵也正好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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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顾茵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到了唇边，最后只说出一句，“保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