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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住脚说：“我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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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赵旭宁没让她太早来的，因为家长们偶尔要咨询的事情比较多，没有固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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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日来上课的又几乎都是新桥人，要正巧撞上的话，以流言蜚语传播的速度，只怕三天内全世界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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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二十一世纪了，养女儿的家庭还是比较讲究，不管谈过几个对象，只有最后稳定的大家才愿意昭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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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旭宁不想因为自己带来负面的影响，他道：“我也刚下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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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知音其实也不太愿意过早暴露，尤其他们在还没有确定关系的阶段，她刚刚是装作路人看了会天，觉得人都走光才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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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道：“那要不要休息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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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半小时的课，跟暑假比起来不过洒洒水而已，赵旭宁甩甩手说：“不累，先热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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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对一的课程，学生得到的是全方位的照顾，优缺点都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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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知音不好意思地展示着自己僵硬的四肢，尴尬道：“你，你别一直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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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课不看她看谁？赵旭宁好笑道：“没关系，手手高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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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概教习惯小朋友，口头禅不自觉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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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知音听话地举起手臂，说：“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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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还不标准，赵旭宁拿着小棍子，碰着她的肩胛骨说：“这里在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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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力听上去像是谁都会，其实光知道把劲使在哪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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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知音只觉得镜子里的自己肩膀提得老高，脖子缩得像鹌鹑，对能保持良好的形象彻底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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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她的长相一直算不上很漂亮，尤其在赵旭宁面前，不过向来认为自己优点颇多，远不局限于一副皮囊，心想只挑好看的话赵旭宁也不会喜欢她，反而专心致志地学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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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多数老师而言，成绩优异的学生固然好，但端正的态度也是最要紧的事情之一，赵旭宁也不例外，就是有些无奈道：“我不会凶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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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脸绷得像挨过三个小时的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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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知音倒是说：“尽管骂我没关系，我是来上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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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真得不带有一丝旖旎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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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旭宁就是有点未落实的小算盘，都只能收起来，心想自己是专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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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和小孩子相比，大人的执行度更好，表现力却未必更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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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知音的自信并不足以支撑她放得开，每个动作都仿佛是提线木偶，困惑地想怎么手脚在自己身上就这么不听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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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旭宁却是行云流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