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番外五 最美好的意外，最遗憾的错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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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京臣的车泊在街口。</p>有一个月没碰面了。</p>
周夫人打电话约他母亲节吃团圆饭，他派秘书送了礼物，本人却没出现。</p>
她走过去。</p>
一如往常，坐在左侧。</p>
周京臣的鼻梁骨架了一副金丝眼镜，覆着深邃紧致的眼皮，程禧初中同学也有混血儿，不如他立体。</p>
是一种性感优越的，过目不忘的英气。</p>
他迟迟没开口，程禧攥着书包带，“你住在哪。”</p>
“市区。”</p>
她抿唇，“为什么不回老宅？”</p>
“工作太忙。”</p>
周京臣态度冷漠了，和她气氛也疏离了。</p>
一夕间，变化极大。</p>
“五月的模拟考，我447分。”</p>
“母亲告诉我了。”他神色淡薄，自始至终，未看她一眼，“数学52，有进步。”</p>
程禧攥得太紧了，指甲盖发白。她直觉，周京臣的变化是因她而起。</p>
得罪他了吗。</p>
副驾椅摆着奢侈品的袋子，隐隐的边缘是方形胸领，镶嵌了蝴蝶结，女款衣服。</p>
她脑袋轰隆。</p>
周京臣谈恋爱了...</p>
“回去，试一试。”蓦地，他出声。</p>
把袋子递给她。</p>
牛仔裙和米白凉鞋，适合毕业季。</p>
均码。</p>
一秒，大悲大喜。</p>
“哥哥，送我的？”</p>
“嗯。”</p>
“贵吗？”</p>
“没花钱，垃圾场捡的。让何姨消毒，清洗，你凑合穿，不脏。”周京臣脾气一般，表情也一般，无情绪。</p>
她不信，“我怎么捡不着？”</p>
“翻垃圾桶的人多，你自然捡不着。”他一本正经，“在垃圾场，遍地是废品，倘若你运气好，捡宝贝。”</p>
秘书一边驾车，一边喷笑，“周总工逗您呢，他特意去商场挑的。”</p>
“多嘴。”他恼。</p>
“谢谢哥哥。”她高兴。</p>
幸好，不是送其他女人的。</p>
周京臣审视她。</p>
可恨。</p>
收了好东西，笑了；他没拿东西，她耷拉脸。</p>
也不关心他睡得怎样，吃得怎样，辛不辛苦。</p>
小白眼狼。</p>
......</p>
车抵达西港大学，校长在门口恭迎，“周公子，周小姐。”</p>
除了周淮康夫妇的圈子，和周家略有交集的外界人士，大多认为她改姓周了，甚至认为她就是周家的小姐，不清楚所谓养女、姓程的内幕。</p>
她环顾四周，是一所三本院校。</p>
学费高，专业小众花哨，周家只图她混个本科文凭，学历是权贵家族的门槛儿，周夫人一心捧她做官太太，而且是大官太太。</p>
必须装点门楣。</p>
程禧跟随周京臣在教学楼和食堂逛着，校长奉承，“周公子与妹妹的五官神似啊。”</p>
“神似吗？”周京臣扬眉，打量程禧。</p>
初见她，八岁的干瘪小豆芽，扎着小歪辫，一对梨涡，杏眼，齐刘海...虽不漂亮，但灵动可爱，程衡波爱如珍宝；九岁，登门拜年，她抱着他腿，‘京臣哥哥，红包。’；十岁肺炎住院，周家三口去探病，她躺在床上，小大人似的一句‘今天不方便待客，等我康复了，给叔叔阿姨和哥哥倒水赔罪。’</p>
那会儿，周夫人很稀罕她。</p>
因此，她十二岁程家出事，周家完全可以安顿在另一套宅子，雇几个保姆厨师养育她，偏偏带回老宅抚养了，给了养女的名分。</p>
“喜欢这所大学吗。”周京臣问她。</p>
她搓着发梢，“不喜欢。”</p>
校长一听，焦虑了。</p>
周家的千金可是一尊大佛，学校有了她，申报大额资金补助太容易了，各部门一路绿灯，“周小姐哪里不喜欢？”</p>
“没有焖笋和粉蒸排骨。”</p>
校长一愣，“这...”</p>
这是为了文凭，是为了解馋啊。</p>
周京臣凝视了她半晌，严肃的一张脸终是没忍住笑，“如果吩咐食堂，添上你爱吃的菜，喜欢吗？”</p>
她点头。</p>
......</p>
中午，回周家。</p>
周淮康夫妇不在。</p>
他撂下书包，喝了一杯茶，又出门。</p>
“哥哥。”她鼓足勇气，喊住他，“下星期高考...你回来吗？”</p>
程禧晓得，周淮康夫妇收养了她，照顾她母亲，她要安分，明白自己的身份，没资格、没底气沾染周京臣。</p>
只是，读了大学，碰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了。</p>
或许某一天，他娶妻，生子，去外省...她不愿承认，不愿面对那一天，又如何呢？那一天一定会到来。</p>
一个无血缘的养妹，他组建了家庭，不可能再关注她，惦记她了。</p>
这段日子，是最后的温情了。</p>
周京臣背对她，“尽量赶回。”</p>
他上车，秘书调头的一霎，后座降落车窗，“高考460分以上，有奖励。”</p>
程禧浮起的笑，又灭了。</p>
什么时候出分数，他什么时候赶回。</p>
并非陪她高考。</p>
她盯着车驶出庭院，驶出小区。</p>
查询高考成绩的当天，周京臣果然回家了。</p>
程禧超常发挥，517分。</p>
数学选择题全部蒙对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