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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东抹一把眼睛,委屈道,“我有正事……纪家那俩小崽子不是欠了付家老大一百两嘛,今天付老大来咱这,定了个契,说要是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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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们再出来的时候,快要午时了。琬宜又蒸了几个包子,配着凉菜和蛋汤摆厨房桌面上。她没在这里吃饭,拿了碗筷去杨氏房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出来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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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安靠着椅背逗猫,胳膊垂在两腿中间,变换唇形发出轻轻声响。春东意犹未尽把最后一口塞进嘴里,叹口气,“真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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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琬宜弯唇笑一下,没说话。谢安拍拍袍子站起来,拉着春东往外走。春东走着,还念念叨叨回味,“要是再炖个鸽子鱼,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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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安拍他后脑一下,冷声斥了句,“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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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没再多说话,挨着肩走出去,然后是马嘶鸣的声音,蹄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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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不多会,琬宜把东西归拢进柜子里,擦好灶台。杨氏出门晒被子,在院子里拍拍打打,琬宜瞧着阿黄抱着半截柴火玩的欢,忽然想起来春东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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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探个头出去,问杨氏,“姨母,鸽子鱼是什么鱼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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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这特有的鱼,就生在城南二十里的小草河里,你在京城许是没见过。”杨氏冲她笑一下,“现在正好是捞这鱼的时候,市面上卖的可多了,肉又鲜又嫩,刺还少,清蒸了配饭吃,香掉了舌头。不过这鱼就有那么几天,过段日子就没人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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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她描述,琬宜也有点心痒。阿黄玩腻了,敞着肚皮躺她脚边,琬宜立在那想了想,定了心思。她走出去跟杨氏打个招呼,“姨母,我想去买一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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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氏偏头,轻笑,“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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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琬宜有些不好意思,“咱家好久没吃鱼,现在天还不算晚,我去买些,晚上蒸了吃。阿黄也能有零嘴儿打牙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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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氏没反对,回屋里给她拿个钱袋子塞手里,“去吧,早点回来。街上看着什么喜欢的就买,别忍着,贵些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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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琬宜把钱袋放袖子里,弯眼笑笑,“晓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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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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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半个时辰,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琬宜站在摊子前,和老板指着鱼轻声商量着价钱,周围人并不多,三三两两聚成堆,难得不算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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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穿件素色裙子,袖口裙摆是靛蓝色,垂至脚面。为了凉快,长发绾起个髻,斜在肩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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