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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妍见他久不答话，劝他别难过，自己倒越发难过了，匆匆告辞。上了马车，拿着帕子失神。过了年，十五了，不久后她就要及笄。可一直想说的话却说不出口，拖的越久，就越没自信，这实在不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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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外寒风凛冽，银雪飘飞，染白青石路，更显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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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雀巷，无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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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宁从礼部回来，夜也深了。如今她做了礼部司务，虽不过是九品官，只管些内部杂务，但总比让她待在家里绣花与邻人唠嗑的好。假戏要做，却也不可能真的像个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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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里，百里长还未回来，梳洗后，他已坐在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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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开门声，他抬头看去，就见安宁湿发披肩，歪头擦拭，笑道：“寒冬洗头，可冷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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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宁淡声：“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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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说，女子天冷时要少洗头，尤其是来葵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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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宁看了他一眼：“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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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长笑笑：“你在想百里门下不都是孤儿么，哪里来的母亲是吧。我七岁才被师父领回去，七岁前的事依稀记得，家里有个大六岁的姐姐，母亲常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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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宁点点头，坐□擦拭。等了一会，百里长叹道：“你就不问问我‘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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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宁顿了顿：“你的事……我不想知道，因为日后也不会有牵连。大皇子登基后，我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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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长笑笑：“凉薄女子。同住屋檐下这么久，一点也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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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宁未答，只听见这声音里是少有的惆怅。差点想问他今日碰上了什么事，还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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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仲扬和沈氏从宫里回来，都有些心神不宁。今日圣上夸赞了二皇子，这本没什么，去年他确实颇有建树。只是大皇子一句赞言未得，这便十分奇怪又让人不安了。两位皇子旗鼓相当，却不知为何偏颇的如此明显，还是在宴请百官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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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屋里，连不理朝堂事的沈氏忧心忡忡“可是大皇子做了什么错事却不自知？”，李仲扬拧眉：“不可揣测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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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氏轻叹，伺候他睡下，又道：“我先去看看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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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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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然还是没醒，问了几句宋嬷嬷，听见没大碍了，才微微放心回去。回到屋里，李仲扬却还未熄灯，见她回来，才道：“莫白青的事，我想与你说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