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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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换了kim姐接手，周末不知道怎么了，客户突然说要缩减预算。”</p>
苏晚青点了点头，莫名感觉到了一些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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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ris瞧出来，“你别有心理压力，kim姐不比章荟差，这次肯定是有什么问题，沟通清楚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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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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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doris突然压低声音，“章荟也不是愁下家的人，她手握那么多媒体资源，就算被开了也有人抢着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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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到了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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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近五米长的方桌，doris拉着苏晚青坐到了离主位最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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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分钟不到人员全部到齐，方礼苒姗姗来迟，也没多废话，让kim用电脑投屏，展示了一下给优而上的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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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礼苒坐在主位，漫不经心地转笔，“所以你觉得他们是对代言人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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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m点头，“前两个季度的效果数据报告确实不理想，客户觉得在代言费方面的投资回报率太低，想要更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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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意向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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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m操作ppt翻页，屏幕上出现了一张明星海报，苏晚青认出来，是杨沅沅读本科的时候追过线下的一位男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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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星出道，转型之初火过一阵子，后来可能是事业心不重，或者发展不顺，这两年沉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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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m继续说，“客户现在就是觉得，流量不如国民度好用，而且这位男演员童星出道，根正苗红，最重要的是商务报价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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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礼苒转过椅子，盯着屏幕瞧了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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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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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礼苒把椅子又转了回来，“那按照客户的需求，重新拿一份提案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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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说出来，明显看到doris肩膀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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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拍了拍她的腿，刚想安慰，就听见方礼苒叫了她，“那个谁，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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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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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方礼苒问，“英文名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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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在看她，苏晚青挺直肩膀，“您叫我yulia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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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yulia，你刚来就跟着kim吧，这个案子你也参与一下，有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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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抿唇，“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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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kim就给苏晚青发了很多资料，包括优而上的基本信息，过往跟瑞思合作的项目，以及这次失败的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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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边看边做记录，突然听到doris“哎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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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隔壁部门的男生过来找zane聊天，就站在doris身后，按住她的椅背，打趣zane桌上的车钥匙道，“哟，又提新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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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ane看一眼doris，从他另一侧的空位下抽出一把椅子，让那男生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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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松手，椅背弹了回去，苏晚青看得清楚，doris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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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午饭的点儿，doris过来找她下楼吃饭，惦记着昨晚说要请大家喝咖啡，苏晚青顺便去咖啡店打包了十杯美式，分了周黎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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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黎性子好，吃饭时温柔询问她工作适不适应，“你的工牌已经在做了，大概明天才能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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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应声，“这个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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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以后，她把咖啡分给了众人，kim接过去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你还当真，搞得我都不好意思派活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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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zane打趣儿，“跟我们您可从没有不好意思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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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kim把咖啡放到桌上，对苏晚青说，“yulia，你下午准备一份创意简报，放心写，只有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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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应下来，“好的，我现在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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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盛夏的午后总让人昏昏欲睡。苏晚青去茶水间续了两杯咖啡，临近五点，才根据之前的提案和执行完稿琢磨出了一份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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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交给kim之后刚想松口气，闻宴祁的消息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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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宴祁：【发几个你喜欢吃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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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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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宴祁：【做饭阿姨现在在菜市场，奶奶问我你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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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你定吧，我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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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宴祁没再回了，苏晚青端着杯子想去茶水间，刚起身就看见doris也站了起来，俩人看着对方手里的咖啡杯，相视苦笑，颇有些难姐难妹的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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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思的茶水间设在露台内侧，视野开阔，用来舒缓情绪最好不过，更别说滨城cbd区建筑风格前两年还上过新闻，现代与传统的结合，多个写字楼幕墙上都有迭拼的草书汉字，楼宇间的花坛还是苏杭园林风的假山和松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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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和doris一人端着一个杯子，站在栏杆旁向下眺望，doris突然叹气，“这样的风景，不知道还能看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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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苏晚青转过身看她，“你想跳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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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ris“啧”了声，“我当然不想了，但你刚来不知道，闻总可能要把公司卖给香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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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从没听说过，“为什么要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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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相信你跟闻总是真不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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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ris也转过身，换成靠在栏杆上，跟她解释，“闻总虽然是富二代，但他跟他爸不一样，他是自己搞投资的，瑞思当年就是被他扶起来的，那会儿差点都要倒闭，闻总来了手场地置换，挨个约谈原来合作过的公司，以最低的代理费把名头打响了，后来瑞思才一步步越变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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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听得云里雾里，“我记得之前看官网，成立公司的人好像是姓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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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是姓赵。当年公司出事的时候闻总还只占股20%，姓赵的一招釜底抽薪，把公司卖给闻总后跑了。闻总虽然有能力，但他毕竟也不是广告出身吧，其实做投资的人，低价收购，经营个两年，能卖上高价了再抛出去，这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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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若有所思，“这是你们听来的消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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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不离十了吧。闻总本来也对咱们这儿不上心，一年来不了几回，现在的副总alex也是他前两年聘请过来管事儿的。”doris说着，声音低了许多，“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喜欢香港老板的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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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工位以后也差不多是下班的点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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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托着腮继续看资料，惦记刚刚听到的事儿，她有些出神，还是旁边的zane提醒她，“yulia，你手机在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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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垂眼，屏幕上跳跃着闻宴祁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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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有没有被看到，她有些心虚，把手机拿起来后看了眼za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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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她竖起大拇指，“第一天上班就那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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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走到落地窗前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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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宴祁声线很平，像是刚结束一场会议似的，嗓音清哑，“什么时候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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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信了doris的话，这人对自己的公司是一点都不上心，连员工几点下班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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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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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订了束花送到保安室，你回家之前去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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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送花？”苏晚青不理解，“为什么不直接送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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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感情出了一点小问题，我送花是为了哄你。”闻宴祁强调的语气好像在给她洗脑一般，“需要我提醒一下，你搬过来住的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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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他又要使出阴阳怪气大法，苏晚青连忙打住，“明白，做戏做全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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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宴祁满意了，“孺子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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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他这句话，苏晚青有了灵感，挂上电话后，就把闻宴祁的备注改成了“闻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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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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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开车回了左岸水榭，还没靠近大门，保安就认出了她的车牌，从门岗里抱了一束粉玫瑰出来，递给她时还说闻先生特意交代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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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不由感慨，豪宅的天价物业费真不是白交的，保安这过目不忘的记性完美诠释了一句话，任何行业干到姐姐都是高精尖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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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捧着花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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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就听见厨房传来声音，几秒后一个围着围裙的阿姨走出来，笑靥如花地看着她，“太太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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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也扯出笑，“阿姨，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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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邢姨就好了。”对方看到她手中的花，下意识想接过去，“哎呀，这么漂亮的花，是闻先生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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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想起闻宴祁的话，故作腼腆一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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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太太，那我先去找个瓶子把花插起来，你先休息休息，再过半个小时就可以开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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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把包挂在玄关的衣架上，“邢姨，您不要叫我闻太太了，叫我小苏就行，闻太太听着都快退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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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姨抿唇笑，“好的小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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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回了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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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没上班，陡然用了整整一天的脑子，这会儿躺到沙发上，突然有些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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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可能只会在不好的情绪里才会想家，此刻，苏晚青看着周遭冰冷的高级灰色调，有些想念锦园的那套小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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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拥挤，但有人间烟火气儿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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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微信上和杨沅沅聊了几句，楼下传来邢姨的声音，闻宴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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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收拾好心情，下楼时步伐尽量轻快，看见闻宴祁站在沙发前，她夹着嗓子，甜腻地叫了声，“回来啦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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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宴祁回过头，对她突飞猛进的口语感到诧异，但他是惯会喜怒不形于色，眉尾略微挑起几分，脸上又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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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小跑着过去，自然地攀上了他的胳膊，“跟邢姨打过招呼了吧？我刚刚去了趟厨房，邢姨手艺真好，做得全是你爱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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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放式厨房，邢姨在切小菜，闻言看过来，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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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道，“闻先生，小苏，洗洗手可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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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邢姨。”苏晚青朝她笑了笑，撅着闻宴祁的胳膊就开始往卫生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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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感受到身边人的不情愿，整个上半身绷得像石头，腰腹时不时蹭到手肘上，硬得像一面墙，苏晚青怀疑他戴了什么腹肌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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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恩恩爱爱地走进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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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把手放下来，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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拧开水龙头，她抬头看向镜子里的闻宴祁，自信满满地问：“我刚刚演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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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宴祁俯身，挤了两滴洗手液在掌心，从她手掌上方直接拦截了水流，“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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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不满，又把手移回到他上方，“哪里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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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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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争抢第一手水源，几个回合下来，苏晚青关上了水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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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哪里都不好？”她有些生气，“我们现在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你以后有什么话能不能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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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直说。”闻宴祁侧过身，眉眼浓烈，带着少见的耐心，“成年人，在家里，并没有手牵手去卫生间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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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过犹不及，我上次就跟你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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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瞪着眼睛，嘴唇微张，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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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宴祁抽出纸巾，递到她掌心两张，再次开口，声音又恢复了漫不经心，“手擦干净，出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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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顿饭，苏晚青吃得特别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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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程温声细语，一派高知女性腼腆温和的形象，闻宴祁给她夹菜时苏晚青，忍住了说“谢谢”，并且别出心裁地把自己碗里的姜片夹到了他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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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臭的，你帮我吃。”她琢磨出了一些对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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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闻宴祁没应声，低头的瞬间，苏晚青瞧见了他扯了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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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结束，邢姨收拾完厨房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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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关上，苏晚青长舒一口气，瞬间没劲儿，“我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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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儿。”闻宴祁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跟我去趟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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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止步，狐疑地看他，“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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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宴祁看起来已经习惯她隔差五的自动防御，也没多余嘲讽，径直抬腿上楼，“上次答应你的离婚协议起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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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立刻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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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进书房，苏晚青被两面墙的藏书震撼到了。她个子不算矮的，可踮脚才能看清最上面那排的书名，还有金庸和古龙的初代精印本，全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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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书全都是你的？”她发出了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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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闻宴祁走到书桌前坐下，“从图书馆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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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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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宴祁拿出了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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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坐在他对面，草草阅览了第一页，就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看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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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宴祁的字体跟她想象中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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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锋遒劲有力，落笔散而不乱，气脉中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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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看得满意，小心翼翼地卷成筒，“那我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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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宴祁靠在椅子上，挑眉看她，灯光落在冷白的脖颈上，喉结的线条明显，轻轻滚动一下，他带着笑意开口，“不核对一下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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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会作假，当初也没必要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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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闻宴祁抬了抬下巴，“打算藏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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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刚刚就在思考这事儿，这会儿被点出来，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局促，嘴还继续硬着，“这有什么好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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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宴祁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家里确实没什么好藏的，藏哪儿我都能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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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话锋一转，“还是拿回你自己的房子比较安心，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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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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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这人可能会什么读心之类的邪术，苏晚青捂着协议书，尴尬地笑了声，然后光速溜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