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空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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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自制的香料，他伸手打开，但其内亦是空空。</p>用完了吗？</p>
周景云怔怔一刻，抬起头看向书架上，香盒是空的，莲藕不见了，只余下几本书，是从他书房拿来的。</p>
她来的时候几乎是两手空空，离开后这里后什么都没留下。</p>
周景云的视线落在墙上，看到挂着的竹笛，莫名松了口气，还好，笛子还在。</p>
他伸手将笛子取下来。</p>
只可惜只听过一次她吹笛子，还导致犯了病。</p>
周景云将笛子放在嘴边。</p>
悠悠扬扬的笛声在暗夜里传开。</p>
在值日房中坐着的发呆的春月抬起头：“那是少夫人的笛子吗？”</p>
正房内几乎都是少夫人的物品，世子的书籍器乐都在书房。</p>
因为不放心她，陪着值夜的春红在床上坐起来，轻叹一口气：“是。”</p>
世子，这是思念少夫人啊。</p>
春月喃喃说：“我还没听过少夫人吹笛子呢。”</p>
少夫人一直在练字，等练好字，就该吹笛子了。</p>
但.....</p>
怎么…..</p>
还不到一年啊。</p>
春月忍不住抬手拭泪。</p>
“春红。”她又有些慌张，“我想不起来我跟少夫人那晚说的最后一句话了。”</p>
春红心里叹息一声，婢女仆从是不允许进皇城的，陪同的春月只能等候在车马处。</p>
谁能想到那一晚竟然是最后一次见呢。</p>
春月伸手掩面：“我应该多跟少夫人说几句话的。”突然又想到什么，抓住春红，“少夫人出门前，在家要逛园子，后来我陪着她把家里都走了一遍，少夫人看得可仔细了，你说，她是不是感觉到什么？”</p>
少夫人根本不是要逛什么园子，是不是在告别？</p>
春红握住她的手：“少夫人如果知道要出事，那就不去了啊。”</p>
不去赴宴，最多被皇后不喜，还不至于要命。</p>
春月想说什么，被春红揽住拍抚：“春月，你别这样，少夫人经常逗我们笑，也从不为难我们，她一定不想看到你这样失魂落魄。”</p>
春月伏在她肩头呜咽出声：“我也不想这样。”</p>
她控制不住啊。</p>
她的眼泪控制不住啊。</p>
而且她突然想不起少夫人的样子了。</p>
是因为人来的突然，走的突然，时间短短，她就把少夫人忘记了吗？</p>
春月的眼泪如雨而下。</p>
春红揽着她忍不住也落泪，忽地笛声停了。</p>
两人不由抬起头看向正房。</p>
夜灯熄灭，室内一片寂静。</p>
“你看你能这样哭已经很好了，世子都不能肆意宣泄悲伤。”春红喃喃说。</p>
要打起精神照看夫人，要顾及朝廷脸面，毕竟夫人是在宫里出事的。</p>
…….</p>
…….</p>
周景云来到东阳侯夫人这边，许妈妈站在门外跟几个仆妇叮嘱什么，看到他忙迎来，端详他的脸色。</p>
“世子，昨晚没睡好吧。”她轻声说。</p>
婢女们说世子院半夜吹笛子。</p>
“我下次会注意。”周景云说，他那时有些失态，忍不住吹笛子，后来也反应过来了，这是半夜，立刻停了。</p>
他知道他应该很悲伤，让别人看到悲伤也更好。</p>
但他不想这样，好像他在作假一样。</p>
他.....</p>
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p>
大概是什么都不想想吧。</p>
许妈妈看着他：“世子不用太压制自己，你是最难过的人。”</p>
她现在都不能回想先前世子和少夫人的恩爱，她这个旁观者都心痛无比，更何况当事人。</p>
世子该多痛苦。</p>
周景云对她点点头：“我知道，许妈妈放心。”</p>
“夫人昨晚没怎么睡，天快亮的时候吃过药睡着了。”许妈妈说，“世子不用进去，让她好好睡吧。”</p>
周景云说声好：“那就有劳许妈妈费心了。”停顿下，“那我去祭奠她。”</p>
庄篱的丧事不易大办，埋葬后的祭奠也简单的多。</p>
再烧一次纸就结束了。</p>
许妈妈心里叹息一声：“世子去吧。”</p>
周景云带着一个小厮一个护卫出了家门。</p>
或许因为还早，街市有些冷清，周景云骑在马背上有些恍惚，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p>
周景云忍不住环视四周，旋即又收回视线。</p>
庄篱已经死了。</p>
虽然那是一场梦，但他的妻子庄篱的确死了，不存在了。</p>
他要牢记这一点，这样才能让活着的人脱困。</p>
他垂下视线，拉起帽子遮住头脸。</p>
所以，虽然是假的，是一场梦，但失去是真的，悲伤也是真的。</p>
“世子。”护卫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些许震惊，“是监事院的人。”</p>
监事院？</p>
周景云抬起头，看到已经走到东阳侯府墓地所在，而原本安静的</p>