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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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小桐不敢张嘴，含糊地说：“那我就害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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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上另一个女生俯下身用膝盖碰碰秦笛的：“我不怕，先给我剪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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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排队去！”刘小桐闭着眼拐了她一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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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动，一会儿变狗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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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已经秋天了？为什么空气还是这么燥热？祁松言觉着领口汗津津的，像藏了一排芒尖，刺得他坐不安稳。他拉开领口，想取本书扇些风进去，却碰倒了桌边的水杯。瓷片碎裂的声音激起了女孩子的尖叫，冷掉的咖啡溅在裤脚，留下暗涩的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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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松言霍地站起身，在周围注视的目光里，缓缓回头望向秦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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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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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松言望过来的时候，秦笛正握着剪刀站起身，那道目光明明冷得寒浸浸，却烫得他心尖一哆嗦。他脚步微滞，却还是在祁松言蹲下捡瓷片的时候快步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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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捡了，扫一下就行，划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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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松言喉咙梗得难受，低沉地“嗯”了一声，看也没看他便直起身。这倒让秦笛很意外。不应该笑笑说“没事儿我来收拾”的吗，这一脸不加掩饰的不爽是冲谁？冲这自个儿跳楼身亡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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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笛从口袋里摸出手帕递给他，祁松言握了下拳，低头接了，连句客套的“谢谢”也没说出来，沉默地擦了手臂溅落的咖啡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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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笛也没再说话，接过别人递来的扫帚打算清理一下，祁松言伸手握住了扫帚杆，抬起眼帘，说：“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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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笛看了他两秒，松了手，站在一旁看他扫完，就拿过拖把把残液擦了。这一次祁松言没抢，和他拎着工具前后脚出了教室往水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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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巧清洁阿姨在收拾午休积攒的垃圾，秦笛把拖把往水池一杵，亲亲热热地招呼：“阿姨，有没有废塑料袋啊，麻烦给我拿几个，杯子不小心摔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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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姨看是他，马上笑着应：“有，给你拿几个厚实的，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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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笛谢过阿姨，撑着口袋，对祁松言抬了抬下颌，使唤人的劲儿轻车熟路。祁松言配合他把碎片倒进去，他手上灵巧地一拧一抽就打了个死结，随手拿了门把手上拴着的记号笔，一笔一划写上“碎瓷片，危险！”几个字，又描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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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就行，给我吧，正好下楼一起倒了。”阿姨接过这一小袋，拖起垃圾桶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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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阿姨！”秦笛在后面追着喊，转过身，祁松言正对着水池里的拖把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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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过去，咳了一声，“摔碎个杯子这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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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松言转头看他，似乎觉得他的搭话有些突兀，眉头又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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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还不认识，唐突了。我叫秦笛。”他伸出手，眼眸弯成两虹浅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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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松言喉结滑动了一瞬，握住他的手。凉，像晨起水龙头里流出的第一捧清水，沁在骨头缝里，让人瞬间清醒。“你好，我叫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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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笛突然凑近，“祁妙，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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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松言简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这一刻其实温和地笑笑，就能迎合上这个俏皮的挑衅，又不至于失了分寸，可他刚牵动嘴角，秦笛就漫不经心地松开手，后退一步，带点戏谑地说：“不想笑就别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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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帕沾上咖啡了，我回去洗了再还你。”祁松言生硬地撇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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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笛想说什么，低头看见祁松言修长的手握着自己的手帕，又改了主意：“那你给我洗香一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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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松言有点无奈地点点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