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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岚失笑：“娘娘莫非有撮合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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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倒不至于。”庾晚音拉她起身，示意她陪自己散一段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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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并肩走入花荫，离开了旁人的视线。庾晚音道：“这事儿讲求一个情投意合，你若无心，我便替你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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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岚有些出神：“他同我私下谈过。他说自知比不过岑兄，但如今岑兄已逝，这满朝的人也只有他知我一二。我若退隐，不如嫁与他，日后夫妻同心，也不至于枉费了胸中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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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共事时间久了，渐渐有人从蛛丝马迹瞧出端倪，怀疑起了尔岚的性别。近日这传闻愈演愈烈，已经报到了庾晚音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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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云锡正是因为听闻此事，才找尔岚谈了这一席话，全程脸红如关公，根本不敢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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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么个将规矩体统挂在嘴边的死脑筋，能做到这一步，也不知暗中下过多少决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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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庾晚音：“但你……还是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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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岚沉默半晌，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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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放慢脚步：“如今重开恩科，朝中人才辈出，尔岚此去也算是功成身退了。只是……”她望着庾晚音，缓声道，“只是有些放心不下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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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庾晚音心中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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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岚抬手理了理她的云鬓：“……毕竟帝后共治，总会引来悠悠口舌。娘娘如今声威正盛，尚无人敢以卵击石。可今后日理万机，千头万绪，一旦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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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错也无妨。”一旁有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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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澹缓步朝她们走来，将侍卫宫人都留在了远处。他已摘了沉重的冕旒，长发半束，穿花而来的风仪好似误入此间的世家公子，一派清贵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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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中的话语却还在继续：“文治武功是娘娘的，偶有小错是朕犯的。直臣相谏，娘娘会从善如流；如有奸佞借题发挥，朕的疯病可以不定期复发，一不小心就当堂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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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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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岚慌忙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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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庾晚音迎过去：“给北叔扫完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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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来接你回宫。”夏侯澹执起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挠了两下，眼底笑意蕴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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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释春风无限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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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一下，我这儿还没谈完呢。”庾晚音捏了捏他的手指，“你先回马车上躲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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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澹不肯：“我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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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闹，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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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岚努力装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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