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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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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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谢啊。”她连耳廓都开始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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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气了。”闻宴祁唇角轻掀,“苏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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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创意方向确定下来,没过几天kim就带着新提案去了优而上,她本来是想带doris和苏晚青一起去的,但doris一听说就连忙摆手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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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im笑骂她,“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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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晚青跟着kim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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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提案,她也没什么存在感,全程看kim声情并茂地讲解,客户代表面容严肃,不时发问,或者点一下头,难以捉摸的神秘劲儿拿捏得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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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景让她想起上一份工作,那会儿她还是听别人提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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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公司,kim去找方礼苒汇报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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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oris拖着椅子滑过来,问苏晚青,“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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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没问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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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oris松一口气,“那就好!今天周五,下班一起吃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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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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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oris拖着椅子回去,在小群里发了一家餐厅地址,又艾特了周黎,说晚上三个人一起去吃烤肉,吃完再去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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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黎抱怨,“怎么又吃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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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oris发个傻乐的表情包,“因为你亲爱的宝宝喜欢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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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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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晚青偷得小半刻清闲,给闻宴祁发微信报备了一下,“今天同事聚餐,我晚上不回去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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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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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宴祁回得很快,“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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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分钟后,kim从办公室出来,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喜气,“提案通过了,晚上吃饭庆祝,全都去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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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icole刚出差回来,苏城的项目她盯了一周的执行,本想下班直接回去补觉,听到这儿问,“吃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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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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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料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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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想吃泰餐,源杰路新开了一家,朋友圈天天有人说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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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上次那家烤肉呗,旁边就是纯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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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热火朝天的讨论中,坐在苏晚青旁边的zane举起手,“我投烤肉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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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晚青偏过头,看见doris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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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行计划暂时搁置,最后还是kim拍板,去吃了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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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后,苏晚青和doris手拉手走出办公室,等电梯时看见zane也来了,苏晚青抬手跟他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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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怎么走?”zane问,“要不坐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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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oris没说话,悄悄掐了下苏晚青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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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晚青扯出笑,“不用了,我也开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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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ane点了点下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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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地库,苏晚青一坐进车里就抬手查看,小声抱怨,“你把我胳膊都掐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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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oris窝在副驾,脸上是心虚,“sorry,我跟他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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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晚青不太明白这个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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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我们睡过。”doris长舒一口气,像是在做坦白前的心理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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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大学的时候我就认识他,咱俩一个辩论社的,但那时候完全不熟,我对他有印象也是因为他女朋友,他那个女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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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用一长串的“emmmmm”来表达情绪,最后只说了那个女的就住她隔壁宿舍,俩人大一就有了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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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在瑞思又碰到他,他那会儿都单身一年多了,反正不知怎么就看对眼了,那段时间就经常俩人一起出去喝酒啊,喝着喝着就睡到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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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晚青握着方向盘,“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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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还没来得及在一起,我就撞见他跟那女的一起去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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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oris说着,摊到副驾的靠枕上,“反正我现在看他就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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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晚青沉吟两秒,“那你有没有问过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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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情复燃呗,还有什么好问的。”doris说了,丧气地摆了摆手,“算了,我对那女的有ptsd,以后离他远点儿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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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晚青觉得这样有点草率,想再劝两句,半晌想不出能说什么,于是笨拙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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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情方面的经验她也一穷二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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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烤肉店,kim打电话预约了一张大桌,部门来了六个人,恰好够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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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oris挤在苏晚青旁边,全程和她说小话,zane偶尔会给她们俩面前的餐盘上夹肉,苏晚青道谢,而doris就假装在玩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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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过三巡,免不了又谈起工作,聊到下个月的七夕活动时,kim看到苏晚青在回消息,突然开口问,“yulia是单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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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晚青陡然被点名,打字的手顿住,“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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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icole开玩笑,“这么漂亮肯定不是啦。我上午刚回公司,创意部有个男的就找我打听上了,说前两天开会看到我们组来了个新人,问我叫什么名字,想从公司大群里加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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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im歪了下头,笑容无奈,“正常,第一天在茶水间就有俩男同事追着我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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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没听到这两句话,苏晚青可能还会思考如何措辞,可眼下她甚至连犹豫都没有,就扯出笑说,“我有稳定交往的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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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人都只是腼腆的惊讶,只有doris像是受到了打击似的,疯狂地摇晃她的胳膊,“什么?你有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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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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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没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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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顿晚饭吃了大约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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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时kim询问要不要去隔壁唱会儿,nicole刚出差回来想回家补觉,doris不想在下班时间还看见zane,其余人是无所谓,但几人说着说着散了兴致,最后决定不续摊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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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晚青想把doris送回家,被她拒绝后只送到了地铁站,可没曾想她刚下去,车子就堵在了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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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条路上有商业街,周五晚上人流多,堵车堵得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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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晚青望着前方排成长龙的车队,降下了车窗透气,没过多久,就听见有人叫她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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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没往心里去,可后来那声音又响了两次,就在耳后,清晰又浑重,仿佛带着某种回忆的力量,朝她倾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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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晚青浑身一紧,转身往后看,隔壁车道上停着一辆辉腾,副驾车窗也降下来,扶着方向盘的人笑眯眯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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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ulia,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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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杰盛依然还是那副样子,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人近四十不显老态,笑起来面中横纹瞩目,一个总是彬彬有礼的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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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在博源街就看见你的车了,追上来一看,还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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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晚青一言不发地关上车窗,转过身,前方的车终于流动了起来,她迫不及待地松开刹车,紧跟前车缓缓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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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赵杰盛宛如阴魂不散的鬼魂,就在隔壁的车道上,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只要回头,就能看见他那张脸,带着令人厌恶的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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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窒息感再度袭来,苏晚青逐渐开始焦虑,经过一处路口时,即便提示灯已经变黄了,可她还是一脚油门越过了斑马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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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左岸水榭辉煌的门柱已经出现在视线里了,苏晚青终于鼓起勇气看了眼后视镜。那辆辉腾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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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晚青松开握着方向盘的手,掌纹里的汗水像汨汨流淌的小溪,让她整个人兜头淋了一场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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