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这就是喜欢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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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一遭。把这十两银子拿出来赔偿，魏茂去赶考的盘缠可就不够了，这可怎么办啊！</p>
在娘家待不下去了，等魏春来把她接回去也没指望了，周氏饿了一晚上肚子，一整夜没睡着，第二天一大早，她灰溜溜回去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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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是巧，周氏回到云水村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刘家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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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那十两银子，周氏冲刘家妇人骂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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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不常干农活，力气自然没有刘家妇人大，两人扭打在一起，刘家妇人上来薅着周氏的头发，一下子把她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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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周氏头发连带着头皮被拽掉一块，脸上更是被挖出一道道血痕，身上的衣裳也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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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里人的打量下，她鼻青眼肿穿着一身破衣服回到了魏家，好不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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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兄，你不在家里温习功课，怎么一个人出来喝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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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楼里，王平穿一身蓝色衣袍，年纪轻轻，然眉眼间蕴着几分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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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摆着几壶酒，有几个已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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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醉醺醺看过去，来人是他的一位同窗，名字叫何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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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无精打采地道：“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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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善坐下，给自己倒了一盏酒，“让我猜猜，王兄这是情场失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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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到了成亲的年龄，为情所困也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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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叹口气，收到喻纾的回信到今日，已经有几日了，为了喻纾的声誉，他不能向别人吐苦水，只能一个人借酒消愁，把苦闷藏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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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酒喝得越多，他心里的苦闷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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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心念念了几年的姑娘，连他送给她的首饰盒子都没打开，就拒绝了他，王平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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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王平不说话，何善道：“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王兄有什么心事，可以向我吐吐苦水啊！若真有解决不了的事，我也能给你出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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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了这么多天，王平忍不下去了，“我心里惦记着一个姑娘，给她写了一封信，可她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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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善打听道：“呦，是哪家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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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了一下，酒意涌上来，王平含糊不清地道：“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是喻纾，曾在学堂读过两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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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善脑中浮现一张润秀娇嫩的面孔，他笑道：“自然有印象，前段时间我还在街上遇到她了，她出落得可是越发好看了，那长相，那身材，难怪她离开学堂这么几年，王兄还对她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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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把喻纾的名字都说出来了，王平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喻纾和裴渡是一个地方的人，贸然登门太过唐突，我不方便亲自去找喻纾，便托裴渡把信和首饰给了喻纾，可被她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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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听到裴渡的名字，何善脸色僵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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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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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问话，但何善的话里并没多少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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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喻纾这般貌美的女子，拒绝王平也不是多么让人意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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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叹口气，“前几天裴渡把喻纾的回信给我送来了，她在信里说希望我能找到一个更适合的女子，哎，我是没什么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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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善举起酒盏晃了晃，“王兄，依我看，你不该让裴渡替你传话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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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与喻纾这么多年没有见面，她怕是都记不清你长什么样子了，你该亲自去找她说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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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万一裴渡没有实话实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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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一愣，“裴渡不是这样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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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善也和裴渡在一个学堂待过几年，他早就看裴渡不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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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渡没有进镇上学堂的时候，何善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可有了裴渡，第一名就变成了裴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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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怎么努力，总是被裴渡甩在身后，原先器重他的夫子，也把目光移到了裴渡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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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裴渡去了县学，横亘在何善头顶的那份压迫才随之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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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裴渡凭什么能得到高县令的赏识！裴渡凭什么能去县学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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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会？”何善攥了攥拳头，面上倒是如常，“裴渡去了县学，和咱们不再是同窗，他未必会尽心帮你。况且，万一裴渡和你有一样的心思呢？不然，他怎么会心甘情愿插手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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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手于人总是不妥当，王兄若是心里不舒坦，总该亲自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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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心里一咯噔，“或许，我是该去云水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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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纾娘亲去世时，王平来吊过唁，他知道魏家的住处，不需人指路，他就到了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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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开门的是魏茵，陡然瞧见面前的男子，魏茵脸颊浮出一抹红晕，“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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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镇上学堂的学子，镇上王家医馆也是我家开的。”王平自报家门，“不知魏姑娘还对我有没有印象，我们见过一次，我是你表姐的同窗，你姑母去世时，我来过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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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茵瞪大眼睛打量着王平，她隐约有些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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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模样周正，魏茵的脸更红了，“王公子可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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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急着见到喻纾，“你表姐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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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缘无故，王平怎么会登门找喻纾？不会是她那个好表姐水性杨花，勾引了王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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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纾和魏家断绝了亲戚关系，这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魏茵不想说出来，她低着头道：“王公子先进来吧，表姐她…她这会儿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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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家里来了人，周氏透过窗棂瞧往外看，她被刘家妇人打了一顿，到现在脸上的抓痕还没下去，头发也缺了一块，见不了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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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魏茵进屋沏茶时，周氏问道：“茵儿，那人是谁啊？来咱们家有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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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周氏那幅丑样子，魏茵撇了下嘴，“他叫王平，镇上的王家医馆就是他家开的，他是表姐的同窗，来家里找表姐。莫不是表姐去镇上勾搭了王公子，被人家找到了家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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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皱了皱眉头，渐渐地，她眼里闪过一道光，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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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收拾一下，顶着一张满是抓痕的脸去到堂屋，“王公子，我是阿纾的舅母，她这会儿不在家，你有什么事情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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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纾见都没见他一面，便拒绝了他，对他来说太不公平了，王平心里还惦记着喻纾，不想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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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纾退学后，便没有见过他，可他却见过喻纾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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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偶然的机会，他才街上遇到了喻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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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喻纾穿一身淡青色襦裙，素色的束带垂在胸前，她衣裙素净，不施粉黛，乌发坠在细腰，只簪着一朵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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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吹过，喻纾垂在腰间的乌发微微扬起，盈盈可握的细腰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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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雪肌红唇，色若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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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偏头与人说话时，两靥生笑，倾泻的日光灼灼，落在她莹润似玉的侧脸，宛若芙蓉初绽，清丽脱俗，春色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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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鬓楚腰，明眸水润，明明是极其素净的打扮，可那明媚的日光，都比不上喻纾妍丽多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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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那张美人面，不远处的王平看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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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一瞥后，王平当晚就梦到了喻纾。此后一年多时间里，他更是时不时想起喻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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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和喻纾同窗过几年，喻纾性子平和娴静，读书也很刻苦，她不单单只是有一张好看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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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喻纾要守孝，王平不敢来打扰喻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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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啊等，好不容易等喻纾出了孝，却只等来喻纾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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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王平怎么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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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纾不愿接受他，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种事情直接和喻纾的舅母说，倒是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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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王平把他欲求娶喻纾的事情告诉了周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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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佯装难为情的模样，“王公子，我也就不瞒你了，因为一些事情，阿纾那孩子对我和她舅舅有怨言，闹着要离开我们魏家。你能看上阿纾那孩子，是她的福气，可我帮不上什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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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王平急了，“您是阿纾的舅母，您说的话，她一定会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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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又打听道：“阿纾她不愿接受我，可是有了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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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眼睛转了转，“阿纾她…她近来和裴家人走的比较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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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王平心里生出一个不好的念头，“可是裴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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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嗯”了一声，“前段时间，裴渡还把阿纾做的秋梨膏拿去了县学。阿纾要闹着和她舅舅断绝亲戚关系，她的亲事，我就算是想要帮你，也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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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脸色难堪下来，原来何善没有说错，裴渡也对喻纾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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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他那么相信裴渡，还托裴渡送信，指不定当时裴渡怎么在心里笑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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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魏家一趟，知晓了这些事情，王平不打算放弃了，“我是一定要求娶阿纾的，周夫人，请你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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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纾似乎是被裴渡的那副皮囊给迷惑了，不过，让阿纾回心转意，也不是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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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故意说一半儿，留一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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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急忙道：“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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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刘家赔偿了十两银子，她和魏茂受伤去请大夫又花了不少银子，这番下来，魏茂去赶考的银子是不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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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愿意搭理王平，也是看着他家境殷实，人傻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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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不急着告诉他，反倒是按了按眉头，“人老了，身子大不如以往，这段时间总是头晕，也不知道该吃点什么补一补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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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话里的意思，王平听明白了，他把腰间的荷包取下，拿出两锭银子，“我瞧您气色不大好，这些您留着补身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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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锭银子，刚好十两，倒是可以补上魏茂去赶考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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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假意推辞一番，而后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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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纾若是能嫁给你，倒也是一桩极好的亲事。裴渡哪里会娶阿纾，他不过是玩弄阿纾的感情罢了，我实在看不得阿纾受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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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纾每个月会去镇上两次，每次会去三个地方，除了把她抄的书和做的绣品拿去镇上卖，还会再去一趟医馆。等到了镇上，你拦着她，和她见上一见，让她知道你对她的心思。和你相处的时间久了，阿纾知道了你的好，哪里会不想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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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了喻纾的行踪，这就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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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脸上的苦闷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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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月中，拿着抄好的书和绣品，喻纾去了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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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若雪去世时，给她和枝枝留了些银子，然这几年给枝枝看病抓药，银子几乎被花光了。不能坐吃山空，喻纾也在想法子多赚些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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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书肆出来，喻纾准备往绣坊去，突然，身后传来动静，“阿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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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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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纾回过头，看见来人有些意外，“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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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深情款款地走过来，“阿纾，我终于等到你了，我们两个聊一聊，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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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的话，喻纾在信里说得很清楚，王平突然找上她，着实出乎喻纾的意料，“聊一聊自然可以，只是，待会儿我还有些事情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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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待会儿是要去绣坊吧！”王平语气温柔，“刚好我有时间，可以等你忙完正事。阿纾，这几日我天天在这里等你，好不容易等到了你，你可不能再拒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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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纾眉心微蹙，王平天天在这里等她，说明王平知道她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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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纾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要去绣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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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神色僵硬一瞬，遮掩道：“我找其他人打听了有关你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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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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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学堂就她一个女学生，退学后，喻纾和其他同窗并无往来，那些同窗不可能知道她的行踪，自然也不可能告诉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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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与她和王平有过接触的，只有裴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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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喻纾很确定，裴渡绝对不会擅自把她的消息告诉王平，裴渡不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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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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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纾试探问道：“你可是去了云水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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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承认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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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纾脑中浮出一个念头，“那可是我舅母把我的消息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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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避而不答，“阿纾，咱们两个好不容易见一次面，你别像盘问犯人一样问我这么多。咱们先去绣坊吧，等你忙完正事，我在清风楼包了雅间，咱们好好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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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这番反应，证实了喻纾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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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一聊不是不可以，她已经在信上拒绝了王平，若王平有什么想不通的，她当面再说一次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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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王平不能实话实说的态度，让喻纾很是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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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她向周氏打听她的消息，还不承认，想知道什么，直接去问她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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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纾神色淡淡，“是要去绣坊，不过是我一个人去，该说的话，我在信上说的很清楚。我还有事，王公子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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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未做停留，越过王平，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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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痴迷地望着喻纾离开，喻纾就像一朵妍丽的花，每见一次，比上一次还要动人，诱着人采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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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多攒些银子，从镇上回来后，喻纾又做了不少绣品。不用再给魏家人洗衣服干粗活，喻纾空闲时间多了不少，做锦囊的速度也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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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喻纾又去了镇上一趟，把锦囊拿去绣坊，顺便再买些绣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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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从绣坊出来，没走几步，王平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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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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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纾觉得不太对劲，她面上不显，没急着回家，而是进了一间果脯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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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王平也跟着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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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在铺子里待了一小会儿，喻纾很快从另一个门出去，王平又跟在她后面出了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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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这是在跟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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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暂时不能回去云水村，回去的路上偏僻，万一出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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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纾皱了皱眉，加快脚步，走到街道尽头，左手边有一间茶楼，喻纾进了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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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伙计，喻纾直接道：“带我去二楼的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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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纾脚步不停，提起裙裾快速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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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到二楼时，她朝茶楼门口看了一眼，又看到了王平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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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一只脚踏过门槛，正准备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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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纾脚步顿了下，眸里涌出些许焦急，真是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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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一路上鬼鬼祟祟地跟踪她，谁知道这人到底有什么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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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纾取下腰间的荷包，递给茶楼的小二，“小哥，我姓喻，那个人你看到了吗？我不认识他，他却一直跟踪我，我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他要是问起我，麻烦你说我刚刚从茶楼后门离开了，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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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女子眉如青黛，眼若秋波，一双潋滟水眸，清澄明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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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小二微微恍神，换成任何一个人，都很难拒绝如此美人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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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接过喻纾递过来的荷包，“喻姑娘，你把银子收回去吧，这种人我见多了，大白天的尾随你，肯定没存什么好心思。喻姑娘尽管放心，该怎么说，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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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纾松了一口气，“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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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王平进了茶楼，喻纾顾不得太多，匆匆推开就近的一间雅间，闪身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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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的那一刻，喻纾深吸一口气，跳得很快的心，稍稍平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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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仍不敢完全放松，靠在门边，仔细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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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很安静，安静到喻纾以为屋里没有人，然而，没过太长时间，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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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清润，还带着些许诧异，“喻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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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纾身子一僵，转过身，正对上少年清黑幽深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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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轮到喻纾吃了一惊，“裴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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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听裴芙说，裴渡还没有从县学回去，今日她为了甩掉王平，随手推开一扇门，里面的人竟然就是裴渡，这也太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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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间中间的平台上摆着茶桌，裴渡穿一身天青色衣袍，坐在右侧坐垫上，宽大的袖袍垂下，他背脊挺直，茶香氤氲在他清隽的眉眼间，尽显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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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裴渡：为什么我这一章只在末尾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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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因为有姑娘向你表白，被阿纾撞见了，阿纾暂时不想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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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肥的一章，留评有红包。按照现代背景来说，阿纾和裴渡是初中同学，高中毕业后两人相遇，可以谈一个甜甜的恋爱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