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68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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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宴祁歪着头,手臂还虚虚地圈着她的腰,闻言嘴角勾起来:“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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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抿了抿唇,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勾出小袋子,眼底光芒张扬又大胆:“你不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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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宴祁的目光从她手指上滑过,挠了挠喉结,惫懒地笑了声:“说句实话你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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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的花洒是我故意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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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变了脸色:“我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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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说完,就被横着抱了起来,闻宴祁动作很快,下了床,连鞋子都没穿,稍一俯身就把小袋子拎了起来,绕过床头时去看了眼小包子,然后就抱着她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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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的壁灯都关了,穿过那一截昏暗的时候,苏晚青手抵着他的胸口,突然瓮声瓮气地问了句:“如果我没从手术床上下来,你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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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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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宴祁说这话时没看她,语气说不上郑重,也不是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苏晚青抬起眼,只能看见他锋利的轮廓线条,下颌上有蟹青色的胡须,薄薄的一层,混着他的表情,有种野蛮又冷清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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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眉眼一弯:“都三十岁的人了,别说这么非主流的话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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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宴祁这才垂眼看她,唇角虚勾:“不信我会为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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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摇摇头:“好了我不该提,别说这种死不死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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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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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宴祁扬起下巴,喉结滚了一下,推开次卧房门时痞气地笑了声:“今晚就死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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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还来不及打他的嘴,门就被关上,灯也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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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包子幼儿园中班的时候学会握笔,大班的时候才开始学写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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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宴祁那几个月花了很多时间在这件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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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苏晚青又升了职,kim跳槽去了甲方品牌部,她两个月前被提上来,接手项目的这段时间忙了点儿,常常晚上点才到家,某次结束了一周的出差回家,一开门就看见客厅茶几旁趴着的一大一小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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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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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声刚落下,小肉团子就飞奔而来,撞到她怀里不够,还在她左右脸上各印下一个吧唧的亲亲:“妈咪,爸爸在教我写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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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也蹲下来亲了她一下:“那宝贝学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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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会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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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宴祁端着杯子走过来,头发被抓得有些乱,进到厨房接了杯水,递给苏晚青时顺手把眉骨上方贴着的小月亮贴图撕了下来,顺手粘到女儿的小辫子上:“去,自己画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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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堇禾本来还想向妈妈告状爸爸又说脏话,听到这话立刻就欢天喜地地跑了,只要不写字怎么都好,一屁股在地毯上坐下,掏出了自己的蜡笔开始涂涂抹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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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收回视线,看着闻宴祁疲惫的样子,心疼地抱了他一下:“老公,我可能还要再忙两个月,辛苦你了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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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把他后脑勺上的彩色小皮筋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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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闺女再过几个月都要上小学了,到现在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你做好一年级入学家长会上丢脸的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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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立刻松开了怀抱:“你是怎么教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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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变脸的速度之快,闻宴祁已经习以为常,啧了声:“我说一句她有八百句等着我,怎么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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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堇禾三个字他至少写了几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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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聪明,不想干活的时候就找他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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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妈妈为什么要给我取名字叫苏堇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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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希望你像植物一样茁壮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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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茁壮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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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健康、强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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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我跟妈妈都姓苏,你姓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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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跟你妈姓,你们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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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赵菁菁她妈妈......她妈妈叫玲玲阿姨,她妈妈都不姓赵,她跟她妈妈不是一家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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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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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听完后笑得合不拢嘴,她也奇怪:“她话那么多,到底是随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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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客厅传来一阵变了调的、稚嫩的歌声,多熟悉,苏量依在某音乐软件上传的原创歌曲,翟绪开车的时候都在单曲循环,上个月他生日,找了家能搜到这歌的ktv,硬生生唱了七八遍,把苏量依本人都唱去了卫生间,拿了卷卫生纸企图塞他嘴里,物理施法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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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了几秒,都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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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该想到的,身边这群人谁的话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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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这一周,闻宴祁的日子看起来很不好过,苏晚青放下杯子,圈住了他的脖子,又开始了她的花言巧语:“老公,你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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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这一年已经三十出头了,可在闻宴祁面前,还是时不时地撒娇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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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的,他就吃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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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宴祁果然掐着她的腰,眉梢挑起几分:“辛苦不至于,就是有个事儿得跟你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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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后腰靠在操作台上,一边看客厅的小人儿,一边抵着他的胸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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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堇禾小姑娘马上快六岁了,可以有自己的卧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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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知道他在想什么,压着笑意,“她自己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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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宴祁松开她,朝茶几抬了抬下巴,落落大方地开口:“不信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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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笑着瞥了他一眼,还真问了:“苏堇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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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头也没回:“妈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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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晚上想自己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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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她转过头,圆圆的小脸上挤出笑,“爸爸说如果我自己睡,他就带我拼迪亚哥的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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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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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宴祁气定神闲地回看她,丝毫不慌:“过程不重要,结果就是,她不想跟我们俩挤一张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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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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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阵子忙完,苏堇禾小朋友就正式入学,成为一名小学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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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放学,两人一起去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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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个大事件,当晚,一家三口去吃了大餐,结束还去电影院看了动画大电影,苏晚青全程打哈欠,情节没看进去多少,六岁左右的小孩表达欲比较旺盛,拉着爸爸的手问个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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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格熊真的去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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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妈妈为什么要赶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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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里的雪好大,他们会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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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宴祁左手牵着她,右手牵着苏晚青,下楼梯时一边看地,一边分心回答她的问题,还要抽出空问苏晚青:“鸢尾岛度假区那个项目,alex想让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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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苏晚青睡意一下子散了,颇为惊诧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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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手的工作刚忙完,刚要步上正规,方礼苒大约是看她处理得井然有序,就把她的名字报了上去,鸢尾岛的项目是个好机会,如果做成了,就算以后跳槽了也是给履历加分的好经验,苏晚青心动过,可又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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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项目一旦接手,就不是出差一两周那么简单了,没三五个月忙不下来的,前阵子她忙升职那会儿就有小半年没顾过家了,闻宴祁自然比她多付出了一些,眼下他自己的公司也面临重大调整,因此,当alex把她叫去办公室问她意向的时候,她没立刻答应,只说考虑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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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需要共同经营,也没只让某个人单方面付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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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跟你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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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宴祁牵着她的手往下走:“他看你拿不准主意,以为是我的原因,就找李泉说了这事儿,是个好机会,不用商量,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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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默了默:“你知道我要是去的话,要好几个月才能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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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你自己?”闻宴祁笑着睨她一眼,“回不来我就带你闺女去找你,三小时车程,怎么就搞得像天涯海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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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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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李泉和小唐,还有梁蔚轻也能帮我。”闻宴祁捏了捏她的掌心,像是无声的劝慰,“再怎么样也比你应付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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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堇禾小朋友这时插话进来:“妈咪,你要去很远的地方上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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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最后一层阶梯,闻宴祁干脆提溜着她下来,语气柔和地说,“你在车上睡一觉的功夫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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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还好我不晕车。”她说着说着又嘻嘻笑了声,“不像灵灵阿姨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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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有说有笑地出了电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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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动画大电影今天刚上映,周围都是带着孩子的年轻父母,闻宴祁牵着两人往路边的停车场走,走着走着就听见人群中传来一声尖叫,随即周围人哄散着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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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下意识抱起了苏堇禾,顺着众人的视线看过去,在广场最中央的地方,一个老头提着把菜刀架在一个年轻妈妈的脖子上,周围五米的人都避开了,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四岁的小女孩,哭着喊着在旁边叫妈妈,被老头一脚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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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俩都在哭,妈妈还一个劲儿地叫小女孩走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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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上很多带着孩子的父母,所有人都看出来不对劲,没有人敢贸然上去,只有几个年轻的男孩女孩,有人心急如焚地报警,有人隔了安全距离劝说,还有人绕到身后想找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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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倒地哭泣的小女孩,苏晚青眉头紧锁,看了眼闻宴祁:“好像是个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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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路人都还在穿短袖呢,那个持刀的瘦高老头穿着皮衣夹克,脖子上围了一圈毛领,里面还露了截红色的秋衣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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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宴祁眉宇凝重,护着苏晚青快走几步到车边,打开车门,把母女俩塞了进去,关门之前,苏晚青扣住了他的手,嗓音都在发颤:“小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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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宴祁把她的手拨了下来,轻声叮嘱:“门锁上,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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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绕到后备箱,拿出了一根高尔夫球杆,藏在身后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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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那个小姑娘已经被好心的路人抱到了一边,苏晚青提心吊胆地趴在车窗边看着,闻宴祁绕到了人群后面,和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年轻男孩对视了一眼,两人打了个手势,然后就拨开人群,慢慢靠近了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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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头显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比人脸还大的菜刀抵在脖子上,血都流了出来,那位妈妈看到自己的女儿被抱走,也不再哭了,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任由钝刀子有一下没一下地磨着自己的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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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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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看得揪心,手指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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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宴祁和那个男孩似乎是在找机会,等老头左胳膊拿累了,换手的间隙,刀刃离开了受害者的脖颈刚十公分,他眼疾手快地挥出球杆,勾住了他拿刀的手,年轻男孩见机从另一侧窜出去,迅速将年轻妈妈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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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害人是脱困了,可刀还在那老头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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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差点被一棍子打倒,怒气冲冲地回头,看到人就挥了上来,闻宴祁一个闪身,躲开了从上面劈下来的这一刀,一脚踹在他膝盖上,还想再把他的刀打掉的时候,那人像是不要命了一般,顶着那一棍朝他的手臂砍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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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愣着干什么!”刚刚救出人的年轻男孩大喊,“快帮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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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宴祁小臂上挨了一刀,伤口不深,也顾不上疼,扔了棍子就一脚踹上了那人的心口,趁着他仰面倒地的间隙,摩拳擦掌的众人一拥而上,拿刀的拿刀,按人的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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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米开外的车里,苏晚青揪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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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分钟后警车赶到,一群穿着制服的人走过去,铐上手铐,人被带上警车,苏晚青也终于放心抱着孩子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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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宴祁那天穿着白衬衫,幸好是质地比较挺括厚实的衬衫,伤口不深,要是穿着短袖,怎么着伤口都要见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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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垂眼看,心有余悸的泪水落下来,闻宴祁还没开口说话,苏堇禾先开了口,小姑娘帮妈妈擦了擦眼睛,然后看向爸爸:“爸爸,妈妈说你是保护妇女儿童的英雄,英雄应该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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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宴祁抬起没受伤的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眼睛瞥了下苏晚青:“爸爸不要表扬,你帮爸爸劝劝妈妈,让她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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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嗓音还是有些哽咽:“现在去医院,包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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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警车上有医疗箱。”闻宴祁虚虚地抱了她一下,声音很轻,“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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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完,有位警察大叔拿着医疗箱走过来,向闻宴祁表达了感谢,还问他是哪个单位的,闻宴祁撸起袖管,拿双氧水冲洗了一下伤口,说话很是客气随意:“您谢那位学生就行了,他还年轻,比我需要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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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听懂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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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救护车也来了,那位手上的年轻妈妈被抬上担架拉走了,不一会儿,刚刚围观的人就散得差不多,路边商铺继续播放热门音乐,人来人往的街道,仿佛刚刚的惊心动魄只是一个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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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宴祁坐在花坛边,把闺女抱到腿上,受伤的小臂往前伸着,苏晚青弯着腰,一圈一圈地给他缠绷带,生怕缠少了伤口就好得慢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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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五厘米的伤口,你用两卷绷带了。”他淡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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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也从提心吊胆的情绪中抽身,缓缓回过神,完成最后一步后打了个结,然后看她,眼圈儿还红红的:“你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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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宴祁牵住她的手,抚慰地拍了两下:“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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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爸爸现在不能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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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把女儿从他腿上抱了下来,这才注意到小姑娘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警车上红蓝闪烁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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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宴祁也从花坛边站了起来,欺负孩子海拔低看不见,用没受伤的那只手臂揽了下苏晚青的腰,在她眉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对不起,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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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抬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礼尚往来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表扬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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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宴祁摸了摸脸,似乎不怎么满意:“有点敷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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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瞥他:“有点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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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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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左一右地牵着孩子往车上走,小家伙不清楚事情有多惊险,走路还一蹦一跳地,经过警车时突然说:“妈妈,警察叔叔都是英雄吗?像正义小兔警那样厉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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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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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大后可以当警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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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和闻宴祁对视一眼,他眉梢轻挑,调子扬高几分:“你这么小就找到职业理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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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理想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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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长大后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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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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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像你那么大的时候,还在想着吃饭的时候能不能多看会儿还珠格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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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格格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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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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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的职业理想是当公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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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已经是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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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爸爸你的职业理想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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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你和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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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初秋,一年接着一年,萧瑟的秋风周而复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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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生活里只剩下长盛的花团锦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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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叶无法代表衰败,时间的流逝也变得不再有意义,朦胧的月光洒向世间,一片清辉仿佛在帮忙定格永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