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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之家,可柏树仍愿意追随,这几个月只要一口饭吃,不求钱财,和我们一起同甘共苦,这样的儿媳你去哪里找?莫不是要我找那种门面高的,但是有福同享有难不同当的就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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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姨娘叹气,经历了这番劫难,她哪里不懂这些,可是她心里就是放不下,柏树家从她爹开始就是李家仆人,万一、万一李家日后重归荣华,要让人笑话他儿子有个奴婢妻子不成。她摆摆帕子:“这事我再想想,你不许先同你娘说,否则就别叫我姨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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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到底是跟亲娘更亲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先来这探口风,直接跟沈氏说去了。见她松口,立刻高兴起来,连声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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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清早,等出门的出门,进书房的进书房,和沈氏宋嬷嬷在院子廊道下缠着线,瞧着柏树忙前忙后收拾,性子是挺好,就是身子太瘦,没什么福相。如果是在京城,她的儿子哪会看上这等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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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氏听她叹气,笑道:“妹妹在叹什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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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姨娘笑笑:“想着尚明也大了,只等着尚清娶妻生子,他这做弟弟的才好讨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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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氏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来,点头笑道:“是时候给尚明找个人服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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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姨娘凑近了说道:“我瞧着尚明对柏树挺有意思的,以我们如今的家世,怕也无法纳妾,娶来做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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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嬷嬷一听,忙说道:“这可使不得呀,奴婢可不信二爷当真会一世窝在这滨州小地,而且圣上当初可没怎么说二爷是因罪被贬谪到此,只是回老家丁忧三年罢了。那岂非是还有点盼头。柏树一家都是下人,我虽也是奴才,但是帮理不帮亲,还是觉得不妥,否则日后回了京城可怎么向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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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姨娘心里暗自高兴,沈氏虽然也喜柏树忠诚乖巧,可仔细想想门第确实还是太低了,如宋嬷嬷所说,她也不信当真会一直如此,除非……大皇子真的无回天之力,他们李家便只能这般了。说道:“再等等吧。尚明还小,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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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姨娘趁机说道:“那把柏树换走,别服侍尚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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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嬷嬷说道:“家里不过就两个可服侍人的,总不能让奴婢去服侍二少爷,柏树又去服侍大少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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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姨娘皱眉:“那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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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氏看了她一眼,可明白过来她这是借着自己当挡箭牌,不同意的明明是她这做亲娘的。只是宋嬷嬷说的也在理,笑了笑:“就维持原样吧。若是他们两人明知长辈反对仍做出什么事来,倒可以说柏树不自爱,尚明不懂事,到时还能娶么?”</p>

    两人一路闲谈,回到家里,沈氏便让周姨娘抱安平回屋里睡,又拿了信给宋祁,说是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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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祁意外道:“母亲怎知我在李叔叔这过年,那信应当还未送到京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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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氏笑了笑:“知儿莫若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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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的直白,不就是说他的心思都在这儿,自然会在这过年,她那做亲娘的还要猜么。安然还未进屋,两人听见这话都不自在。沈氏就是要他们如此,尴尬多几回,就习以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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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李瑾良正在周姨娘房中,说了一会话,便说了自己喜欢柏树的事。周姨娘说道:“她如今是服侍你的,你喜欢的话,给她开脸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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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瑾良摇头:“不是……我想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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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姨娘一顿,瞪眼:“娶什么?如此抬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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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瑾良自小就怕她,被她瞪的缩了半截,仍道:“柏树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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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姨娘差点没啐一口:“那不过是个粗使的丫鬟,字也不认得,家里还是李家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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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瑾良辩驳道:“柏树可体贴人了,而且她认得很多字啊。况且现在她也不是李家世仆了,娘不是把卖身契还给她爹和她了吗。还有宋嬷嬷钱管家,姨娘可说过他们如今也不算下人了。怎的轮到柏树这就又成了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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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姨娘摇头,冷声:“姨娘不同意。就算我们李家败落了,也是有脸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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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瑾良转了转眼眸,起身不再和她商谈:“不管,反正这些事是娘做主的,我求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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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姨娘忙把他拽回来,骂道:“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敢情你来这就是知会我一声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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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娘。”李瑾良说道,“柏树真的很好,我说要娶她,她还不愿意,说配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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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姨娘冷哼:“这不是大实话么?你就算不是丞相的儿子了,也是堂堂周家的表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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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瑾良轻笑:“得了,外公早就不管我们死了。否则……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们三人在雨里跪了半日,妹妹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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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后面,见她眼眸蓦地红了,他也不敢再说那事,说道:“所以姨娘也知晓,荣华时可一起享福的人得去了,可是遭难时,能陪在身边的人却少之又少,也更弥足珍贵,不是么?我们李家已是罪臣之家,可柏树仍愿意追随,这几个月只要一口饭吃,不求钱财,和我们一起同甘共苦,这样的儿媳你去哪里找?莫不是要我找那种门面高的,但是有福同享有难不同当的就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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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姨娘叹气,经历了这番劫难,她哪里不懂这些,可是她心里就是放不下,柏树家从她爹开始就是李家仆人,万一、万一李家日后重归荣华,要让人笑话他儿子有个奴婢妻子不成。她摆摆帕子:“这事我再想想,你不许先同你娘说,否则就别叫我姨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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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到底是跟亲娘更亲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先来这探口风,直接跟沈氏说去了。见她松口,立刻高兴起来,连声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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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清早,等出门的出门,进书房的进书房,和沈氏宋嬷嬷在院子廊道下缠着线,瞧着柏树忙前忙后收拾,性子是挺好,就是身子太瘦,没什么福相。如果是在京城,她的儿子哪会看上这等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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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氏听她叹气,笑道:“妹妹在叹什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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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姨娘笑笑:“想着尚明也大了,只等着尚清娶妻生子,他这做弟弟的才好讨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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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氏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来,点头笑道:“是时候给尚明找个人服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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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姨娘凑近了说道:“我瞧着尚明对柏树挺有意思的,以我们如今的家世,怕也无法纳妾,娶来做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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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嬷嬷一听,忙说道:“这可使不得呀,奴婢可不信二爷当真会一世窝在这滨州小地,而且圣上当初可没怎么说二爷是因罪被贬谪到此,只是回老家丁忧三年罢了。那岂非是还有点盼头。柏树一家都是下人,我虽也是奴才,但是帮理不帮亲,还是觉得不妥,否则日后回了京城可怎么向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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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姨娘心里暗自高兴,沈氏虽然也喜柏树忠诚乖巧,可仔细想想门第确实还是太低了,如宋嬷嬷所说,她也不信当真会一直如此,除非……大皇子真的无回天之力,他们李家便只能这般了。说道:“再等等吧。尚明还小,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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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姨娘趁机说道:“那把柏树换走,别服侍尚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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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嬷嬷说道:“家里不过就两个可服侍人的,总不能让奴婢去服侍二少爷,柏树又去服侍大少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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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姨娘皱眉:“那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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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氏看了她一眼,可明白过来她这是借着自己当挡箭牌,不同意的明明是她这做亲娘的。只是宋嬷嬷说的也在理,笑了笑:“就维持原样吧。若是他们两人明知长辈反对仍做出什么事来,倒可以说柏树不自爱,尚明不懂事,到时还能娶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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