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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小声问一句,“那人什么来头啊?怎么那么冲。”</p>
一人回答,“多年前的事了,陈磬那时候和三爷齐名,只最后……不提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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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人问,“那怎么就成李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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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是他那□□的娘在珠翠楼混不下去了,带着他去找了那个雍凉太守的爹。好像被赶出来几次,但最后也成了,只是没抬成妾,就一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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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哦”一声,摇摇头又道,“不管是怎么回事,反正这陈磬是风光了。看他那样子,怕是心里没琢磨什么好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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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被人打断,“管这干什么。那些人的事,怎么也轮不到你来管。能有闲钱来摸把麻将,你就偷着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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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在原地驻足半晌,眼睛盯着外头街道,年味儿没散尽,某处还能看见爆竹红色碎屑。风吹过,卷一点雪沫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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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好一会,觉得凉了,谢安终于转身,瞟一眼那边说话人群,沉默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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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东摸一把鼻子,追上去在他身后。二人进屋子,春东脚勾上门,背对门缝站着,半晌,说一句,“哥,你怎么能让个瘪三儿欺负到咱们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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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听出他话里不服,抬手揉一揉脖颈,“要以前,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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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东滞一瞬,急急又问,“那现在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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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看着他,指节疲倦按压眉峰,“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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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东半天没缓过味儿来。看他平静脸色,试探问一句,“哥,你不想在道上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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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侧头,目光扫过墙上一排长剑,刀鞘繁杂样式,各有各的精巧好看,他以前最喜欢鼓捣这东西。但现在,他最喜欢琬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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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想安稳的心思后才知道,这种刀尖儿上舔血的生活,并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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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东重重吐出一口气,开口,“哥,这道理你应该比我懂……想出淤泥而不染,没那事儿。进了这条道,走的再小心,鞋底总得带点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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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不说话,春东又说,“哥,十年了,你都站到顶上了,多不容易。陈磬不算什么,程四爷肯定帮的是咱,就算四爷不插手,咱们也不会怕他,你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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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没理会,只按着他肩膀拉到一边,然后打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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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东傻眼,“哥,你干什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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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留他一个背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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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马骑的飞快,到院门口时,午时不到。琬宜刚洗好衣裳,正拿着盆往外泼水,见着他,先是一愣,转而又笑,小跑过去,“怎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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