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纯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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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自从有了施亦青，他比从前更加用心的掩藏自己的性取向。</p>
怕施亦青接受不了，怕他「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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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亦青微微低头，细嫩泛着红晕的两只缠在一起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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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看到他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心疼地拉着施亦青坐上床：“怎么不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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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亦青还是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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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冷？”沈牧伸手去摸施亦青的脚，脚底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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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马拉过被子盖住施亦青的双脚，为自己偷偷出去见朋友把施亦青一个人留在酒店里的行为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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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亦青缓缓抬头看沈牧：“沈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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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看着他的眼睛：“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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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亦青压着嗓子，用那种疲惫的声线说：“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去哪里了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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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怜兮兮的委屈模样正中沈牧的软肋，他抿抿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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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亦青终于展露笑容，得逞般嘿嘿笑一下，翻身滚到自己的位置拉好被子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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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了吗？”沈牧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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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亦青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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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也脱掉自己的衣服裤子上床，关上灯之后拉着被子盖自己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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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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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亦青转头看沈牧，黑暗中泛着水光的眼睛弯起：“沈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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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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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亦青：“你不会抛弃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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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心脏一缩，心疼得无以复加：“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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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沈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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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逞了，现在的施亦青就像一条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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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现在早就不会抱着睡觉了，大概任何一个像施亦青这个年纪的孩子都不会再跟长辈抱着睡觉，施亦青也会觉得抗拒，这是一种没由来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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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大家一样，这个年龄的孩子，只在乎「心理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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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长一段时间内沈牧都没有再和朋友单独出去会面过，一是汽车厂的工作越来越忙，二是他总是会想到施亦青独自在家里等待他的可怜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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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了？”施亦青紧紧贴着墙壁，总忍不住想要踮起脚尖，想要自己的身高再高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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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温热的大手按在施亦青肩膀上，让他老实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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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cm了，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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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心满意足地放开施亦青，弯腰打量施亦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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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亦青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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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笑，昂起头给施亦青看他的喉结：“我们阿青的喉结也长出来了，怎么还是没有变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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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亦青摸摸自己的脖子：“老师说了，男生在十四岁到十六岁才是变声期，我才十三岁，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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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总是没错的，施亦青这次终于能反抗沈叔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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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放下尺子，凑近施亦青笔直地站在施亦青面前比划：“很快就有我这么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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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亦青得意洋洋，“那肯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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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如期到来，元旦是和沈叔叔和湘君阿姨在九爷爷那里过的，今天二号，沈牧赶紧给他把身高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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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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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寒假的那天沈牧带着施亦青去吃了一顿羊肉火锅，热气蒸腾的火锅店里雾气飘渺，施亦青吃得浑身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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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里有很多好友和一家子聚餐，聊天的声音不绝于耳，施亦青和沈牧就隔了一个餐桌的距离，却有种朦朦胧胧的浪漫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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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冷得好早。”施亦青一边夹羊肉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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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用漏勺捞羊肉，方便施亦青夹，在氤氲的雾气中说：“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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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锅店里放着电视，喧闹的聊天声中夹杂着当地电视台的天气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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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2008年一月中旬开始，长江流域开始持续出现特大风雪，安徽、江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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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亦青歪着头听着，随口说了一句：“看来不止永南市这样呢，沈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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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也没有放在心上，横竖不可能是冰河世纪来临，他和施亦青在一起，不需要参与春运，上班上学的地方也很近，不会影响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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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散步回家的时候施亦青拢紧了围巾，忍不住瑟缩着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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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不太暖和了？”沈牧伸手在围巾上摸了一下，感受到因为多次洗涤之后不够柔软的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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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们去商场逛逛，买个新的，湘君说这两天商场楼上的羊绒衫店里在做活动，顺便给你挑两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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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亦青微微撅着嘴，“沈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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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歪头看他：“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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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亦青：“你去年今年都没有给我织毛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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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一愣，随机哈哈笑一下，呼噜呼噜施亦青的头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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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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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升职之后忙了许多，确实没有给施亦青亲手织毛衣，现在收入高了很多，每年都会给施亦青买质量好的毛衣，款式也比沈牧亲手织的要好看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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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长大后的施亦青应该会更喜欢时髦的款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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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亦青现在穿的用的都是好东西，同学之间时兴的运动品牌沈牧都舍得给施亦青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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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谭晓丽那边经常出入香港，偶尔也会给施亦青寄她买的衣服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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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穿上面，施亦青总是穿着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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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还是喜欢沈牧给他织的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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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明天去买点毛线，正好快过年了工作不忙。”沈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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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亦青马上就开心了，黏糊着贴过去抱住沈牧的胳膊，把脸贴在沈牧的肱二头肌上蹭蹭：“你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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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计划好的早上去商场里买衣服买毛线，没想到第二天一早醒来，外面已经冰天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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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青！快起来看！”沈牧敲施亦青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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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亦青揉揉双眼，屋子里面挺暖和，他掀开被子，身上穿着薄款的棉质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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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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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亦青拉开门的时候就觉得和平时有点不一样，冬天的早晨很少会有这么亮的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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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指着阳台让他往外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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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的雪……”施亦青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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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让他把外套穿上，两人往阳台走，推开阳台门的瞬间，冷空气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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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一个沉闷的巨物倒地声音「peng」地一下，街口处的电线杆子哐当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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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扯着电线一发不可收拾，连续倒了几根直到他们这个单元楼面前的这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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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线杆子倒下刚好砸到西关街诊所的门口，砸到门口的梧桐树，哗啦啦折断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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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下意识把施亦青捞进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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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楼上传来湘君靠地一声，湘君拉开阳台的门往下看，看到沈牧和施亦青，还有同样走到阳台的林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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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君大喊：“怎么停电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