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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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笑不得:“快起来,你维护我,我喜欢还来不及,怎有罚的道理?”</p>
墨刃却跪着不动,淡淡说道:“若主上有心惩罚那些人,早在一开始就割了他们的舌头,哪里还轮得到属下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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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似有些不甘地轻轻抿唇,“是属下擅自妄动,给主上惹了麻烦……墨刃不敢再放肆了,求主上赐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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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刃这样认真请罚的语言,反倒让楚言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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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就是世上再委屈的诉说,也不如眼前人那古井无波的语气来的让他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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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刃这样坚持请罚,不过是因为按殿里的规矩,只要在主子那里领完了责罚,这犯的错便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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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侍卫就总习惯性地觉得,等他忍完了痛,还能继续跟在主上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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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呀。”最终还是一声长叹,楚言微皱着眉,“你就不能少些胡思乱想的?孤就喜欢等你为孤出头,就喜欢看你动武的样子,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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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换墨刃愣住了,他一时语塞,见楚言走过来伸手要扶起自己,赶忙站起来,有些无措地望着楚言磕磕绊绊地说:“那……那属下,还是让主上……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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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竟又怪起自己不该犹豫踌躇,竟叫主上待他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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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墨刃这样,每日活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是已经被逼成了习惯,不是一两天功夫能改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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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言心知肚明,却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叫他放下,只是揽他入怀里,连连低声道: “不怪你,该挨罚的从来都不是你。阿刃别多想,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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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刃顺从着楚言的力道,斜靠在他肩头,本是有几分暧昧的姿势,他眸中却是一片清明澄澈:“主上无须这般安抚属下,属下是主上的利刃,早已无所畏惧。只愧如今利刃已钝,怕是不能再长久地护主上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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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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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言突然语气一厉,伸手抬起侍卫的下巴,死死盯着那张有些苍白的脸,“上次说的,不许再说这种话,几日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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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刃却只是垂下眼不言语,敛下的眼睫在房中烛火的晕黄中投出一片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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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子的侍卫让楚言有些心慌,恍惚中竟觉得怀里的单薄身子只是一个脆弱的幻象,一触即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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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言收紧手臂,觉得有些凉,这人身上怎么总是这样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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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刃隐约觉出楚言情绪不安,“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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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言也不答话,沉着眉宇将自己的内力渡些进他体内,耐心地在经络中转了一个周天,直到感觉手底下传来像样的温度才满意地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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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怔怔抬着眼眸,受宠若惊又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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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迟疑地唤:“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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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白,这回自己分明连受伤都没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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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为何又白白耗费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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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言道:“你虽早年出了暗堂跟我,武功却仍是那儿的路子,暗堂的心法阴寒狠毒。我知你想要护着我的心意,可练武这事儿急不得,你千万莫伤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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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刃心中轻轻一动。他从前世死前的一介废人,重生回尚且年轻康健的现在,又兼有暗里的敌人环伺,心里多少还是急着想要快些把武功修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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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这是看出来了,劝他不要急于求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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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刃心头被暖得滚烫,连忙低埋下脸,点头应了。于是楚言并指运气点向灯烛,引一阵风,熄灭了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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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明日还要赶路,快睡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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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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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刃一点头,在黑暗中徐徐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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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门前,听见里面跟出来楚言的声音:“听着,守夜的事儿有暗卫,用不着你操心。你给我回屋躺上床睡觉,若是不听话……日后就由本殿主每晚看着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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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语末似是故意逗他,装得一副又凶又幼稚的模样。像极了好多好多年前,才十五六岁光景的少殿主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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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刃急促地眨了一下低垂的眼睫,安宁的夜色中,他的心口又被烧得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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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这段时间更新会稍微,多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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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稍微,和一点点,所以也不用太期待=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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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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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又是个难得的天晴日,两人一早便再次上马而行,到了午时,长青城已经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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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言慢下了架马的速度,与墨刃并驾而行,青玉折扇遥遥一点那已经隐约露出轮廓的城墙,侧身对墨刃语道:“阿刃你瞧,此番事由尽皆出自那里,长青本就是个边陲小城,说它全靠水镜楼这江湖势力支撑也不为过,如今又涌来不少势力,定是乱的很。我们既然便装而来,正好不必与那些烦人的帮派打交道,先看看情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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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墨刃也拉起缰绳慢下马儿,“属下来时已经放了黑鹰,影风影雨这时该已经在城门等候主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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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风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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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言听到两位护法的名字,一时心中涌起思绪万千,“说起来,前世阿刃你死后,影雨便好像死了心一般,自此没再与我说一句话,我本以为他会叛我,但这孩子一直到九重殿破灭之时也未曾离去……可是你嘱咐了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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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刃心尖一颤,这还是楚言第一次向他提起他死后的事情。原来,九重殿还是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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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想到那个亦徒亦友的少年,墨刃也忍不住觉得酸涩:“不,属下只求他不要与主上和白华为敌,甚至……甚至……属下的意思,是想叫小雨离开九重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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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言默然,一时间只有两匹马的马蹄踏在硬土地上的细闷响声,两旁的艳丽春光也似乎黯淡几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