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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的古净菀,古净暖突然就说不出的滋味儿。她恍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的情景,她一身大红,端庄秀丽,而如今,她竟是这番田地么?</p>
身形单薄,神情倦乏,消瘦的脸凸显出大大的眼睛和尖尖的下巴,完全不复曾经的珠圆玉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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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六王妃。”她欠身福了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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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姐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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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视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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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姐过得可好?”古净暖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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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古净菀苦笑,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骄傲。她曾经喜欢的都已经失去了,仰仗的,也没有了。如今,她甚至要靠自己曾经看不起的妹妹来庇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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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王妃见我,想必,我还在古家暗无天日的祠堂里聊以度日。曾经,我以为清泉寺不好,怨恨那与世隔绝的地方,可是如今,我倒是想着,能去清泉寺,能待在那里,也是好的。人生大抵就是如此吧。拥有的时候,觉得无所谓,亦或者是不高兴的挥霍。等失去了,才觉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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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净暖倒是没有想到,古净菀变了,似乎是,不太像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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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大姐姐想,我可以让你回清泉寺的。也许很多事情我们都无能为力,都做不到,但是这一点,我倒是能做的到的。”回清泉寺,对古净菀来说,其实真的算是不错的选择,如今,她因为楚逸轩的事儿,想嫁人已经很难了,说不好他们之间的是是非非,可是古净暖想,古净菀自己未必就没有责任,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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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吗?”古净菀抬头,样子倒是有些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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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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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要去。”她眼神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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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净暖真的没有想到,她的大姐姐古净菀,变了一个人,能看的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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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察觉到古净暖的疑惑了吧?古净菀苦笑:“觉得我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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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是啊!我认识的大姐姐,其实是一个很喜欢荣华富贵。甚至会为此放弃许多东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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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萧索的窗外,古净菀眼神放空,“我是曾经汲汲追求那些,可是最后,我全都没有得到。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老天和我开的一个玩笑。我曾经觉得你嚣张跋扈爱打架,倔强任性,很不喜欢你。可是,你却是咱们家过得最好的一个。就连公认聪明伶俐的古净涵也没有你过得好。其实,你虽然任性不懂事儿,但是,却是聪明的,特别是你出嫁前的一年,你知道吗?那段日子,在我看来,你放弃了很多的机会,如今看,却是明智的,要那些名利有什么用呢?我争,古净涵争,我们都以为,得到别人的认可,才是好的,其实不是,不是那么回事。最后,我们都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