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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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吗？”应母轻轻地捧着儿子的头，询问，“你和哪个同学打架打得这么凶啊？”</p>
应鹤解释：“不是打架打的，摔了一跤。哎呀，我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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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丢下重要工作，不顾疲惫，一路奔波赶回来，即便是再骄傲的孩子，这会儿的语气也软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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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澄没有打扰母子间难得的温情时刻，悄悄把水饺和蛋糕都放在了门外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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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里面的场景，轻声自语：“孩子是好孩子，父母其实也很关心。也许是从政人士的矜持和稳重吧，不太善于表达吧。所以才让应鹤也那样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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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澄忽然想起之前看过的文章，里面曾说，语言这东西，永远在表达伤害的时候锋利，表达爱意的时候却又显得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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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司亭看向他：“又感慨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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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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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澄紧绷许久的神经在这一刻稍稍放松下来。他看着立在面前的喻司亭，好像这个人站在身边就已经是对自己最有用处的安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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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澄忽然笑笑，趁着四下无人凑到他脸颊边亲了一口：“还是要勇敢地表达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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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司亭怔了怔。刚刚的亲吻却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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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澄抻了抻筋骨，叹息一声：“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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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学生照顾得倒是很好，你自己吃饭了吗？”喻司亭问。初澄笑言：“我的喻老师回来了，还会少我一口吃的？”喻司亭抬腕看了看时间，学校那边也快放学了，于是揽上他的肩膀，低声道：“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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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初澄起早又去医院看应鹤，顺便和他的母亲聊聊，至少要给学生家长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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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老师一个人去学校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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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堂群架事件比较恶劣，而且差点伤到了怀孕的老师，学校不得不出面处理。除了还在医院的应鹤以外，白小龙、穆一洋、江之博都被叫到政教处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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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司亭亲自去领人时，瞥着老老实实站在门外的几个学生，语气讽刺：“回来第一天就给我惹事，看来7班是要装不下你们几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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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漫不经心的声音下不知道压着多大的火气，听得人背后凉嗖嗖的。江之博的肩膀抖了抖：“大哥，我们错了。”喻司亭的眼神冷漠，只是看去几眼没说话，然后推开政教处的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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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瑾正在屋子里和杨主任谈话。他原本是来帮沈楠楠请假的，遇见外面的几个学生，顺便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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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瑾说：“那个叫应鹤的学生是为了护着我媳妇才撞伤了头，他的医药费我可以报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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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主任回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那根暖气阀裸露出来存在安全隐患，学校会负责的。报销也轮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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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要负责的事情多了，不只他一个人的医药费吧。”喻司亭的眼神深杳，把胳膊底下夹着的数学课本拍在办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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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主任看出对方的不爽，不想招惹，却是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交涉：“干什么呀？大早上的这么大火气，你的人在外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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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晾一会儿，一个个欠收拾。”喻司亭的手指烦躁地敲击着实木办公桌边，恨铁不成钢地骂，“老子前脚才出门开考试研讨会，他们后脚就敢在教室里打群架，闹腾我副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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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在旁的周老师，想起带着手伤在外面奔波处理的初澄，不免发牢骚：“就他一个人有媳妇？我的怎么没人护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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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主任忙摆手：“消消火，消消火。”你可小点声吧，别让人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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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句话里夹杂的信息量太多，周瑾听的一头雾水，茫然地看向领导。不是，他哪来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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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主任也只能用眼神来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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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我用一两句话没法和你解释清楚，但你可以精神领会。他说有就是有吧。给领导施压完毕后，喻司亭离开办公室，看到自己班里的三个小子还站在门外。他的嗓音依旧凶冷：“还杵着干什么？给我丢人不够？”学生们知道他在气头上，一个个低眉顺眼，内心忐忑。喻司亭想起初澄说的话，不想多插手这件事，只要求他们自己去向初老师和沈老师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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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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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博、白小龙还有穆一洋几个人在语文组里待了很久。三人帮诚恳地道了歉，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保证不会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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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澄的温和向来有原则，没有苛责几个小子，却也做出了相应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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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离开办公室回教室时，应鹤也刚好进门。白小龙和穆一洋杵在门前没动，江之博主动上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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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鹤眯着双狭长的桃花眼，冷嗓道：“干什么,没打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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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还是谈不上友善，但落在三人帮耳朵里不再像之前那样刺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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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江之博。经过之前的事，他觉得应鹤其实是个有担当的小子，只不过是人欠揍了些。如果不是对方反应快，自己昨天很可能就惹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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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头上这道口子虽然不是我打的，但绝对是因为我才有的。就凭你昨天那一摔，我先跟你道歉。”江之博看了眼应鹤头上的纱布条，继续说，“但有一件事我得说明，昨天我们俩是一对一，他们可没动手。别说是我们欺负人才让你进医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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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都是些没营养的话，应鹤没想搭理他，只是从嗓子里哼出一声：“屁大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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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似乎都有让步，又似乎还在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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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夹在中间的鹿言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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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来，白小龙和江之博两个莽夫，加上不谈恋爱时候的穆一洋，三个人勉强能凑出一个脑子。应鹤又是个常态性不说人话的。等着这几个家伙切到正题上，猴年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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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班长实在听不下去，只好出面帮着和解：“行了，虽说不打不相识。但7班内部不同室操戈，这是你们大哥的规矩。昨天那样的事以后不会有了，这句话我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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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站在两帮人的中间，率先伸出了手。有人带头，事情变得简单顺利很多。四人迟疑片刻，相继把手搭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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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本来就没什么深仇大恨，也都是能容人的好孩子，只是互相没看顺眼而已。即便做不到相亲相爱，互相不招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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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铃响，聚在一起的学生们各自回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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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老师走进教室，登上讲台，让大家拿出之前没讲完的卷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