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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暨惊疑不定看过去，放在鼻端闻一闻，果真扑鼻醋味，触手濡湿。他眨眨眼，半晌缓不过劲来，“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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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安似笑非笑，“你玩完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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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换了个姿势，双腿叉开坐着，肘弯在膝上，“谢暨，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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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扯了扯袖口，没出声。谢安抿唇，“那会儿你应该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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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暨眼神飘忽，不敢落在他身上，“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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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沈骁过来时，谢暨正吭哧吭哧蹲在门口刷马桶。抬头见着他，谢暨还有点不好意思，他袖子撸起，用手背抹一下鼻尖上的汗。十五岁的少年，臂上已经有了结实肌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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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骁冲他点点头，没说别的话，推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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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一会，琬宜小跑着出来，笑着拉谢暨进屋，“你大哥给你求情，不用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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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暨脸上一喜，没走几步，又弯腰呕了两声，“嫂子你先进去，我到外面去吐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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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头，碗筷已经摆好，沈骁和谢安对面坐着，一人面前一个海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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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时还都矜持着用小盏，男人酒桌上交朋友，多吃几次饭，便就放的开了。只琬宜不让他们喝太多，每晚只给热一小坛竹叶青，怕多了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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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琬宜没来时，沈骁自己一人喝酒吃饭，家里就只有管家和杂役，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久而久之，他也不愿意回来，大多时候屈身在军营挤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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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现在不同，沾着妹妹的光，他也算有个家。至少不会再那么冷清，酩酊大醉醒来后，面对的只有自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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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氏勤快，除了抓饭外还炸了几条小鱼，淡口儿的，外皮酥脆，鱼肉绵软，两种配着吃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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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男人有搭没搭地聊天，说的话琬宜听不懂也懒得听。她中午吃太饱，晚上很快就下桌，杨氏也吃完，两人没走，拿了一小篮栗子来，一边聊天一边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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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刮着大风，透过窗户看，天色暗黄。屋里点着小炉子，灯火燃的明亮，丝毫不觉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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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琬宜剥好一小堆，迭了两个盘子在一起，腾出块地方放栗子，给他们吃。杨氏拿了一小碟子橙花蜜，琬宜拈颗果肉，蘸一点蜜含进嘴里，味道甜香的让人眯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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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吃了几个，忽然想起什么，喊了声哥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