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藩镇??粮饷在地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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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云路就是最典型的例子，他最喜欢的就是仰望星空，在万历八年中式之后，立刻马上没有任何犹豫的进入了格物院，做了被儒学士所反对的五经博士，但他不能不读那些儒家经典，要不然无法通过人才遴选机制，出现在朝堂之上，改变大明的历法。</p>这类的人，大明还大有人在。</p>
所以，陛下这道圣旨，让皇家格物院和翰林院并列成为读书人心目中的圣地，可以系统性的缓解类似的人才浪费问题。</p>
读书人都在儒家经典的海洋里蹉跎，社会整体重文士而轻视理工，会大大的拖延对万物无穷之理的探索进程。</p>
大明之前就是实质性的落后了，西班牙葡萄牙都完成了环球航行，后来连弹丸之地的英格兰都做到了，但之前的大明做不到。</p>
科举制度再不做出改变，大明的技术仍要落后于泰西，长此以往下去，恐怕东学西渐就会成为必然。</p>
泰西有一个算一个，都是道德洼地，如果东学西渐，大明会是何等的模样？</p>
万士和要开口反对，最终还是没说出口，而是选择了拥戴，反正他是个谄臣，举世皆知，谄臣怎么了？谄臣也是坐班文华殿的大学士！是辅臣！</p>
王崇古看着奏疏眉头紧皱的说道：“这圣旨怎么感觉小了很多？不应该是两个人拉开的大幅吗？”</p>
大明正经的圣旨，都是一丈，最少也要两个人才能拉开，陛下发的这个圣旨，长两尺宽一尺，怎么看都不够庄重，王崇古细看，眉头拧成了疙瘩，圣旨的轴，看起来像玉，但居然是玻璃轴的！</p>
“额，这是陛下专门交待做的小幅圣旨规制，以后不是刊行全国的圣旨，都用这个小幅，诸位辅臣忙着，咱家就先走了。”冯保撂下一句话，掩面而走，一刻都不肯多待。</p>
一品玉轴用于亲王郡王皇后王妃册封；二品黑犀牛角轴，三品银心贴金轴，四品五品为黑牛角轴，缎面上也各有不同，正经的圣旨，少说都是一丈（3米3），但朱翊钧这个迷你版的圣旨，就只有两尺（60厘米），着实是让宣旨的冯保，都有点绷不住了。</p>
全天下没有任何人可以指责朱翊钧这个皇帝，奢靡无度。</p>
“元辅啊，你这是不是用力过猛了些？”王崇古面色复杂的说道，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每一次都让王崇古感慨万千，张居正独占讲筵，究竟给皇帝灌输了些什么东西！</p>
大明穷的时候，也就罢了，这大明现在富得流油，内帑常年有数百万的存银，这么扣扣索索，实在是有损国朝颜面。</p>
张居正看着小幅圣旨，真</p>
的是一言难尽，他已经有点汗流浃背了，他发誓，这绝对不是他教出来的，他就是让皇帝省着点花，他还在万历三年给皇帝加了二十万两银子的零花钱！</p>
该省省，不该花的钱，一分钱也不多花，该花花，该花的钱，一厘钱都不会节省，官厂团造的分红，仅仅西山煤局，近三十万两银子砸下去，朱翊钧连眉头都不眨一下。</p>
“这是个大好事啊，如此一来，工兵团营的三级学堂参加科举也会有些优势。”王崇古对陛下蛮横无礼的干涉科举的结果，非常赞同，不是以出身论，而是为了遴选更多的理工人才，这一点上，和工党的主张不谋而合，作为工党党魁，王崇古当然要鼎力支持。</p>
张居正思索了片刻点头说道：“我也如此认为，大司徒以为呢？”</p>
万士和、王崇古拥戴，张居正赞同，就剩下一个辅臣王国光的意见了。</p>
“这不是挺好的吗？户部缺会计，每年十月、十一月审计天下账目的时候，若不是格物院的五经博士过来支援，恐怕这账盘到明年也盘不完，陛下在科举里，专门遴选理工人才的这个做法，我当然赞同。”王国光领着户部，这几年是痛并快乐着，快乐自然是国帑有钱了，户部诸官走到哪里都能挺直腰板。</p>
户部没钱的时候，那是孙子都不如，和工部一起位列六部之末，户部有钱的时候，那走到哪里都是爷！</p>
痛，就是庞大的账目审计了，即便是只盘六册一账中的一账，那也是个海量的工程，每年都要皇家格物院的算学博士们一直来审计，才算是保证了审计的结果。</p>
现在皇帝要扩大算学人才的眷录，自然要鼎力支持。</p>
“那就下章礼部办事吧。”张居正看辅臣们意见达成了一致，就选择了下章，面对皇帝昏聩的圣旨，内阁、六科廊是可以封驳事的，当然这种封驳其实没什么用，皇帝圣意已决，圣旨还是能下达的，但，能不能执行，就两说了。</p>
而辅臣们和皇帝站在一起的时候，这个事就会被执行，因为就这四位辅臣，哪个不是在朝堂上只手遮天？连万士和都领着一帮笔杆子，谁敢开罪万士和，万士和就敢让笔杆子骂的他出不了家门。</p>
“我这次来文渊阁是这个河南地面工兵团营之事，怎么又卡着不动弹了？”王崇古眉头紧皱的说道：“又不是当初京营提举将才名单，你让谭纶卡，卡也就卡了，那提举名单上，全都是晋人。”</p>
“现在卡河南地面工兵团营的编制，又是什么道理？”</p>
“凌云翼、殷正茂可都是你张居正的人，你这么卡着他，凌云翼心里能没意见？现在河南对面正是较劲的时候，你这么一卡，等同于掐着凌云翼的脖子，不让他干活。”</p>
工兵团营每一个营一万两千人，这个营设立是需要兵部给番号的，但现在内阁迟迟不肯给答复，弄的王崇古都跑到文渊阁来了。</p>
次辅不在文渊阁坐班，已经九年了，除了张居正看病的时候，王崇古代办了一个月，其余时间王次辅来都懒得来。</p>
“都是朝廷的人，哪有你的人我的人这种说法。”万士和立刻表示了反对，虽然结党是事实，但表面上，有些事，还是得扯一块遮羞布的。</p>
“凌云翼在河南招了四个工兵团营，你知道他要几个营的编制吗？八个营。”张居正眉头紧皱的说道：“九万六千人，这个数字实在是有点庞大了，这就是我一直犹豫的原因。”</p>
王崇古用手比划了一个八，用力的顿了顿说道：“八个？他就是十八个，他打得过京营吗？一群连饭都吃不饱的农户，伱担心什么？”</p>
张居正揉了揉眉心说道：“现在吃不饱，可是工兵团营可以生产，慢慢就吃饱了，吃饱了还守规矩，还听话，我在担心什么？我在担心藩镇！河南一地还好说，他就是组建十八个，真的藩镇割据，也能平定，可是大明又不止河南需要工兵团营。”</p>
王崇古一愣，这不就是张鼎思指桑骂槐的那个逻辑吗？</p>
但是张居正考虑的可要比张鼎思全面多了，张鼎思是在搬弄是非，而张居正在担心大明地方藩镇化，若真的是变成那样，内阁四辅臣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罪人！</p>
“诶有了！”王崇古左手一拍右手说道：“让京营锐卒退役，就到工兵团营提领，这既解决了锐卒安置问题，又解决了可能存在的藩镇化问题，一举两得。”</p>
王国光听闻眼前一亮说道：“这个主意不错。”</p>
反正之前京师工兵团营、京营的旋转门就存在，不如把这个旋转门扩大到地方的工兵团营之上，这样一来，不就两难自解了吗？</p>
王崇古稍加思忖又摇了摇头说道：“不成，光锐卒提领不够。”</p>
“不够吗？”万士和眉头紧蹙的问道，这还不够？</p>
“不够。”王崇古叹了口气说道：“到地方一两年就成地方的人了，人是会变的，可别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p>
王崇古没说出来的是：这都是经验之谈！</p>
做宣大总督的时候，他是怎么化敌为友，把朝廷派到宣大的各级官员，变成自己人的？王崇古亲自干过，所以知道紧紧依靠锐卒旋转门到地方履任提举，是行不通的。</p>
工兵也是兵，这就是张居正担忧，安史之乱殷鉴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