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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到了绸缎庄子,掌柜见了周姨娘,急忙奉茶,周姨娘直奔了话题,见他面露为难,逼问之下,才说:“那银子让李四爷拿走了,说是要周转买那银蚕丝,做批上好的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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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姨娘皱了皱眉,这下坏事了,可让沈氏知道了。果然,沈氏立刻问道:“那李四爷是四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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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好硬了头皮答是,沈氏无暇问清缘由,两人便又去下一个铺子。在车上,周姨娘小心说了与她听,又道:“四弟替我将生意打理的极好,为了多赚些钱,除了我,掌柜都听他调拨。这两年来,我赚的银子可翻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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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不好下定论,蹙眉:“直接去钱庄取钱吧。”见她迟疑,不由诧异,“你莫要告诉我,你将钱都拿了出来交给四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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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姨娘忙说道:“这倒没有,我也留了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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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这才松了一气,可两人到了钱庄,刚下车,便有人围了上来,手上拿了一堆契约欠条,嚷着要周姨娘付欠款。仔细一问,才知道李悠扬以她的名字购置了许多客栈酒楼房地,还有欠了各类庄子货源的半年账款。他常年帮她办事,商贾也知道周家嫡女的身份,便签了她的名字,手印是李悠扬画下的,两头都跑不掉,众人也放心。可这过了三个月,听见李家垮了,又不知谁放出风声说周姨娘要跑,今日会来这里取钱,当即全都过来讨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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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姨娘苦不堪言,这才明白过来,她这是被那该死的李悠扬给坑了!骗得她的信任,在铺子里为她赚钱,实际却是在亏空她的铺子。就算她赚了再多的钱存入里头,他凭空买的那些房地,也够她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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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是有李仲扬做靠山,商贾不敢来要账,可如今他垮了,只想追回自己的钱。周姨娘被围堵的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将钱取出,一一还债。等付完最后一笔,钱财已所剩无几,几乎哭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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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身心疲惫,她总算知道为何李悠扬会回来了,不是为了亲情而归,而是一开始就打算卷走周姨娘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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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姨娘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哭了一番,心中愤懑难平,只想拿着刀子去寻李悠扬拼命。当即就往他的住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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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迎宾客栈,李悠扬正在那偌大的房里听歌姬唱曲子。听见外头吵闹,问了骆言,才知是沈氏和周姨娘,那百无聊赖的脸上立刻有了笑意,仰头饮尽一杯酒:“让她们进来。”</p>
宋成峰哪里想这么说她,赵氏虽然脾气差些,可毕竟是相伴多年的妻子,也喜她从嫁入宋家便一直像璞玉不染世俗污浊,永远是活泼爽朗的性子。听她哭的难过,长叹一气,好声安慰她:“李大人此次生还无望,但念其为忠臣之后,圣上应当不会为难李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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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抽了抽鼻子,揩了泪道:“犯了何事这般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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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要听,宋成峰便一一说道:“清州外任官张和求回籍,李仲扬利用官职疏通抚按官,谎称其患病,允其回籍。瀛洲刘松奇掌印报粮账目逾期,携银求情,李仲扬助其谎报。京郊抚按委官何信丈量田地,诡寄隐漏,首报不实,助其隐匿田地一百三十九亩,私得田地七十八亩。巡盐御史玩忽职守,掣盐不力,李仲扬包庇谓之掣盐期内风雨横行,故延迟二十日,呈报青册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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拣了几件大事说,赵氏也隐约明白了。大羽国最看重的便是粮与盐,他倒是将这两个都犯齐全了。只是无论怎么听来,都罪不至死,至多是贬官发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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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成峰并不想和她说那些党派之争,那些事,他不愿让妻子知道。以她的性格,又怎么会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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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仲扬被收押当天,沈氏便将自己的首饰钱财,还有名下为数不多的田产铺子整合出来,看看能否疏通一下,求那些多少有些恩情的官员向圣上求情。若是有一人领头,其他的人也会说些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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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自己出嫁时娘家给的并不多,她想起周姨娘来,但这教她如何开口,拿人家妾的钱。正为难着,周姨娘自己就来了,进了门便哭成泪人:“姐姐,二爷能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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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见了她本也心酸得难受,可听见这话,眸色立刻坚定,半分犹豫也没有:“二爷一定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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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姨娘可不管她是真安慰还是假安慰,通通都当作是真话,见地上放了个箱子,再瞧瞧那梳妆台,可是一点首饰也没,她又不愚钝,而且以钱疏通关系笼络人的手段不正是商家人常做的,当即说道:“姐姐可是要凑银子去救二爷?我那有钱,姐姐若是点头,我便去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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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轻点了头,她这主母做的可真是……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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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姨娘当即去拿了屋里几把钥匙,准备去庄子里的银库取钱。沈氏随她一块去,出门时果然见了几个人鬼鬼祟祟跟在后面,约摸是刑部过来看着李家上下,怕他们潜逃的。只是如今李仲扬罪名未定,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来盯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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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绸缎庄子,掌柜见了周姨娘,急忙奉茶,周姨娘直奔了话题,见他面露为难,逼问之下,才说:“那银子让李四爷拿走了,说是要周转买那银蚕丝,做批上好的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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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姨娘皱了皱眉,这下坏事了,可让沈氏知道了。果然,沈氏立刻问道:“那李四爷是四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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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好硬了头皮答是,沈氏无暇问清缘由,两人便又去下一个铺子。在车上,周姨娘小心说了与她听,又道:“四弟替我将生意打理的极好,为了多赚些钱,除了我,掌柜都听他调拨。这两年来,我赚的银子可翻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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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不好下定论,蹙眉:“直接去钱庄取钱吧。”见她迟疑,不由诧异,“你莫要告诉我,你将钱都拿了出来交给四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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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姨娘忙说道:“这倒没有,我也留了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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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这才松了一气,可两人到了钱庄,刚下车,便有人围了上来,手上拿了一堆契约欠条,嚷着要周姨娘付欠款。仔细一问,才知道李悠扬以她的名字购置了许多客栈酒楼房地,还有欠了各类庄子货源的半年账款。他常年帮她办事,商贾也知道周家嫡女的身份,便签了她的名字,手印是李悠扬画下的,两头都跑不掉,众人也放心。可这过了三个月,听见李家垮了,又不知谁放出风声说周姨娘要跑,今日会来这里取钱,当即全都过来讨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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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姨娘苦不堪言,这才明白过来,她这是被那该死的李悠扬给坑了!骗得她的信任,在铺子里为她赚钱,实际却是在亏空她的铺子。就算她赚了再多的钱存入里头,他凭空买的那些房地,也够她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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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是有李仲扬做靠山,商贾不敢来要账,可如今他垮了,只想追回自己的钱。周姨娘被围堵的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将钱取出,一一还债。等付完最后一笔,钱财已所剩无几,几乎哭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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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身心疲惫,她总算知道为何李悠扬会回来了,不是为了亲情而归,而是一开始就打算卷走周姨娘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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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姨娘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哭了一番,心中愤懑难平,只想拿着刀子去寻李悠扬拼命。当即就往他的住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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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迎宾客栈,李悠扬正在那偌大的房里听歌姬唱曲子。听见外头吵闹,问了骆言,才知是沈氏和周姨娘,那百无聊赖的脸上立刻有了笑意,仰头饮尽一杯酒:“让她们进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